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吐蕃国大军之中传出号角声,他们的步兵开始往前移动,一个一个的方阵看起来犹如豆腐块一样。
王长德回头看了看:“把大宁的战旗再升高些!”
他往四周环视:“兄弟们,我已经五十岁了,干了十一年校尉,距离将军衔总是差了那么一丝,干完今日这一仗,老子死活也要当个将军!”
“呼!”
“呼!”
“呼!”
城外,吐蕃国将军括善举着千里眼往城墙上看了一会儿,放下千里眼冷笑起来:“宁人战力如何不知道,不过倒是不孬,他们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螳臂当车?”
塔木陀大笑起来:“想娶我家的公主殿下,哪有那么容易。”
“准备进攻!”
括善将弯刀抽出来:“样子也要做足,让那些宁人在城墙上吓尿了裤子!”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阵阵号角声响起,从石子海城后边浩浩荡荡的黑甲战兵开了过来,宛若一条长龙,烈红色的战旗在队伍上空飘扬,犹如怒龙身边环绕着的火焰。
“我们的人来了!”
“援兵到了!”
城墙上的守军立刻激动起来,嗷嗷的叫着。
大军之中,沈冷看向谈九州:“虽然卑职应该还在廷尉府接受问讯,可如今临战,还请大将军给卑职一个机会,这一战若不打,卑职觉得对不起身上战甲。”
谈九州还没说话,陆王脸色一白:“你别忘了自己还是戴罪之身,哪里有资格领兵?”
半路上的不愉快,终究还是不会轻易忘了。
韩唤枝在旁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沈将军是不是戴罪之身,廷尉府还没有定论,就算是有,也要等到回长安城之后,经廷尉府与兵部慎法司联合审查定罪,王爷,这罪不是你来定的。”
陆王哼了一声:“若他真的与吐蕃私通,以至于国门遇险,我看你们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我来吧。”
谈九州淡淡道:“我是西疆大将军,什么责都是我来负。”
他指向前方:“沈将军,带你的人先赶去石子海城增援,重甲移动较慢,轻骑当先往。”
“是!”
沈冷看向孟长安,孟长安嘴角一勾,两人一马当先,带着一千多水师战兵在前冲了出去,与他们同时往前冲的,还有至少一万多轻骑,那是西疆的战兵,为首之将为西疆骑兵将军雷硬,他麾下一军万余骑兵分做十个旗,一旗一千余人,在这些人之中,冲在最前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将军,络腮胡,身形魁梧,沈冷记得之前介绍的时候听过此人的名字彭斩鲨。
“开东门,疏散城中百姓。”
正四品骑兵将军雷硬大声喊了一句,石子海城的东门随即打开,城中至少一千五六百名百姓在边军的指挥下出东门避战,不等百姓出去,后援也进不了城。
沈冷他们下马,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向沈冷:“将军,小心啊。”
“将军,你们要保重啊。”
“将军,我们先撤出去了,等打完了我们再回来,酒馆里的存酒,随便喝。”
人如河流一般往东走,沈冷将铁盔戴上头顶,逆着人流向前。
“该我们了。”
民退,兵进。
吐蕃国这边两个万人队向前移动施压,队伍距离石子海城越来越近。
沈冷和孟长安最先上了城墙,看着外面潮水一般压过来的大军,孟长安伸手从旁边一名战兵手里将硬弓拿过来,搭了一支羽箭,两臂一发力,羽箭如流星一般激射出去。
咄的一声!
羽箭戳在地上,距离最前边的那吐蕃国士兵不过三尺而已。
“过箭者死!”
孟长安一声暴喝,城墙上守军再一次敲响战甲。
“城中哪位是做主的?”
吐蕃国勒勤缓缓催马向前,手下人朝着城上高喊了一句,虽然中原话说的蹩脚,但声音却洪亮的很。
勒勤就是王,吐蕃国皇帝旭日明台的弟弟,阔哥明台。
吐蕃国人的名字在宁人听来就是乱七八糟还拗口,有人将名字按发音转化成中原文字,想不到是谁最先提出来的,旭日明台几个字倒是有几分气势。
阔哥明台是吐蕃皇帝的六弟,为人凶悍,善征战。
“敢不敢派人出来说话!”
他交代了几句,手下人随即又高声喊了出来:“若你们只敢好像乌龟缩在龟壳里一样,我们只好打进城门里与你们说话,若你们还有几分胆量,就派人出来!”
沈冷回头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城中将军呢?”
孟长安看了他一眼。
沈冷才反应过来,只是临战有些兴奋一时之间忘了。
“开城门。”
沈冷看向孟长安:“你来指挥。”
孟长安又看了他一眼。
沈冷:“那你出去。”
孟长安转身往下走,沈冷回头吩咐了一句:“杨七宝王阔海,带队伍跟孟将军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