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信此刻却不会心软,方天戟在手大力劈斩,一丈半宽的城墙恰好够他挥舞,所到之处无不立毙。
城下李基、虞忠仰头看着城头田信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一个心凛然当即振奋,不忘督促部伍;另一个是初阵,恐惧尽去,热血沸腾不受控制提矛冲奔,踩踏着火焰渐渐衰弱的云梯冲到城上。
田信每踏一步,方天戟就是一击,每击必能劈斩两三人。
不论盔甲、盾牌、矛杆,又或者手臂、腿、腰杆,都被方天戟切断。
亲兵团团保护的吕建只后撤了五步,就被田信追上,一戟刺穿胸口,胸前精铁札甲仿佛纸糊。
吕建还没感受到疼痛,田信弃戟抽出青釭剑顺势横斩,吕建护颈的盆领铠被斩开部分,田信反手又几剑,斩下吕建首级。
而吕建身后的亲兵、军吏已然看傻了,无有敢上前的,眼睁睁看着田信一连五剑斩下吕建首级。
田信挥剑劈斩时,铃铛清脆作响,摄人心神。
大概,关羽阵斩颜良时,颜良身边的亲兵、吏士也是这样懵懂状态。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名
吕建首级坠地,守军纷纷跪伏乞降。
“取得一场胜利。”
“随身武器品质提升。”
方天戟累积强化四,青釭剑强化一,白虹剑强化一,挂在腰后的一对流星锤不在强化范围。
田信拄戟远眺东北约三十里处,那里隐约是一个点,这个点周围是开垦的麦田,隔着遥远距离来看,麦田仿佛盛夏墨绿树叶落在那里。
等城门开启,林罗珠引着大队步兵涌入城接管各处时,田信才返回简陋的城楼。
城楼只有一层,储放大量箭矢、草束。
田纪上前为他卸甲,前后登城拼杀还不到三分钟,也就两分钟出头,田信已汗出如浆。
铠甲内的细麻绛袍,袍内七层粗帛缝合的征衣此刻已被汗水染湿。
田信披一领斗篷在城楼里散步,以放松肌肉,手举葫芦饮着红糖水,呼吸粗沉平缓。
越来越像奥特曼,全力战斗时间也就在三分钟左右,五分钟应该是极限。
还好有健步天赋减缓体力消耗,也有铁骨提供体力恢复。
现在正处于一个瓶颈期,铁甲、方天戟对自己的负荷太大;而天赋提供的加成又有些不足。
如果放弃方天戟,持剑盾厮杀的话,战斗时长可以延长到三十分钟。
等身体放松,体温恢复正常后,田信才坐在一捆干草上思考这个问题。
要么暂时放弃铁札盆领铠,再要么放弃方天戟。
不然遇到拉锯战自己无法突破,或者被围不得不厮杀,那自己会被拖死、耗死。
方天戟越用越顺手,铁锹抡圆了都能劈开脑壳,更别说这公斤的另类双刃斧。
若更换铠甲,新的铠甲、头盔负重最好以四十汉斤为限。别像这领铁札盆领铠,仅仅一个密不透风的头盔就有十二斤重,算上甲身、胫甲足有近百斤。
没错,仅仅是这套铁札盆领铠就重二十四公斤左右。
哪怕今后体力、天赋等级提升,有一点是难以避免的,是身体散热。
越好的盔甲越是封闭,散热性越差。
身体做功越大、频率越高,产生热量就越多。
强击天赋的重要性就此显露,这是增幅伤害的,增幅的这部分伤害不会让身体产生更多热量。
控制力量爆发,靠后期强击天赋来增幅输出的力量,再通过神兵利器最大化减少力量流失……这样就能持久作战,不至于自己崩溃。
他思索这种与当下战场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时张苞登城,进入城楼里静静等候,不敢干扰田信的思绪。
田信下意识举起葫芦饮红糖水,糖水已空,遂拿起另一葫芦糖水拔开塞子饮一口,见到张苞:“孟兴,何事?”
“哦?”
张苞恍然惊醒,说:“将军,徐商所部不知所踪,马将军推测徐商所部应匿迹望花亭芦苇丛。徐商之营垒,已被徐公明占据。”
田信回头看一眼门框处的阳光、阴影推算时间,又问:“现在午时几刻?”
张苞急着回答:“将军一刻内攻城,如今大约午时刻。”
午时刻,也就是午十二点半。
田信又问:“还有多久天黑?”
张苞不假思索:“约在酉时七刻,还有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我想再拼一回。”
田信说着起身走出城楼,城墙上大小吏士席地休整,降军已被收拢在城内,正由相关军吏统计造册,也有军正官检验各队军功。
见他出来,远近吏士纷纷起身,就连城内聚集起来扎堆盘坐的降军也都争相站起,仰望田信身姿。
“距离天黑还有三个时辰,徐晃今日行军五十里,正驻屯三十里外的营垒。”
田信站在女墙上,左手拄着扈谷亭侯战旗,对围到身前的军吏说:“我军行十五里路破此城,若再行三十里路,前后四十五。与徐晃所部一样,皆是疲惫。”
“而他只有四千之众,骑不及三百。而我后继之军源源不绝,又有骑士三千,挟破堵阳之大胜,倾力往东,必能围徐晃孤军于营垒偏隅之地!”
“围住徐晃,他插翅难逃!”
“今日不破他,明日必破!”
“大小吏士舍弃杂物,备两日之粮,随我向东擒斩徐晃!”
他说着右臂举起:“我军必胜!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