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第二箭又没射死那个求立人将军,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取出第三支箭。
再看时,那求里将军已经缩在人群后边,蹲在那哪里还敢露头。
抛石车,床子弩,这些求立人打造出来的大杀器让求立人自己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五十条船靠不到栈桥那边去,勉强靠过去的就成了宁军集中攻击的目标,损失惨重,后边的船想撤出去,调转船头哪儿是那么容易的,船与船之间的距离太近,后边水路又被大火封死,这船港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船港外,求立水师的旗舰停下来,这艘长达百米的巨舰就如同海上的凶兽霸主一样,可实际上这并不是阮青锋真真正正的旗舰,他的旗舰在上次与宁人激战的时候,被沈冷搞废了。
看着面前火墙封路,阮青锋的脸色就一阵阵发白。
沈冷的打法总是那么出人意料,那个年轻人永远不会墨守成规,你认为他会在海上和你拼命的时候,他转身就走,你认为他会舍不得那些船,他一把火就给烧了。
“在附近靠岸登陆。”
阮青锋看了看四周环境,这船港并不是只有一条水路可进,不然的话沈冷也不会夜袭成功。
“阮点,你带三千人从船港左侧登陆,带人迂回到船港高处,将那些抛石车给我敲掉。”
“是!”
“张会。”
“卑职在。”
“你带三千人从右侧登陆,右侧有山势,以高处箭阵压制宁人的弓箭手。”
“是!”
两个求立将军分别带着人出去,不多时,两批船分别在船港左右靠岸登陆,从远处看,求立士兵从船上下来黑压压的很快就把沙滩铺满。
船港中,沈冷放弃了继续瞄准那个求立将军,那家伙已经变成了缩头乌龟根本不敢路面。
他往高处看:“求立人分开了没有?”
上边的瞭望手大喊:“已经分兵,两批战船分开左右,各有数千人左右在两翼登陆。”
沈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能做的都已经计算的清清楚楚,求立人能做的,他也大概都想到了,这一战能不能将求立最后一批北海水师打掉,其实到后来拼的就不仅仅是士兵们的勇气和毅力,还有运气。
“发信号!”
沈冷指了指高空。
最高处的人随即将早就准备的烟花点燃,在滚滚黑烟之中烟花飞上高处,白天啊,烟花就不那么清楚,而若是自己人看到黑烟就冲过来,可能会来的早了。
距离船港二十里外,王根栋他们早就等急了,为了不被阮青锋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敢在海上出现,而是停靠在海岸附近,借助蜿蜒不平的海岸线遮挡住了阮青锋的眼睛。
“杀过去!”
看到黑烟起,王根栋就已经没办法沉得住气了。
沉稳如他,心里却翻江倒海。
“再等等!”
杜威名一把拉住王根栋的手,看向高处。
桅杆上的杨七宝举着千里眼死死盯着那边,一刻都不敢松懈。
等了一会儿之后杨七宝嘶哑着喊了一声:“看到了!我看到了!”
“杀!”
王根栋红着眼睛喊出来。
随着一声令下,大概百余艘他们攻击船港俘虏的求立战船开始起航,而操控这些战船的,都是他们俘虏的求立士兵,有宁军的战船上都挂着蜈蚣快船,而那些没有宁军的战船则被夹在其中。
“加速!”
王根栋嗓子都哑了:“将军还在死守等我们,加速!”
一百多艘战船朝着船港那边急速冲过来,根本就没有减速的打算,求立人俘虏都被关在船舱里操船,每个人都被蒙了眼睛,只管拼了命的让战船更快些,他们看不到外边,他们只是觉得自己脖子后边就是宁人的横刀。
“有战船来!”
阮青锋这边的瞭望手很快就发现了船队冲过来,连忙吹角示警,阮青锋跑到战船一侧举起千里眼看,远处冲过来的战船上悬挂的都是求立战旗,而战船也确实是都求立的船,这让他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可就在那些战船快要冲过来的时候,阮青锋骤然发现其中有些战船上挂着宁人独有的蜈蚣快船!
而且,那些战船就没有一丝一毫减速的意图。
“挡住他们!”
阮青锋一声嘶吼,想分兵出去用船挡住船。
可人都怕死,谁会在这时候主动冲上去为别人挡住撞击?
王根栋他们带着人登上蜈蚣快船,在这样高速航行的时候把小船放下去也极危险,可再危险也比不上直接撞过去。
阮青锋看着那些本国的战船若海兽一般,一艘一艘,迎面而来。
【今天参加了文联一个会议,白天没能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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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战旗可令江山变
一艘一艘战船撞在一起,在这靠近船港的地方仿若崩塌了一座一座冰山,船一艘一艘的沉下去,每个人似乎都听到战船不甘的悲鸣,水面上每一个翻滚着的波浪里吞进去的不仅仅是人命,还有仇恨。
大宁与求立之间的仇恨,无法化解。
求立侵略屠戮南越海疆的时候也就罢了,毕竟那时候还不是宁地,之后的一次一次,大宁忍了多少年?一直忍到大宁的水师初具规模,忍到可以与之一战,即便是那个时候,大宁的皇帝陛下内心之中也依然忐忑不安,陆战无敌的宁军第一次接受海战的洗礼,所幸的是,大宁的那些热血儿郎没有让他失望,也没有让百姓们失望。
一开始的时候求立人心中无恨,因为他们是欺负人的那个,自然不会有什么恨意。
直到沈冷杀了阮青锋的姐姐,直到大宁的军队攻入求立国内,他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战争带来的痛苦,感受到了什么叫家破人亡,什么叫国之不存,那时候仇恨便是双方的。
分兵出去的阮青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百多艘他们自己的战船蛮不讲理的冲过来,看着外围的战船一艘一艘的被撞沉,那一刻,阮青锋发现自己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