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
刘恩德在冥冥之中听到那烧焦的声音,随后腹部猛地出现一阵剧烈地疼痛,这种感觉就像是肚子上放了一排的火炭在不停地燃烧着他的腹部上的那道裂口。一股焦糊味直冲他的脑门,真的可谓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的把刘恩德从昏迷当中唤醒。睁开双眼,就看到一个看上去跟西方的江湖土郎中一般模样的人,褐色的头发,有些苍老的面容,他正熟练地将那已经退了红色的火炭用特制的金属夹子从刘恩德的肚子上取下放在一旁燃烧的火盆当中。
“卢迦,你感觉怎么样?”
见到刘恩德醒过来,这个医生一脸慈爱地笑容望着他,竟然像是老相识那样叫出名字来,并关切地问道。
“我?卢迦?”
这就让刘恩德感到奇怪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可是姓刘名恩德啊,怎么在这里就有了卢迦这么洋气的名字?
“老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吧。”刘恩德赶忙解释道:“我承认这个世界上包括阴间也是有长相相同的人的,这会让人一时半会分辨不出来,可是我真的不叫卢迦。”
“嗨!你可别蒙我!”刘恩德也不知道这句话的笑点在哪,可是就在他的话音刚落,那老者就被逗的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几个意思呢,刘恩德被他的笑声整蒙了,话说这老家伙刘恩德可跟他是没有任何交际的,他可能是他亲眼见过的第一个穿着古装地外国老人了吧。可是他为什么能够一下说出刘恩德是谁呢?
他指着刘恩德,笑得脸上皱纹又多了两条,只听老人接着说道:“小卢迦,你可别跟我装傻,你这才走了两年的时间就不认得我了?”
一定是认错人了!刘恩德还是坚决的摇头,这可真的是实话实说的,他也当真不认识这个老外,他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的不行。
“好啊!你这个小子!”
老人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原先的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怒气冲冲地模样,“好啊,没有想到参军后对人的改变会有如此的令人不可思议,卢迦,我看你在战场上不仅是肚子让人给划开了,连脑袋都让人给打坏了吧!”说着,这老人家还动起手来,挥动着拳头对着刘恩德的脑袋狠狠地来了一个下。疼得他哎呦哎呦地直喊疼!
“怎么了?怎么了?”
这时,不远处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只见一个衣着这非常简陋地粗麻布,头发花白凌乱的老妇人大步加小步慌慌张张地跑进屋来,一定是听到了刘恩德的惨叫。
“哦,贝拉,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老妇人上前阻拦并瞪着那老医生,一副责备的口吻接着说道:“你一定是弄疼了小卢迦,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不好,难怪现在村里头没人找你看病!”
“够了,你这个拿汤勺都不利索的老婆娘!”贝拉老医生此时正在气头上,面对他妻子的责备他可是毫不犹豫地反击道:“这个小混蛋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我现在怀疑他的脑袋一定是出了问题,不然就这么任由他装傻下去,那他小时候偷了我的草药钱这该找谁算?”
“喂喂喂!”
一说到小偷小摸,刘恩德可就不是很高兴了,心想道:嘿,这个老家伙,我可是阳间人,那还在你们阴间待过,莫非是我在阴间的灵魂投了胎没告诉他们一声,现在等我死了,又回来了?也不算算这都多少年了,为了这点小钱,至于吗?这里的一切我是充满了太多的疑惑,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慰好这个发飙的老先生!
“老先生,我真的是初来乍到,也不懂得阴间有什么规矩,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曾欠你了一笔不小的钱财,那么我一定会如数奉还的。”刘恩德刻意放缓语气,不然惹着了老医生,少不了一顿毒打。
“如数奉还?”贝拉老医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刘恩德,大概是看出了他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刘恩德听到他的语气都不太好了“你这穷小子,当年参军的时候可告诉我你可是要干上一番大事业的,可是现在看来,哼,参了军就是去骗吃骗喝顺便整了一套军备吧!”
“老头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一旁的老妇人看不下去了,张口欲制止。可是这么一来更是激怒了这个老医生,只见他起身把刚坐着的凳子一把推倒,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木屋。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老妇人有些生气了,但还是小声地抱怨了几句,回头见刘恩德肚子伤口上面还布满了黑色的木炭渣,惹得老妇人的怜悯之心爆棚,她连忙迈步走上前来端来早已准备好的木盆,里面是清水,她随手抽来一块麻布,沾水轻轻地为我将那已经被强行愈合的伤口上清除那没用的碎屑。到底还是上了年纪,手脚并不如以前那么地灵活,捏着那块被打湿的布,我都能清楚地看到她颤抖地手,好几次都不小心触碰到了刘恩德的伤口,那被烫伤愈合的伤口还是持续不断地通过皮肤的神经将痛感传输到他的大脑,经历感觉有整整一年的那般痛苦折磨的让刘恩德已经心力憔悴了。
再细细端详这个老妇人,不难看出虽然是上了年纪,岁月掩盖了她年轻时的容貌,可还是能大致地看出这个老妇人在几十年前算是个大美人,只恨时间匆匆,花白了头发,苍老了容颜。对于这对夫妇刘恩德心存感激,他们俩就算是再刻薄,那也是对他有救命之恩,不知道这个在这完全陌生的阴间该怎么回报,他们俩真的能等到刘恩德报答他们的时候吗,难道是去挣一些天地银行的冥币?国外的老夫妇真的认可大中国的金钱吗?
