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我会活下去给你们报仇的!”略一靠近,浓烈的血腥味扑鼻子而来,让诺顿清醒了几分,握刀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刀上,残留着几道斑驳的血痕,每一道血痕,都是与诺顿一起生活了几年的战友临死前留下的。这几天下来,他已经亲手砍下了身边数名战友的头颅。
血已经被风吹干,变成了深褐色,但诺顿仍然清晰地记得,三人临死前满足和感谢的眼神。是地,与其他不幸被毒血侵体最后变成行尸的官兵比起来。他们已经是相当幸运了。至少死去后,他们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
对于这些士兵来死亡已经不是最可怕的事,可怕的是死后还要变成残害自己战友的怪物。对于官兵们来在安第斯山活着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但也是希望所在,而死亡则变成了一种解脱,同时也是种奢侈。
“准备好。来了!”山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飞速地向诺顿藏身处跑来,嘴里低呼着。
“来吧,老子等它都要等睡着了!”诺顿狞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刀,将手搭在身旁的一块石头上。
安静地山道上,传来了一个粗重地呼吸声。急促得像临死的人在痛苦挣扎。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随后出现在山道上。
诺顿借着透过树荫洒在林间的阳光,第一次认真地观察了下眼前的怪物。
行尸右半边脸几乎已经完全腐烂了,露出了白生生的骨头。脸上的烂肉已经开始慢慢往下掉,一些悬在下巴上摆来摆去。鼻子下方的粘稠液体已经凝结成块,一些黑色地粘湿物体像丝线一样,从块状的肉块里垂下。而左边的脸看起来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但却像死人一样苍白。全无半分生机。它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山中的荆棘挂得七零八落。除了脸上外,行尸身上也有好些地方开始腐烂。不断有体液滴落。
最恐怖的是它的腹部也破裂开来,肠子就像绵软无力的蛇一般,耷拉了一截出来。满身都是血污,只是不知道这些血倒底是它自己地还是被它杀死的人留下的。
“诺顿,有没有发现这只与其他地不太一样?”旁边的战友小声地说道。
“看它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平民。”诺顿强忍着呕吐地冲动,低声应道,“处理了这只。我们就离开吧,必须把这个发现告诉康德将军。”
林间偶尔洒下的阳光,明显让行尸感觉很不舒服,不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鼻子里嗅到地活人气息,让它的眼睛里红光大盛,径直地朝二人藏身处走来。
“扑通”一声,完全没有注意脚下的它,一脚踏空,直直地摔进了陷阱中。
“还好这些怪物没有智慧,要不我们只有自杀地份了!”诺顿苦笑着,搬起一块大石奔了出去,远远地向陷阱向投了进去。
陷阱中不甘和愤怒的嚎叫声渐渐消失了,诺顿和自己的同伴用石头将陷阱填上一半后,飞快地消失在林中。
“希勒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他居然把平民变成行尸来攻击我们!这个屠夫,这个没人性的东西,早晚自己也会变成行尸!”站在安第斯山最高的山峰上,康德气得破口大骂。半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接到了数支部队报告上来的消息:山中出现不少生前为平民的行尸,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父亲,看来我们没必要再在安第斯山中与他们周旋下去了,这样只会给士兵和平民造成更大的伤亡。敌人已经疯了,平民是我们杀不完的。向阿斯曼边境突围吧!”
康利身边的青年军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军团被打散后,我带进山的只有两万多人,这几天下来,只有一万人了。希勒不可能没有防备,这样突围也是送死啊!”
“
带人侦察过了,敌人集中力量从山北发动攻击,山南目前还比较平静,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可能他们是想把我们逼到边境上一次消灭掉,但即使这样我们也要行险一搏,能活几个出去,也可以把消息传出去!”青年又说道。
“是啊,呆在这山里,补给跟不上,早晚被那些怪物活活折磨死。那就这样吧,今晚就从山南突围,然后直插阿斯曼边境!”康利将军终于下定了决心。
“妈的,这些东西真恶心人,死了还流汤滴水的!”麻雀望着空中绳索高高吊着的行尸,恨恨地骂道。
“西斯的抵抗军队,只能用这些笨办法来对付怪物了。巨龙都抵抗不了的血毒,他们有什么办法?”水依然轻声叹息道。
“依然说得对,那毒太邪门了!不过那些士兵还真的有种。宁愿让自己人砍掉脑袋,也不愿意变成怪物!不过他们实在不该在地上到处挖坑,让本龙摔了几次了!”
