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道人:“你以为你师爷哭是因为后继无人?你太不了解你师爷了,你师爷哭是因为知道注定不能香火旺盛所以赚不了什么香油钱而哭,他是纯为了钱而哭,你还真是他亲徒孙,你和你师爷眼睛里除了钱之外就没别的东西了。”
二本道人道:“师爷想赚钱,是因为师爷太老了,总得为自己的后事多想想,谁不想走的风光些。”
青果道人:“那你想多赚钱是为什么?”
二本道人:“我师爷你们三个送走,我得送走你们三个,我当然得多赚点钱。”
青果道人:“我去你”
二本道人:“不要总骂人,骂人不好。”
青果道人忽然想起来什么:“若种上桃林咱们再用竹子圈起来一个一个的小圈子,用石头砌上水池泡澡,洒上桃花瓣!”
二本道人:“那我把咱们道观最高的地方建个梯子吧,再想办法搞到一些千里眼”
青果道人在墙头上把鞋都脱了要拍他,就在这时候从那边空地里有两个人快步过来,走的不是道观正门而是侧门这边,从那两个人来的方向看也不是要走侧门的样子,不是穿墙就是跳墙。
“怎么看着眼熟?”
二本道人揉了揉眼睛:“师父你看那两个人像不像沈冷和茶儿姑娘?”
青果道人:“别瞎说,沈将军和夫人去了求立,算算日子已经出了连山道才对,怎么可能到这来。”
两个人蹲在墙头上仔细看,越看越像,虽然那两个人都带着草帽遮住头面可身形还是能辨认出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事情不好,如果真是沈冷和茶儿姑娘回来了搞不好有大事发生。
半柱香之后,祥宁观,后院。
小张真人一脸惊讶的看着沈冷,又看了看茶爷,怎么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想求真人帮两个忙。”
沈冷抱拳道:“我们这次回来是偷着回来的,本领旨南下,途中得知廷尉韩大人受了伤所以悄悄回来,第一个忙就是我们得暂时住在祥宁观几天,真人切勿泄露,第二个忙是想请真人去调取一下长安城所有道观的人员名单,这份名单在户部宗审司有一份,廷尉府应该也有一份,不过我们都不方便出面,我问到在钦天监那边也有一份是最完整的前后数代都有,若是”
“我一个时辰之后回来。”
小张真人起身:“你们等我。”
沈冷再次抱拳:“多谢。”
茶爷道:“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小张真人方便的话,帮我们签两份道宗度牒,我们换了道门的衣服也方便些。”
一边的二本道人楞了一下:“那你们是怎么进长安城的?”
沈冷看了看他,二本道人没好意思再问。
心想着长安城那么高大都拦不住这俩人,从沈冷的表情就知道不是正经进来的,看他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青果道人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二本道人:“我在想去官府举报他么两个会有多少奖励。”
青果道人哼了一声:“你怎么能一个人想这种事!下次想的时候记得和我商量一下。”
沈冷和茶爷忍不住笑了笑,茶爷笑道:“反正度牒身份也是挂在祥宁观内,我们去做些杀人放火的事,留祥宁观青果道人的道号。”
青果:“”
沈冷看向茶爷:“你在道观里等着小张真人回来,我去见见聂野。”
茶爷一怔:“聂野?”
沈冷道:“放心,他不会说出去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迎新楼。
沈冷站在叶流云的那个房间里看着窗外,可是窗子却关着,也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又或是站在这只是为了感受一下叶流云每天的心境。
门吱呀一声开了,黑眼带着聂野进来,聂野看到沈冷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然后连忙抱拳:“卑职拜见将军黑眼只说是有人要见我,没说是将军回来了。”
沈冷回头:“别多礼,我是偷着回来的。”
聂野再次怔住:“为韩大人?”
“是。”
沈冷道:“廷尉府里的人我只能找你,我想知道关于刺客的事廷尉府查到什么了,你应该明白,很多事官府正面并不好办,以个人的方式办更容易些。”
聂野当然懂这话的意思,报仇不是廷尉府该办的事,报仇是私人关系的事,廷尉府要秉公办案,纵然那些人该死,也得等上许久。
“廷尉府调查了长安城所有道观的人,与奉宁观的那些道人同一批进道观修行的道门弟子一共有数百人之多,如今还在长安城里的也有三百余人,有近百人在奉宁观出事那天消失不见,怀疑在当天就全都逃离长安,如今下落不明,也可能有一部分依然藏身在长安城内,可是长安城太大了,纵然有巡城兵马司和禁军的人拉网式的排查,想要查到什么线索也不容易。”
“奉宁观那几个人招供什么没有?”
“招供的消息不多。”
“能不能把我带进廷尉府?”
沈冷看着聂野:“我知道这不合规矩,而且会连累你。”
聂野:“没问题,想什么时候进都行。”
“那就现在。”
沈冷抱拳:“多谢。”
聂野:“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一身廷尉的衣服来。”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开。
沈冷看向黑眼:“流云会查到什么没有?”
“查到了一些,虽然不知道农场里的刺杀和渤海人有没有直接关系,不过渤海人那个领头落脚点大概摸出来了,本来我和白杀已经定下,今夜带人突袭。”
“等我。”
沈冷缓了一口气:“等我从廷尉府回来再定突袭的事,你和白杀知道我回来了就好,暂时不要告诉太多人。”
黑眼点了点头:“流云会上下,听你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