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第219节

显阳苑破旧如故,夏侯尚辞别时询问:“议论军机时,君侯另有高论?”

曹彰态度冷淡,夏侯尚解释说:“君侯,刘备以三恪之礼待关云长、张翼德、田孝先,可知明年犯境决然不下二十万之众。彼倾国而来,我亦当举国应对。”

“唉。”

曹彰长吁浊气,远眺西方:“依凭关中兵马,足以扼守祁山道、陈仓、武关道。中原也不必多征兵马,兖豫青徐四州集结精兵五万,再悬一万精骑在侧,敌虏不敢轻动,步卒可御侵攻,又何必举倾国之兵?”

“今多说无益,彼若主攻关中,此役有惊无险而已。若是集结大军倾力进犯中原,我将率健骑、锐卒走武关道,袭其后。”

曹彰说着侧头看夏侯尚:“我料田孝先必在南阳休养,正好与之一战。”

说罢曹彰轻踹马腹当先走了,十几名骑士策马轻驰追随而去。

夏侯儒询问:“兄长有何教诲?”

曹真是雍凉都督,曹真妹妹是夏侯尚妻子。

夏侯尚反对曹彰发动军事政变时,夏侯尚握着当时的洛阳禁军,曹彰手里只有从长安奔赴洛阳的随行军队,长安等关中地区握在曹真手里。

或许当场可以杀死非常多的人,彻底破坏曹魏的稳定,可曹彰挡不住夏侯尚、曹真的夹击。

逼退曹彰的是夏侯尚、曹真,可不是贾逵中气十足的几句话。

夏侯儒是在为曹真问话,夏侯尚迟疑说:“我料敌军会佯攻雍凉,应集结大军于洛阳待战。还请子丹调发凉州五千健骑,以便中原调用。”

二选一,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夏侯尚做出一个选择题,一个对夏侯氏发展裨益很大的答案。

第二百零九章 潘濬

十月中旬,刘备拜文聘为后将军,移镇汉口。

夏口在南岸,汉口在北岸,汉口大捷以来,汉口重要性盖过夏口。

南岸屯军多有不便,屯军万余虽能固守,但也进取不足;若是三五千兵马,又无什么意义,反倒会被吴军水路夹击。

到时候三五千兵马被围,救援或者不救,都是一件牵扯较大的事情。

所以南岸夏口作为警戒据点即可,吴军想要来拿,送给吴军就可以了,没必要在夏口囤积兵力,自陷被动。

因而北岸汉口重要性上涨,封锁汉水河口的效率更高,不怕吴军水陆夹击,也容易得到汉军的支援。

襄阳、江陵周围的驻军救援汉口十分便捷,哪怕缺乏水师护航,也能从陆地上破开吴军步兵,强援汉口。

黄权以光禄勋兼任湘州都督,湘州水陆主力集结于巴丘洞庭湖驻屯;又以习珍为伏波将军镇守湘关。

形成了黄权居中策应,外围东文聘,南习珍的防御体系。

这种布置体系渐次成型,辞官回武陵汉寿县老家潘濬很不舒适,汉寿县早已改成汉寿侯国,潘濬回到老家就很难受。

简直就是宿命,当年刘协封什么不好,封关羽做了汉寿亭侯。

刘备策封三恪以来,并未封建新的公国、侯国,但汉寿侯国已作为关氏家族的封邑,从县令、县尉,再到乡邑斗食小吏,都被关羽换了一遍。

并开始效仿麦城执行《麦城户律》,豪强、富庶之家要么接受户口析分、家产析分,要么从汉寿侯国迁走。

麦城仿制的织机自然可以就近作为福利发放到汉寿侯国的村社,作为村社公产,执行的户调制度可以减轻百姓税赋压力。

当百姓能轻易完成赋税之后,自然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创造更多的劳动成果。

享受到劳动成果,百姓自然会有更高的生产热情……以及生育意愿和生育效率。

村社有织机,以布帛为税租,那汉寿侯国的豪强就没了优势,特别是强制析分户口、家产之后,更没了盘剥百姓的机会。

《麦城利律》又限制了高利贷放款利率,将豪强第二个迅速敛财、发家致富的渠道堵死。

再加上《布帛律》规定了缴税、流通的布匹、帛匹的长宽幅度、重量,从质量上打击弄虚作假以劣充好的违法、敛利行为。

还规定,只有生产日期三年以内的布帛可以足额抵税,三年以后的布帛会有贬值。

麦城批量制造的织机,生产出来的布帛肯定宽度、厚度相对均匀……寻常百姓可没有改造织机,生产薄布薄帛的技术;寻常百姓积存财富本就少,家里本就没有数年、近十年的布帛。

可豪强有改造织机,生产劣质布帛的技术;也有许多的布帛储备。

很遗憾,潘濬家族恰好一头撞在《麦城户律》、《麦城利律》、《布帛律》编织的大网里,要么被这张大网分割,要么搬离。

另一方面关羽不喜欢潘濬,田信也不喜欢潘濬,潘濬辞官回乡顾不得养病,就在第一时间搬家,可偌大的湘州,他又往哪里去搬?

他是蒋琬的姨表表弟,蒋琬相信他没有贪污,许多人都相信他,可他亲亲相隐维护乡党的行为间接的把糜芳推上悬崖,险些导致三兴汉室的大业荒废。

为掩盖潘濬带来的污点,荆州人又帮潘濬遮掩,结果糜芳投火取死后造成北人、荆人之间更为严重的对立情绪。

蒋琬的姑表表弟刘敏战死后,蒋琬家族姻亲集团开始疏远潘濬一族。

从孙权背盟开始,潘濬就精神恍惚,有些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特别是孙权背盟前后几场战役更严重冲击他的三观,让他倍感荒唐,仿佛自己是苍天手里的玩物,怎么好玩怎么来。

先说关羽,跟着刘备混了三十余年,前前后后也就斩颜良、绝北道两件战果值得称赞,勉强算是名将。

就这样一个打了三十多年烂仗的老人,在西线、东线战场静默的情况下,带着三万荆州军北伐,等于是孤军突前,可连战连捷之余,军队还越打越多,简直不讲道理。

你关云长这么能打,怎么被逼到南方来了,早早统一北方不好么?

非要忍到行将入土的年纪里爆发光彩,弄的大家灰头土脸很是难堪。

还有孙权,汉中、襄樊大胜连接发生,已到了战略大反攻的关节点,却好端端的背盟来袭,将糜芳、自己推入深渊。

紧接着就是田信横空出世,带着乌合之众不算什么,偏偏江东还有那么大一个奸细,把孙权一切都卖给田信……卖给自己不好么?

结果就是田信软禁糜芳,困守坚城打的有来有去,还把都督吕蒙临战气死;后来麦城决战更是荒唐,孙权以逸待劳的主力竟然被征战三月的荆州疲兵打崩,转眼就到了孙权求和的地步。

随后又是魏国篡汉,逼迫孙权称臣依附,紧接着就爆发堵阳之战,田信以少击众阵斩未逢一败的魏国宿将徐晃,险些直捣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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