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长长吐出一口气:“桑人不会把我怎么样。”
“我们去。”
古乐单膝跪下来:“大将军,你若离开水师大营,陛下必然重罚,此际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大将军,等着大将军再出错,大将军只要离开军营,如果被他们抓住大将军擅离职守甚至远去桑国,大将军怎么办,大将军麾下这么多将士怎么办,那是授人以柄啊大将军。”
沈冷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
“我没有冲动,我很冷静。”
沈冷看向古乐:“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想过,但我还是要去。”
“你听他们的。”
就在这时候陈冉和茶爷从远处跑过来,陈冉刚才就知道事情不好,所以立刻跑去找茶爷。
茶爷跑到沈冷面前,抓住沈冷的手说道:“古乐说的没错,如果是只有你我两个,我便陪你立刻去桑国为须弥彦报仇,可你现在身上扛着数万人的重担。”
最主要的是,这个时候如果沈冷再出错,陛下一定会再重罚,那时候受牵连的何止沈冷一人。
“大将军。”
古乐站起来认真的说道:“这是廷尉府的事,大将军应该知道廷尉府的职责不仅仅是维持法纪监察百官都检军纪,廷尉府还要负责打探消息,最重要的是,廷尉府历来都有刺杀敌国要员的使命,从大宁立国至今,若有宁人在大宁之外被害,都是廷尉府出面,纵杀人者万千里外,廷尉府也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凶手,大将军,我们来。”
沈冷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们”
耿珊道:“大将军,这是廷尉府的使命。”
良久之后,沈冷点头:“好,廷尉府接手。”
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到马车边上,一个人把那口巨大的棺材搬起来扛在肩膀上,这棺材中不仅仅有须弥彦的尸体,还有为了保存尸体而放进去的不少东西,所以棺材极为沉重,可沈冷肩扛着棺材身子却依然拔的笔直,他大步往前走,水师的将士们往两侧分开,队列整齐。
“回来了。”
沈冷扛着棺材一边走一边说话。
“他们不让我去,我知道他们说的对,我是大将军,大将军不能想干嘛就干嘛。”
他抬起手拍了拍棺材:“好好去睡觉,不用太久,我会把桑国夷为平地为你报仇。”
岸边,古乐转身看向廷尉府的人:“回去准备,跟
我渡海去桑国!”
桑国,京都。
又石田斋,是桑国京都有名的一处园林,能住进来的非富即贵,承人知数的大夫人就住在这,又石田斋占地很大,外边戒备森严,她到京都后就直接住进此处,路上是水师的士兵护送,到了京都也有人接,所以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
又石田斋门口的守卫都是禁军,没有令牌谁也不准随意出入,这地方就算天机票号想花钱买通谁都不是轻而易举能做到,所以提前到了京都的李不闲和卓凛有些心急。
又石田斋里边有一座湖,名为金湖,金湖旁边就是京都城著名的黄楼,想住进又石田斋的人身份已经很了不得,可即便如此,进入又石田斋的人想住进黄楼也难如登天,所有住进黄楼的人都是桑国皇帝特批,没有英条泰的旨意,就算是皇亲国戚想直接住进去也不行。
黄楼是一座三层木楼,有几十个房间,黄楼后边是一片用围墙圈起来的院落,其中还有两三个独院,能住进黄楼已经殊为不易,能住进后边独院的更显身份。
为了安抚大夫人,桑国皇帝下旨让大夫人住进黄楼小院,不许人轻易打扰,这其中的原因也并不简单,其一大夫人背后的家族实力庞大,其二承人知数还是英条泰的小舅子,皇后承人知美听闻弟弟死了几乎疯了一样,皇帝英条泰的压力也很大。
小院。
大夫人坐在那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二夫人:“你有没有想过,将军大人的死很蹊跷。”
二夫人吓了一跳,肩膀都颤了颤,她和须弥彦之间也有些不能说的秘密,冷不丁的被问起来心里就慌了,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我不认识须弥彦。”
大夫人哼了一声,摆手,院子里伺候着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
“你和须弥彦之间的事能瞒得住将军还能瞒得住我?我没有追究你这件事,我是要问你,你相不相信将军大人是须弥彦所杀。”
“我不信。”
二夫人立刻回了一句。
大夫人皱眉:“为什么?”
二夫人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她自然不信将军是须弥彦杀的,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她家世一般,无法和大夫人相比,而且她一旦多说什么就可能暴露她和须弥彦之间的事。
“算了。”
大夫人摇头:“你不足以谋。”
二夫人叹了口气,更加不敢解释。
“这样吧。”
大夫人语气平淡的说道:“陛下不准我轻易离开又石田斋,但对你没有什么特别要求,从今日开始,你每日出去,我不管你去做什么,但必须从正门离开,也要在门外上车,每日在外不许低于一个时辰,需要多少银子我自会派人给你,随便你买。”
大夫人摆了摆手:“走吧。”
二夫人好奇:“这是为什么?”
大夫人摇头:“你无需知道。”
与此同时,皇宫。
桑国皇帝英条泰一脸愁容的看着他夫人,皇后这半个月来都没有消停,她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因为家丑而被所杀,这件事传扬出去后也让皇后一族名声大损,她逼着英条泰仔细调查,可英条泰怎么查?况且英条泰就没想查,承人
知数的死,他很满意。
又好好劝慰了几句,英条泰从皇后屋子里出来,手下的几位重要朝臣已经在外边等着了,宰相上村孝,近卫将军上村雨都在,看到他俩,英条泰的头就又大了,宰相上村孝是承人知数大夫人的哥哥,近卫将军上村雨是大夫人的弟弟,这两个人在这等着还能有什么事。
“我知道我知道。”
不等他们开口,英条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也不相信承人知数会是因为那般丑事被杀,更不相信一个南越国的流浪武士能够溜进水师大营里杀人,这事确实漏洞百出,但你们得给我时间,难道我能变戏法把真相变出来?”
上村孝一摆手,其他人随即后退。
“陛下,臣不是要说这些。”
英条泰一怔:“那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