“华督军终于到上海
“华愣子来上海了!”
“华飞来攻打上海了!”
“皖省叛军已经进入上海。”
“加急电报。皖第一军进攻上海。求援。求援……”
华飞的进入。就似一枚大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掀起阵阵涟漪。无线电波。有线电报。电话线都瞬间堵塞。枪声越来越密集。为数不少的市民开始涌进公共租界。而洋人的租界内。除了街道上满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一点反应也没有。
轰轰轰!江面上的军舰终于开炮。6寸主炮发出的响声和75mm野炮的威力。简直没有可比性。已经退至高昌庙的张勋终于松了口气。有了江面海军军舰的炮火援助。相信必会给华飞的第一师造成沉重的打击。
张勋的心思未落。却被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波掀翻在地。嗡嗡一片。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怎么可能。大错了。大错了。怎么能对着自己人开炮军军舰已经全部向叛军投降!此刻正在肇和。应瑞两舰的带领下。对我高昌庙守军进行猛烈地炮轰呢!”
“什……什么?”张勋只感到耳朵里的轰鸣声更响。毫不犹豫地立即道。“逃……不。撤……立即撤退!”
“可是大帅。上海的后面是海。江面上都是叛军的军舰。我们无处可撤了!”
“无处可撤……!”张勋在亲兵的扶持下。瘫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就在炮轰的同时。一架架飞机的轰鸣声又再次传来。张勋一个激灵。猛地跳起来向外奔去!不可能!飞机。轰炸机!竟然又是轰炸机!情报不是说华飞的空军编队全部留在南京吗?这些飞机。是从哪里来的?
华飞的空军的确大部留在南京。但华飞的翼龙飞机制造厂可是建设在上海啊!新生产的一批六架飞机。几乎没有试飞就加入了战斗的行列。不过由于没有炮弹。飞机上只是临时加装了一挺刘易斯军工厂生产的刘易斯轻机枪。
看着空中飞机上怒射的火舌。张勋眼睛一闭。天啦。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那个该死的华愣子。什么时候把机枪搬上了飞机!流动堡垒?恐怖的速度杀人机器?
在制造局内守军一片哀呼声中。打完子弹的飞机晃了晃尾巴。撒下一大片传单。大摇大摆地离去。
亲兵迅速捡来几张宣传单。只见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大字。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易帜是你们将功赎罪唯一的机会!
137 最后一颗子弹
投降是唯一出路!易帜是唯一机会!张勋看着这张宣传单。久久无语。对他来说。不是害怕战败。而是不久之前。华飞在报纸上第一次宣称了所谓的战争罪。并且在上几次战争中。俘虏了不少军官。都接受了合肥设立的临时军事法庭的审判。并关押在军事监狱中。
大部分俘虏中。除了毅军的首领赵倜因为职位太高而被临时羁押没有审判外。大部分俘虏的各军军官都公开接受了军事法庭的审判。这也是张勋为什么听见华飞进攻后。第一时间选择逃跑的原因之一。以往的所有战争。即使失败只要放下权利。隐居一地。好歹也是个富家翁啊。
但现在不行了。只要你犯下战争罪行。即使你逃到何地。都会受到通缉令的搜捕。不见倪嗣冲兵败后。通缉令至今还铁腕江南一带许多省份嘛!虽说其他各省不一定尽力抓捕倪嗣冲。但此时此刻没有人愿意与势力如日中天的华飞过不去。倪嗣冲即使没有被抓住。余生也要隐姓埋名。整天惶惶度日了。
“文生。你觉得我们能抵抗多久?”张勋面色失措。看着义子张文生犹豫不决道。
“父亲。我们死地坚守。前无胜算。后无退路。如果得不到援军。坚持再久。又有何用?扬州镇江等地俱被占领。不知发生什么变故。想要袁世凯大总统的援军。恐怕是没有可能了!”
张勋何尝不知道。外面的炮火越来越猛烈。情报上明明说第一师的所有炮兵部队留在南京。他们从哪调来地火炮。火力覆盖一阵强过一阵。
“命令殷先恭。陈德修。我们倒戈。拿下制造局。向华司令投降!”张勋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不投降倒戈是死。还不如相信华愣子一会。易帜倒戈谋取点功绩。期望可以逃避军事法庭的审判!
不要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战友!如今驻守制造局的北军不仅是碰到了猪一样的战友。这头猪还会露齿咬人!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何况制造局并不算得上多么坚固地堡垒。
二团一营三连的连长秦牧率人在炮火的支援下。发动连续猛攻。一直破了三道防线。最终被挡在一个强大的重机枪火力点外。
“操。小三。快。让火炮支援我们。打点这个火力点!”秦牧原是二团地一个班长。作战勇敢。悍不畏死。因军官稀缺。加上他连立两次个人三等战功。一次个人二等战功。在第一军的军中算得上非常罕见了。所以升职极快。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由一个班长升为连长。
小三冒着枪林弹雨匍匐过大吼道。“连长。缴获来的几十门炮。炮弹都打完了!”
“干!”秦牧大啐一声。又没炮弹了!摸了摸自己的子弹袋。也仅有三发子弹了!如今被敌军打地抬不起头来。想还击却又舍不得子弹。看着敌军重机枪那不要钱地突突突突猛射。秦牧那个口水啊。馋得他心直痒痒。
“去。把全连所有手雷给我收集起来。拿给我!”秦牧牙齿一咬。大声命令道。绝对不能就这样堵在这里啊!