进入西斯王国后地这段日子,可以说是麻雀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在麻雀看来,幸福从得知要陪伴精灵族的水mm前往西斯的那:了,并在水mm爬上他身体的那一刻达到了**。在随后的日子这种**一直持续着,让他在意淫中死去活来。然而,色龙的意淫是无止境的。他甚至希望在这次旅行结束后,能实现一个更伟大的梦想:将来有一天,不再是水依然“骑”在他身上而是他骑在她身上去慢慢体会**地感觉。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开始寻找机会在美女的面前好好表现。
当他们打听到抵抗力量的下落,并进入安第斯山时,机会终于出现了。根据流云的安排,麻雀不能再以巨龙的形象出现。化身**后的他,认真地扮起了护花使者。片刻也不愿意离开水依然的身边。因为路上陷阱很多,他为了让美女走得安稳,甚至主动当起了探路先峰,虽然常常摔得七昏八素的,但他却乐此不疲。好在他地身体极度强悍,要不他可能早就倒在了追求美女的路上。可惜的是,心事重重的水mm,然没有拒绝他的热情。但也从没有把他做的一切放在心上,这一点让惊雷都为麻雀感到不公。
“水长老,我们要跟着他们到什么时候?抵抗军队的主力。似乎在向山南撤退了。”三人当只有水依然知道流云的全部计划,所以惊雷只得问她。
“撤出去后,他们应该会向阿斯曼边境进发。邪教在西斯地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测。所以必须借这支军队的力量,将消息传递到阿斯曼。如果条件允许地话,我们还必须想办法将邪教的祸水引向阿斯曼境内。他们打开了。整个大陆国家都会注意到的。”水依然回道。
“平民都变成了战争的工具,大陆有什么军队能抵挡得了他们的进攻?”这些天地经历,让惊雷有些泄气,因为那些变态的行尸,已经不是人类军队抵抗得了的,而邪教可以轻易地制造出无数。
“也许没有哪个国家挡得住他们地攻击,但至少能为我们赢得一些时间,寻找对付他们的办法。邪教那种毒血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千年前的文明就是断送在它手里。就目前情况来看,邪教对毒血的控制还不到位,这也许处是不幸中的大幸,对大陆所有种族来说也是个好消息。要知道,在千年以前,那种毒血一旦沾上,人就会马上变成疯狂的行尸。”水依然温言安慰道。
“如果形势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惊雷你要作好和我一起牺牲的准备。守卫大陆,是龙骑士的宿命,即使现在大陆只有一位龙骑士了,我们也得履行自己的使命!”听了水依然的话,麻雀突然脸色一正,豪情盖天地向惊雷说道。
“千年过去了,没想到龙族唯一出现在大陆的你依然还记得曾经的使命!”水依然听了麻雀的话,感动之下难得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我真的离去,请你吻吻我的唇,用你的眼泪为我送行,我的灵魂就能永生!”
麻雀一脸迷醉地望着水依然,嘴角又流出了口水。
“你现在就去死!”水依然红着脸,一块巨大地冰从天而降,将某龙直直地砸进了地里,连片衣角也找不到。
安第斯山南面小镇安塔利亚。
天色已经晚了,平日里这个时候镇上的人们已经吃完晚饭,走出家门三三两两地在街上散步,或者聚在酒馆里享受夜晚的轻松时光。
但今晚镇上却是死一样的宁静。没有人、没有灯光、甚至听不到一声狗叫,所有的生命似乎都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座死镇。小镇外,数千人正在夜色中走向远方,留下一片灰蒙蒙的背影。
,又一批英勇地士兵走上前线了!这一回,你的心腹决了,今晚你能睡个好觉了。”曾经跟在约瑟夫身边的灰袍法师,出现在了希勒的身边。看着远去地人群。他得意地笑道。
“辛苦你了,**师!”
希勒望着远处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发动兵变,成功登上皇位后,希勒确实好好地过了一把瘾。但随后,他像历史上的任何皇帝一样,期望着所有的权利都能集中在他的手而曾经全力支持他的神秘组织,成了他心中最大的不安。
“陛下。你有心事?”灰袍法师见希勒没精打彩的样子,出言问道。
“没什么。”希勒微笑道,“这几年辛苦你们了,等国内平定下来,我会给予你们曾经允诺的一切。”
“不急,一切都不过是个开始。呵呵!”
“**师,你的意思是很快就要以向大陆其他国家动手了?”灰袍法师刺耳地笑声,让希勒心里一阵冰寒。急忙问道。
“有这样用不完的军队,你还怕什么呢,陛下?”灰袍法师冷冷应道。
“可是,这样西斯民众的伤亡太大了!”希勒叹息了一声,心中也暗暗骂着:要是人都死光了,老子当毛的皇帝啊!
“陛下,要成就不世的霸业,你怎么能心软呢?在不久的将来。整个大陆的人,都将臣服在你的脚下,这点伤亡算什么?”灰袍法师猜到了他心中地想法。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为什么会心软?因为我还有一丝人性,而你们早已没有了!”希勒暗暗叹道,他终于发现与狼共舞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的意思是,我们先把国内稳定下来后,再慢慢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走得稳当一些。”
“陛下,我很赞同你的意见,所以才千方百计的保密。如果消息走漏了。恐怕我们就得加快速度了。”
之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甚至亲自来对付最后残余的反抗力量,灰袍法师的心中有他地担忧:那些隐在暗中的强大力量一直没有现身,如果发生在西斯境内的事情一旦曝光,他地组织势必会成为大陆的公敌,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