“小卢迦,”只听那老妇人边忙着边对刘恩德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在渔村外面,我跟其他妇人们洗衣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在小河边上捕鱼,可是年幼,又笨手笨脚的,怎么也捉不上鱼,可你就是不死心,我身边的婆娘们都笑你傻。”
“原来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刘恩德在心里暗暗地奇怪,便问老妇人道:“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以前发生的故事了,只是我现在很好奇,我想知道我到底欠贝拉医生什么?”
老妇人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双眼,态度非常认真。
“一个承诺。”
她竖起了一根指头,“这并不算多,可是也不算少!”
第九章:不属于我的故乡
真是一个奇怪的债务,仅仅是一个承诺,可能这个承诺就是海量的冥币吧,不然刘恩德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能让这个老人这般大动肝火。
看着刘恩德一幅疑惑的表情,老妇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是很快就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一般,望着他,轻声问道:“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吗?”
“哎呀,老奶奶,你就别跟我打哈哈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我初来乍到,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我的。”刘恩德认定了这一定是两个老人给他开的玩笑,所以他也打算一笑了之。
看那老人家一脸的认真劲,让刘恩德笑不出来了。他真的开始怀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并且不止一次在自己脑海中开始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明明死掉了,一个普通的人是不可能在挨了这么多刀之后还能够坚持下来,当然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身体了。这就能很好的佐证刘恩德真真切切的死掉了,而且真的回不去了。
这么想着,刘恩德还是不甘,对那老妇人问道:“您能帮我找一面镜子吗?”
老妇人听后赶忙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装饰精致的铜镜,接过镜子的那一刹那刘恩德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镜中的自己完全是另一副面孔。一个陌生的,欧洲人的面孔,那张惨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整体上一点都没有原先自己本人的半点特色。
“难道做鬼就是开始另一段生活吗?”放下镜子,刘恩德低头呢喃着,这剧本就像是《你的名字》一般,沉睡的时候是你自己,而醒来后,就会是另一个人,只不过动漫里的是在同一个国度的男女他们相爱,而他呢,完全是阴阳两隔而且都是男的,不能够搞基吧,刘恩德在这里发誓,他真的没有这方面独特的口味。
可能是看到了刘恩德一脸的迟疑跟像是在内心里暗暗挣扎艰苦抉择的样子,老妇人眼里闪烁的光芒也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她失落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你曾经可是对我们发誓你是不会忘记的,可怜那女孩儿,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痴痴地祈祷上帝能够保佑你回来。”
发誓?女孩?这个老妇人说有个女孩儿在等我,这么一说刘恩德的精神一下就振奋起来了,这真是做鬼也风流,或者遭遇种种不如意,可到死了,最想得到的活着得不到,死了倒是送上了门来!会不会是小雅,刘恩德的脑海中闪过小雅的脸来。
“不,老奶奶!”
顾不得苍白的脸色,他忍着剧痛坐起身,义正言辞地对老妇人说道:“我曾经发过的誓言,我怎么可能忘记?只不过是我的身体不便,还望依靠您地帮助,待到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去小那姑娘,承诺?我刘,不,我卢迦向来都是信守承诺的人!”
老妇人的眼里就像是重新闪烁起光芒了一般,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竟然高兴到笑出了声,连忙说道:“好,好,好。也不负那姑娘的苦等,这样那老不死的也就不再责怪你了。”
说完,抱来了一个薄毯子,轻轻地盖在刘恩德的身上,笑着对他说道:“我这就叫那老不死的为你上药,哎呀,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勤快地老妇人一阵大步加小步地跑出了门,只留下刘恩德,不,应该是卢迦独自一人。门刚关上,他脸上用来陪笑的笑容凝固住了,心里头开始出现隐隐不安的感觉。
真的不明白这态度转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就是围绕着这一个莫名其妙的誓言,这两人的意思非常明确,就是非要让刘恩德完成他那不明不白的誓言不可,难道说这个被发誓的姑娘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杜尔西内亚,那刘恩德是啥?堂吉可德?
“不行不行!”
刘恩德拼命的摇着脑袋,试图甩掉那看似不切实际但是又是真正恐惧的所在,试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这么愁嫁,刘恩德可不相信什么长的漂亮,看来只有面对那个跟男人一样粗壮,胸前还长着胸毛的杜尔西内亚了,不知道这尊大神生甚名谁。以后去参拜的时候好真诚地祈求她的原谅,让可怜的刘恩德逃出她的魔爪吧!
正在这么想着,就听见木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就看见那老医生走了进来,表情可没有出去的时候那么臭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人脸上还有不少的淤青,一看就是长时间打架的主,这不,走路都不利索。身着着一身还算不陈旧的白色的粗麻布衬衣,这衣服可能是小了一号,还是那人太过健壮,撑的那衣服绷得紧紧地,给刘恩德的感觉他只要一用力就能把这身衣服给撑破。呦,这不是那个臭瘸子嘛!
这算什么,逼迫着他履行承诺,可比这个严重多了!刘恩德警惕地望着贝拉医生身后的那位,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家伙又来找打架,想着想着刘恩德不禁苦笑,深知这一次真的是躲不掉了!
“卢迦,你的战友来看你了。”
“我的战友?”
经贝拉医生这么介绍,刘恩德疑惑的望着那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这壮汉恶狠狠的盯着我,望着他脸上的大块加小块的淤青,我好像一下想起了什么,这特么不就是那瘸子安德鲁嘛!把脸洗干净了还真认不出来,他现在这模样,虽然眼神上讨了个便宜,到底是没有冲上来打架。刘恩德长舒了一口气,贝拉医生掏出一个布包来到刘恩德的身边,拆开,里面的捣碎的草药,敷在他的腹部,顿时一股清凉从那伤口处传遍刘恩德的全身,让他放松了不少。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