“连长。你又要……你不能啊。不然被团长知道了。又要骂我了!”小三乃是秦牧的警卫员。听见连长又开始收集手雷。立即就明白他要做什么。
“你奶奶地话比屁还多。这是命令。快去!”秦牧扯着嗓子大吼。霎那间声音竟然仿佛盖过前方的重机枪射击声。
全连一百零几个战士。经过几次猛攻后。如今只剩下六十几人。几乎每次战斗。秦牧都是主动请缨。担任主攻。每次都是打下最困难的任务。虽然每次损员战后都会给补满。但如今这个连属于秦牧当初随带那个班的战士。也只有小三一人了。
“小三!”秦牧突然伸着脖子。扯起嗓子大喊。“小三。你个***给我回来!你***竟然敢不听我的命令。小三……!”见小三收集完手雷后。竟然独自一人向重机枪火力点摸去。秦牧刚一移动身体。子弹射击过来飞溅地沙石就让他不得不重新躲回障碍体。敌人火力太凶猛。一不小心甚至还会被流弹击中。
“全连都有。给我掩护。全力掩护!”秦牧已经顾不得子弹的匮乏。只见他瞅准时机。一个翻身躲到另一处便于射击的墙角下。迅捷地拉动枪栓。砰!
全连唯一的一挺轻机枪迅速打响。然而射击不到二分钟。轻机枪就因弹药中断彻底熄火!举着只有最后一发子弹的步枪。秦牧的心脏都快提到嗓眼。看着逐渐接近火力点的小三。
全连的火力压制慢慢减弱。虽然秦牧急的真想冲出去拼刺刀。但他的仅存地理智告诉他。他是连长。如果他这样冲出去。整个连地其他几十名弟兄必然也会随之冲出。倒在敌人的枪口之下。
缺少火力压制地敌军机枪手突然发现了小三的猛烈。火力线一歪。小三隐藏的废墟处顿时淹没在飞溅起的尘土之中。
“小三……小三!”
一枚手雷扑地从小三所在的位置丢出。嘭!正在疯狂扫射的重机枪处无声了。秦牧就似一支离弦的弓箭。腾地弓腰直奔重机枪射击台后。几名敌军机枪手正在地上躺着哀吟。秦牧二话不说。掏出手枪砰砰砰。把所有还有动静的敌军全部补上一枪。
随即跳下射击坑。和赶来的士兵抬起重机枪。反架过来。对准前方奔赴过来支援的敌军狠狠地扫射起来。
“啊……啊……小三……杀……杀死你们这群王八命令你停止射击!敌军已经投降。他们已经易帜投降!”
也不知何时。当秦牧被两名头戴白帽子的宪兵从重机枪前扯下来时。秦牧已经双眼通红。猛地拔出手枪。指着宪兵破口大骂道。“***。你们是谁。老子杀敌。你们竟敢阻挡。是不是奸细?”
秦牧身后地战友纷纷吓了一跳。副连长赶紧上前抱住秦牧。大声地劝道。“连长。你你醒醒。连长。他们是宪兵。是宪兵队!”
秦牧站在原地随着副连长的摇摆晃了晃。眼中的血色逐渐消散。只见他把枪插回腰间。扭头看了眼前方的战场。无数北军都高举双手抱头。在新军战士们的押送下纷纷走出制造局。投诚的北军士兵也被收缴了武器。列队离开制造局。
秦牧冷冷地哼了声。看也不看那两名宪兵。走到小三丢掷手雷的最后位置。捡掉那些碎石。小三的军服已经完全被血水浸透。钢盔上坑坑洼洼。至少被十多发子弹击中。还有几发子弹穿透了钢盔。这也是最致命的伤。不用猜都知道。当小三负伤丢出手雷时。露出地头部遭受了重机枪火力的重点打击。
“小三。你***。你竟敢不听我的命令。你他奶奶……怎么能丢下班长一人。当初我们那个班。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你让我以后喝酒。都找不到兄弟了!”
秦牧地声音有些哽咽。但他满是硝烟的脸上。依旧冰冷似铁。
“这位长官。你涉险违反军规。违背战场相关规定。并用枪威胁宪兵队员。宪兵队决定对你暂时扣押。进行审查。请您配合!”
不知何时。那两名宪兵已经来到秦牧身后。无比严肃地道。
秦牧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而是翻过小三的身体。只见小三的身体下。还压着一枚手雷。一枚被鲜血完全染红的手雷!
一直没有哭地秦牧。眼眶突然闪动着晶莹的液体。一个连啊。而且还是第一师地主力连。战至最后竟然只剩下两枚手雷!拿起这枚手雷。秦牧放到鼻子下。轻轻地嗅着。神情诡异而恐怖。
“这位长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就会采取强硬的措施!”两名宪兵队的队员拔出手枪。声音也不自禁有些颤抖起来。回事?”正在战场上巡视的华飞看见这般的情况。迅速走过来问道。
副连长吓了一跳。军……军长竟然来了!他连忙小跑过去。全力地敬个礼。然后快速地简述了所有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