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迦的心脏砰砰直跳,看着眼前的她,卢迦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才能够表达自己的思念。虽然眼前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就像是初次见面。
不过不同的是,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如此可爱的孩子,在她温暖的臂弯中熟睡。
卢迦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是一个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世界。
“您有什么事吗?”阿奈一脸认真的询问卢迦。
“什么事……”卢迦低下头去,他的眼里充斥的尽是失落,原来如此快乐的城市还是存在着悲伤,这唯一者,也就是卢迦了吧。
“没,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卢迦冲着阿奈连连摆手,“抱歉,抱歉,认错了,认错了!”
卢迦变得如此胆怯,他甚至不敢去看阿奈的脸,他急忙转火身去,背对着阿奈,迈开脚步,试图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
这到底是哪里?
如此美好的世界,却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卢迦加快速度,他的步伐越来越快,他开始奔跑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先生,先生……”又是阿奈的声音,是她在自己的身后一遍遍的呼唤。
这不是自己的世界了,卢迦非常肯定的认为,他没有勇气回过头去,只想着能够尽快离开。
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四周的景色都变得模糊,他甚至听到了风的声音。
狂风呼呼刮过,眼前的景色在飞速流逝着,每个人的梦想都已经得到了实现,独独只有卢迦他自己的没有。
他沿着道路一路奔跑,直到他重新回到了纳尔旁,那个小小的渔村。
特奈娅一身白色连衣裙,微风拂过她的长发,这样朦胧的掩盖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奇特的美感。
她赤裸着双脚漫步在那遍布整个绿地的花海中,她这么走走停停,小心翼翼地摘下那一朵接着一顿看上去独一无二的鲜花。
她又坐在大树下,细心地将这花草编织成头冠,一共是两顶,她将其中小的那一顶戴在头顶,而大的那一顶则捧在手心,整个人失神地望着眼前的花草地。
芳草配合着这洁白的连衣裙格外的美丽,仿佛人还有景,都浑然为一体。
只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样的嘈杂惹得特奈娅回过神来,她连忙站起,循声望去,只看到卢迦,他大汗淋漓地跑到了特奈娅的面前,卢迦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还有头发,鼻涕跟眼泪堆满了整张脸,看起来十足地狼狈。
“噗嗤……”
看到卢迦这滑稽的模样,特奈娅一时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可是她看着卢迦,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目光当中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所透露出来的分明是欣喜。
“还有吗?”
“不走了!”
卢迦坚定地摇了摇头,活像是一个孩子那样。
“那么,打算留下来,陪着我吗?”特奈娅将花冠按在胸口,一脸娇羞地看着卢迦。
“我再也不会松开你的手!”
卢迦坚定地点了点头,特奈娅所表现出的分明是欣喜,她将花冠戴在卢迦的头上,两个人紧紧相拥,在这片花草之上。
第八百六十章:一场回忆一场梦
仿佛一切都到了结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往的一切犹如过眼雨烟。
就在两人紧紧拥抱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静止。
真是个荒唐而又美丽的梦啊……卢迦眼前那确确实实地一切都随着特奈娅的那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无限放大。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先是那缤纷的芳草地,还有那成荫的大树,全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片苍白,容不得半点黑的白。
仿佛特奈娅的裙摆化身成为了一个摇篮一般将卢迦拖住并紧紧包裹,就像是鸡雏在卵中一样,卢迦蜷缩在这片苍白之中,像是在母亲腹中的胎儿。
他紧闭双眼,沉沉睡去,这到底是哪里,管他呢,驻足在原地徘徊等待,可能是最好的答案。
“滴!”
不知沉睡了多久,只听到那机械声的嘀嗒作响,这久违的科技之声如同心跳一般一下一下,又仿佛是那清晨教堂的钟声,催促着仍在睡梦中的人。
卢迦就是被这样的滴嗒声吵醒,他缓缓睁开双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洁白的墙壁。
习惯了四海为家的日子,看惯了灰色的石板,这一次确实刷着油漆的白墙着实让卢迦感觉到不适应。
他的目光下移,看到的是悬挂的吊瓶,那盐水正一滴一滴地注射在自己左手背上的血管中。
不断嘀嗒作响的东西是检测着心跳的仪器,上面的数据在不断变换着,卢迦不懂,所以也不看。
卢迦,抱歉,此时来说刘恩德的称呼才更加贴切才对吧,毕竟这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时代。
“我,我回来了!”刘恩德呢喃着,左右看了看,这是一处私人的病房,四周都是精密的仪器,在卢迦的口鼻处罩着氧气罩。
恩德恩德,父母给的名字果然不错,怕是因为善事感动了上苍,
所以赐与了身心俱疲的刘恩德一刻长眠,赠给了心如死灰的他一世美梦。
“真好,我回来了!”
刘恩德望着窗外的高楼耸立,鳞次栉比,聆听着那过往的车辆沉重的发动机与清脆的喇叭声,是的,一个千年后崭新的城市的声音肆无忌惮地从窗户中穿过,传到了刘恩德的耳朵里。
这可是噪音,可是刘恩德听到这声音却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缓缓吐出,一副极度惬意地模样,像是欣赏古典的音乐一般。
久违了,一座现代化城市应该有的声音,让刘恩德深深地沉醉于其中。
刘恩德现在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一切,这过往的一切还在他的脑袋里清楚地记得。
“真是个,荒唐的梦啊!”
卢迦摇着头,自嘲着笑着,笑这梦的荒唐,可是眼角却发现一滴晶莹地泪珠滑落,打湿了他头下的枕头。
“吱嘎!”
紧闭的门被打开,护士进来观察点滴的进度,可是她看到刘恩德睁着眼睛。
“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