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第100节

“唉。”

不想听到马良叹息,马谡恋恋不舍抬头:“兄长可举田孝先为孝廉?”

“未有,我反复劝他,田孝先却言将军之尊再举孝廉,有轻鄙军吏士之嫌,乃贵轻武之意。如今封爵亭侯,尚翁主,更不可能举孝廉。”

马良一副欠了一大笔钱的忧愁:“他给我《千字,我却无一物相报,实在愧疚。”

马良、马谡有钱么?

没钱,破成都刘备大赏将校时,马良在荆州辅佐关羽,得到的只有一点点汤水。

这些年在成都置办产业,早已没了积蓄。

作为有追求的官员,马良作风节俭,故无积蓄。

马谡有钱么?也没有,成都令上面有蜀郡郡守法正盯着,还有诸葛亮在身边随时过问,马谡也没钱。

难道用家传的学问?

宜城马氏是扶风茂陵马氏分支,自有家传学问。

算辈分的话,马良与马超同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个是马援的儿子、孙子因窦宪牵连父子被杀,子孙在凉州扎根;一个是马援侄孙马融当南郡郡守留在荆州发展的支脉,都算不上马援的血脉,所以这血缘很远。

第九十九章 人心浮动

南阳郡,也处于一年最为重要的春耕。

与荆州汉军一样,除了少部分官吏外,其余人口多操持春耕,包括军队。

郡守田豫也亲自在官田里扶犁播种,以现在的南阳防务来说,聚兵防守毫无意义。

作为刘备早期追随者,田豫因侍奉母亲不能远行而离开刘备,成为两人共同的遗憾。

牵招又是少年时就追随刘备的人,牵招、田豫受曹操警惕,只任用于后方。

建安二十三年的后半年,田豫被任命为南阳郡守,当时就因汉迁移百姓,导致南阳税赋加重,徭役繁重,爆发侯音等吏民叛乱。原郡守捕获五百余人,按律当斩,还未行刑,原郡守调走由田豫接手。

田豫释放五百人,劝慰他们改过自新。于是侯音等叛军被田豫感动,军队解散,被田豫收编,南阳大治,受到曹操表扬,升迁为护乌桓校尉。

乌桓各部相互结盟,签订马匹禁运协议……田豫刚瓦解这个战马禁运联盟,就被曹操重新派回南阳,还封爵长乐亭侯。

摆在田豫面前的路就三条,要么带着南阳郡转投刘备,要么荆州军北伐时战死,再要么逃回北方。

田豫还在跟关羽做接触,尴尬的是他的独子田彭祖在江陵遇到聘的侄儿厚……这肯定是一种巧合。

前有马日磾,后有大儒郑玄给孙子起名郑小同,再到田豫给儿子起名田彭祖,双名渐渐开始复苏。

田彭祖是田豫独子,带着新的消息来到官田,向田豫汇报:“父亲,鄢陵侯已被软禁。”

田豫接过信扫视,是女婿孙宏发来的密信,孙宏是秘右丞孙资的独子,孙资执掌魏国机密。

曹彰发动duo án政变进行到一半戛然而止,其后果是很严重的。

现在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断了田豫的退路,尤其是这个关键的时刻,田豫若从南阳败退回原,一定会被清洗。

一年前田豫从幽州调到南阳当郡守时,曹彰刚好调到幽州去打乌桓人,田彭祖留在幽州为吏,追随曹彰大破乌桓,缴获颇多。

之后曹操率军从雒阳移驻颍川摩坡,田彭祖奉曹彰命令护送五百匹战马到摩坡,担心这批马被曹丕插手,田彭祖故意绕了一圈把战马送到摩坡。

曹操从摩坡撤军回雒阳时,又从幽州把田豫调回南阳,曹操没有为难田彭祖,将田彭祖放归田豫身边。

曹操是什么意思?

田豫能猜到,也愿意报答这个恩情,努力去试一试。

可曹彰发动一个虎头蛇尾的duo án政变,害死自己不重要,也会连累田彭祖这样追随曹彰,而跟曹丕一系有隙的军吏。

曹丕不在意、甚至不知道田彭祖做的那些事情,可盯着田彭祖的眼睛太多了。适当时候进言一句,远离幽州的田豫、田彭祖就是笼鸟,跑都没地方跑。

曹彰自取灭亡,田豫不可能看着独子被牵连诛杀,他没得选。

迟疑良久,田豫说:“魏武王使我守不可守之南阳,有成全我与汉王之意,实属恩德。今之魏国,亟需休养,受不得战乱,更受不得战败。我若能为武王守南阳一年,再投汉王则问心无愧。”

周围的郡吏、幕僚也都聚拢而来,多是南阳本地人,此刻都垂着头。

田彭祖则说:“父亲,孩儿以为武王调父亲至南阳,是怕父亲举幽州之众以应汉王。”

田豫有足够的威望影响幽州,而另一个与刘备相善的牵招此刻正督青徐二州兵马,徐州军领袖臧霸又与刘备交好,青州军又鼓噪擅自离开雒阳,险些哗变叛乱。

青徐军目前状态很不稳定,曹丕不敢动牵招,也不敢动臧霸。

随着刘备越打越顺,这个组合在曹操时期渐渐显得有些敏感,一直没有处理。

牵招不是空降到青徐的督军,而是带着青徐军打了一系列的剿匪战争,在青徐军有军事威望。

若与臧霸联手,足以控制青徐军脱离曹氏。

特别是曹操强迁汉百姓导致沿途州郡空虚后,青徐二州不在移民途径路线内,故军民稳定,府库有一定存粮。

西边曹彰的事情还没有消化干净,曹丕哪有余力再招惹东边的青徐?

牵招不好处理,田豫相对好处理,又不能杀,只好塞到计划放弃的南阳,由田豫自己选。

南阳必须放弃,当年张绣投降后,都主动放弃南阳,使之成为缓冲地带。

这就是襄阳、汉水防线的厉害之处,从汉水以南北伐南阳盆地,有河水运粮,占了极大的便宜;而从南阳进伐汉水以南,没有战船只能干瞪眼。

见田豫神色动摇,田彭祖又说:“汉王三月至江陵,父亲不可迟疑。否则氏生变于肘腋,我等将为其所卖。”

周围幕僚、郡吏纷纷单膝跪拜,仿佛约定好了:“汉王仁德,还请府君易帜汉王,匡扶汉室。”

田豫环视左右,又看看儿子焦虑的容貌,自然理解他们心所想。

跟汉王的交情,他又是二次在南阳做郡守,所以有资格做桥梁,让南阳官吏迅速融入刘备体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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