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兵再弱,也是汉人组成的辅兵,荆州方面会斟酌调派;而夷兵就是强征来的,试探火力、陷阱这种工作都归夷兵。
这是一份大礼,很大很重的厚礼,足以砸死自己。
跟着孟达去打房陵郡,战后也不一定能统兵一营;现在一个营的兵权就摆到了面前。
虽然自己没钱拉拢夷兵,也没充足人手渗透、掌控夷兵营,可机会难得。
邓贤紧张注视下,田信端着清淡米酒轻轻摇晃,仰头饮下:“孟府君简拔之恩,田某该当面道谢。”
“田先生有所不知,关君侯治军严谨。每hui ài去的夷兵,关君侯都会考核军吏,能任用者留,不能任用者革退。所以……府君也只是随手施为,成与不成皆在先生。”
邓贤有些底气不足,自己与田信相处都如芒在背,估计舅舅也是这个原因不愿见田信。
这个人太过凶险,整日习武、吃饭之余不近女色也就罢了,竟然还能做到一言不发。
想来古之专诸、聂政、荆轲之流大概也是这样的克制、专注,与这样的人同饮,生怕对方突然掀桌子。
田信一听还要经过关羽考核后才能真正得到这一营兵权,见邓贤推阻模样也就作罢,另说:“田某若归荡寇将军麾下,那房陵之事便无法亲历亲行。待我回去写在册,还请邓部督转呈孟府君。”
第七章 夷营督
田信,四级。
体质12;
智力10;
魅力8。
天赋一:四级铁骨;
天赋二:sān ji强击;
天赋三:一级铁壁;
天赋四;四级健步;
天赋五:一级疗伤。
剩余天赋可加点数:无。
天色麻亮时,田信却没有闻鸡起舞,检查完自己现在的属性栏后,又检查留给孟达的竹简。
一卷竹简能写五百个字,他只寥寥写百余字,将房陵郡最大的弱点、破绽写的明明白白。
这个破绽不是别的,正是郡守蒯祺,诸葛亮的大姐夫。
竹简内容无误,没有错别字需要修正,田信也就放置一旁。
字发展过程是以简化为趋势的,草功不可没。出现一些新的简体字也不存在障碍,说不好这种手头‘别字’能加速字简化速度。
最后他用一匹丝帛裹缠蚕丝被,这是他昨晚拒绝邓贤礼物,唯一索取的东西;邓贤也不争执,只是临睡前又给田信送来三匹质地粗糙的丝帛,以方便田信打点行装。
鸡鸣声渐多,郡守府各处弥漫炊烟时老仆与侍女一起走来,侍女怀抱一坛江米,老仆肩上搭着锄头,进门见田信没有习武,俱是一愣。
田信的许多拉伸筋骨的健身动作也不瞒两人,两人多少偷学了一些。
战乱三十年里武学蓬勃发展不假,可发展的是打法、杀法,是技击法;像田信这样成体系的健身套路则属于武学的练法,属于武学根本。
懂练法,再怀有杀心,不难琢磨出实用的技击法。
见田信看着他们,两人放下锄头、米坛上前施礼:“田君。”
“这一月已来承蒙你二人照料起居,田某实在感激,无以为谢,就拿此聊表心意。”
田信说着将多出的两匹粗帛分出递出,每匹粗帛能裁制两套半衣服,价值虽不算多高,可这俩仆役出自孟达部曲……平日也就管吃住,没有工资,偶尔有些奖赏。
当即两人就眼睛红了,侍女更是泪水哗啦膝盖一软跪坐在地,抬头盼望:“田君欲往何处?”
“回襄阳,去与曹贼厮杀。”
田信仰头去看清晨雾腾腾的天际,及山势轮廓:“巫山多雨,且自珍重。”
侍女哭的更无助了,老仆劝了几声才止住哭声,依旧垂泪:“田君何时走?妾这就烧吏,只负责统率自己征集来的夷兵,并把夷兵完完整整送到荆城大营,之后很少有留在襄阳任职的,绝大多数会返回宜都郡。
宜都郡虽然多蛮族,可一直处于战争后方,十分安宁。
而征来的夷兵,普遍是熟夷,是仰慕汉化,会农耕,懂纺织的蛮族,也就发型、服装上明显有别于汉人,同时还保持部族聚集而居的风俗。
这些夷兵是以兵役抵充赋税,有的是单独征来的,有的是部族邑落分摊兵役后自己推举出来的。
普遍披发,或短发,穿对襟短衣,绝多数人赤足站立,或懒散盘坐在地。
田信面无表情环视、细细打量这些夷兵,夷兵也多冷眼看他,绝不会因田信穿着泛白粗糙帛衣而有亲切感,崇尚血脉、贵族传统的他们更喜欢追随衣着华贵者。
邓贤见气氛有些微妙,田信给他一种斗鸡的感觉,仿佛随时可能炸毛。
这种感觉一直有,现在格外强烈。
“某姓田名信,字孝先,年十,自诩有一番勇力。听闻五溪诸夷多有勇士,可有愿与田某一较高下者?”
田信语气昂扬目光来回打量两个蛮人,两人皆体型雄健,开襟的短衣可见腹肌轮廓,身边各簇拥二三十人,是典型的夷人头目。
蛮夷崇尚气力,聚集在一起就会起争斗,非要争个高下不可,自会形成大小不一的群落,各自选出能打的头目来,又会进行更彻底的兼并。
如果没有军吏弹压,把这七百多夷人圈在军营里,没几天自能角逐出一个首领,和诸多头领。
体型最壮的夷人见许多人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下巴一扬:“田营督是想比拳脚,还是器械?”
田信展臂邀请:“勇士如何称呼?”
“我名柯竹,喜欢刀盾!”
柯竹摩拳擦掌缓步走来,赤脚:“田营督欲要比试,可有赌注?”
“你打赢我,我任你处置。你想要这官印,我也尽力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