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继续征发军队,只能派遣上庸郡守孟达。
孟达不愿参战,难道派申耽、申仪兄弟两个领兵参战?
又或者刘封亲自率兵回荆州参战?
申家兄弟调不动,刘封必须亲自防范;唯一能带兵参战的将领就剩下孟达。
孟达不愿意参战,刘封有什么办法?
难道舍弃本职工作,亲自带兵来荆州喝汤?
荆州战场的肉、骨髓都已被瓜分一空,刘封现在参战什么都捞不到。
哪怕大破吴军……可吴军的战功不值钱,以现在的国际形势来说,吴军持续下滑贬值,估计三颗脑袋才抵得上一颗曹军脑袋。
见田信并无消沉之意,关平抬手轻拍他臂膀:“孝先,各处都有疫情滋生。唯有速破吴军,荆州军民才有生机可言。不然战事持久,瘟疫肆虐,会死伤太多人。”
田信微微颔首,问:“破孙权后,君侯可有收复江夏、长沙、桂阳之意?”
关平眯眼:“夏口、巴丘我军咽喉也,此战若胜,必一鼓攻拔。长沙益阳、郡治临湘也易于攻取,所难在江夏。”
说着他摇摇头有些无奈,哪怕大破吴军,现在也只能收复夏口、巴丘,将湘水、汉水汇入长江的江口握在手里。
再远的地方,就有些力有不逮。
兵力越分散,就越危险。
第六十七章 阵不成一
又一日,陆逊依旧领十余骑从外出察看地形、路况。
只是这天他还没出营门,就见东面大片的芦苇丛、草丛、灌木丛被烟,恨不及见也’。
把一个本就有病的人,派到湿热的交州去任职,跟谋杀没区别。
陆逊比堂叔陆绩还要大岁,几乎是陆逊将陆绩拉扯长大。
没有人提议撤军,那只能接战。
已经没有时间加固各处据点,吴军只能全力备战。
当阳,城外关羽的军营。
关羽正握一卷帛犹豫不决,这是王甫整理送来的糜芳认罪。
处置糜芳是个棘手的问题,关羽放下帛,有些心累:“传告江陵,不可怠慢糜氏家小。糜子方虽犯死罪,亦不可欺辱。待战后,送糜子方入益州。”
廖化写公,询问:“君侯,孝先担保黄公衡守卫江陵一事,是否回复?”
江陵险些被糜芳所卖,荆南三郡守或降或逃,这让关羽颇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恍惚感。
自襄阳之战、水淹七军以来的傲气消散大半,越显得有些迟暮:“孝先有识人之明,发同意。另邀潘承明至当阳,为我护军。”
廖化稍稍一愣,提笔在其他竹简上写。
关羽此前的荡寇军,以及现在荡寇军、龙骧军组成的前军,是没有护军,实际干护军工作的是主簿廖化。
做完这些,关羽走出营帐晒正午的太阳,相隔近百里,他也能看到西南麦城方向处处弥漫、升腾而起的烟尘。
这自然是田信的主意,派遣散骑烧毁一切可能遮蔽视线的障碍物。
然后大军压上去,与吴军堂堂正正打一场。
田信敢这么打,关平也敢也这么打,关羽又有什么不敢的?
他眺望漫天烟尘,问:“孝先至今还未有主簿?”
“是,虎牙军只有护军罗琼,军司马习宏。余下主簿、功曹并未征集,下官也未曾派遣。”
廖化补充说:“孝先拜将时,黄公衡已有建议。孝先或许察觉江陵城有吴军奸细,不敢征引城军吏做亲近幕僚。”
听了这话,关羽才作罢,嘱咐:“虎牙军隶属左军,马孟起未至,由黄公衡监护虎牙军。”
廖化面露释然之色,随着田信守卫江陵大破吕蒙虎威军,吕蒙兵败病亡也有一半原因要算在田信头上。
现在有太多人想去虎牙军效力,特别是虎牙军主簿一职,尤为引人注目。
没人骚扰关羽,这种人情压力都落在廖化肩上。
廖化是关羽的主簿,本就管这类工作,可以说是烦不胜烦。
等潘濬担任前护军后,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也就与廖化无关了。
现在军营各处都在收拾行装,明日如果没有较大的天气变化,关羽会率本部五千荡寇军、南阳太守郭睦三千人向麦城进军。
关平、田信也将各率四千为先锋,另有于禁手里两千降军,也是可以参战的。
就在备战期间,田信使者乘小船到吴军江渚水寨,举着杏黄旗,张弓连射箭,意在邀请孙贲会面。
第六十八章 阵不成二
江渚岛上,孙贲及几名领军校尉都得到内容一致的箭。
与孙贲一同商议,一个身份比较尴尬的校尉徐祚隐隐有监军的使命:“田信只带百人,却使我方带五百人上岸。此人托大,不若将计就计,不与他细说,一拥而上擒杀此人。”
其他校尉皆有意动,孙贲冷笑:“恐是小儿离间之计。”
徐祚再表态:“将军,我等不与他细说,只管厮杀擒拿。”
孙贲年近五十,看这些青壮校尉跃跃欲试的模样,也只好同意。
次日一早孙贲、徐祚乘五艘艨艟战舰来码头,距离码头二百步处,田信已设立帷幔,幔帐燃烧火塘,火塘上架着一只羊。
田信赤袍铁札盆领铠,右手拄着方天戟遥遥相望,见吴军陆续登陆五百人,列成五个百人队列,缓缓压来。
孙贲引着众人上前,待走近了,却见徐祚脸色很不自在,再看其他校尉,也多迟疑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