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尤多利亚!”胡内里克机械式地抬起头来,瞪大双眼,眼神里满是惊恐仿佛在质问自己:这一切,难道是我干的吗?我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是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这一切确确实实地发生了,他动手了,打了他所谓的“未婚妻”,更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尤多利亚愣了半天才缓缓回过头来,她那泛着泪光的双眼带着疑问看着胡内里克,仿佛在质问着胡内里克:你竟然敢打我?
“不,不是这样的,尤多利亚,你听我解释!”胡内里克慌慌张张地连连张口为自己辩解,可是现在的情况可想而知,尤多利亚,这个不可一世傲慢的公主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啪!”
胡内里克慌慌张张地解释被一记响亮的耳光给重重拍断了,现在胡内里克的脸上同样是火辣辣的疼痛,但是他并不敢表现出自己的痛苦,这样只会让公主尤多利亚更加憎恨自己吧。
“你,滚出去!你!滚出去!”尤多利亚指着门外,她那通红地双眼死死地盯着胡内里克。
深知自己犯下了难以被饶恕的罪过,胡内里克自然是百口莫辩,他看着尤多利亚目光当中满是乞求的以为,可是此时的尤多利亚顽固地就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全然没有半点温度可言。
胡内里克不得不像是一个下人那样冲着尤多利亚微微点头,他深知现在任何借口都不会是道歉的理由,他失神地转过身去,丧气得朝着门外走去。
第二天早上,卢迦用过早餐,对于奥古斯都陛下,罗马城中的礼节必然是不可少的,元老院的议员们应该来拜访卢迦才是,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夺走了太多的实惠,让他们对于这个远道而来的奥古斯都颇为抵触。
所以在罗马城中卢迦落脚的行宫当中,前来拜访的也不过是那些曾经的熟人,聊到的话题也无非就是那些什么时候开始将汪达尔人的贡品均摊什么的,无非是想套出来卢迦跟汪达尔人的国王盖萨里克到底签订了什么样的条约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这帮家伙虽然心怀诡计,一个个看起来阴险狡诈,可是他们又是那样的耿直,至少是将自己的不满写在了脸上。
他们显有人来拜访,对卢迦来说并不以为然,毕竟他此行来的目的不过是带尤多利亚回去,况且第一次的失败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一直在总结失败的经验,毕竟失败对于卢迦来说,确实挺罕见的。
“恺撒,恺撒!”
这时候,马列尼乌斯在门外呼唤着卢迦的名字。
“什么事,马列尼乌斯。”被打断思绪的卢迦并没有生气,而是伸头张望着,接着过来打开了房门。
只看到马列尼乌斯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想必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发生了什么?”看着他的模样卢迦不由得皱起眉头。
“汪达尔人,汪达尔人的海军出现在外海,我是从海岸防卫队的士兵那里得到了情报。”
“汪达尔人的舰队?没有理由啊!”卢迦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毕竟这可是罗马的内海,怎么可能让汪达尔人的海军在其中畅通无阻却没有任何的预警。
“他们正朝着罗马而来,我不明白这里的海军都去了哪里,他们看起来畅通无阻地。”
“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吗?”卢迦在心里连连惊呼不妙。
第八百三十三章:重聚
现在留给卢迦的不仅仅是震惊,更多的还是屈指可数的时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汪达尔人在罗马人的海域畅通无阻,继而直扑罗马的象征之地。
这还能够说明什么?想必一切都是不言而喻的,一定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除掉卢迦,特别是借助汪达尔人之手,毕竟如果死在了汪达尔人的手中,这对于西部罗马的高层权贵与盖萨里克来说都是乐意接受的。
汪达尔人的舰队越来越近,他们到底为何而来,又是要干什么,再看看城市,守卫罗马的军队完全没有进入紧急状态,还有,虽然最先得到消息的海岸防卫军队竟然毫无动静,一切就像是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派出去侦查的斥候一遍遍的回来通报着汪达尔人的逐渐逼近,这已经不再是一个空穴来风的消息而确确实实地摆在面前的。
有内鬼,西罗马的宫廷里面一定有内鬼!
虽然这点卢迦再清楚不过了的,可是他又不能够正面指名道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毕竟他没有该有的证据,同样现实的条件不允许他这么做。
这么冥思苦想着,紧接着头部传来的一股剧痛让卢迦不得不抱着脑袋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又要跟头痛作抗争了,虽然卢迦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正午,行宫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声音卢迦听起来格外的熟悉,就像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是的,与他人长时间相处之后,你甚至能够从脚步声中分辨出到底是什么人,这点卢迦也不例外。
卢迦睁开双眼,头痛已经是伴随着他长时间并且被迫之下已经习惯了病。
他回过头来,细心聆听着,这样略显地沉重的脚步声是他颇为熟悉地,同样,又是那么的模糊,毕竟是多年未闻,在洗洗回想起来,却怎么都猜不出来。
“恺撒,财务官阿雷西欧觐见。”
门口侍卫的话语这才让卢迦恍然大悟,他拖着病怏怏地身体起身,用尽自己的力气冲着门外大声呼唤道:“快让他进来吧!”
“吱嘎!”
房间门被缓缓打开,只看到阿雷西欧先是迈出左脚踏进门框,接着是一身白色长袍外套着红色的托加。
他先是探头进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在发现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这才壮起胆子迈出了第二步。
“恺撒。”
阿雷西欧第一眼就看到了卢迦,他赶忙上前冲着卢迦行礼。
“不必拘礼,阿雷西欧。”
卢迦对阿雷西欧微微摆手,并接着冲着阿雷西欧招了招手,笑着说道:“快过来,走近一些,多年未见,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天呐,恺撒,您现在变得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阿雷西欧微笑着,坐在卢迦卧榻旁的凳子上。
因为好不容易承受住了一次头痛的侵袭,卢迦咬紧牙关受了下来,可是身体看起来就更加虚弱了,他的面色苍白,跟阿雷西欧交谈也只能够躺在床上。
“恺撒……”阿雷西欧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卢迦,面露难色,显然,他看出了此时的卢迦已经不复当年的模样,从前的他可谓是一个叱咤风云的战将,现在不过是一个被疾病折磨的可怜人。
“正如你所见到的,我的朋友”卢迦苦笑着望着阿雷西欧,指着自己对阿雷西欧解释道:“我现在这样子一定非常可笑吧,一定是当初为了光复罗马而肆意杀戮,最终招来了天罚吧。”
“你是人神,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恺撒!”对于卢迦的叹息,被阿雷西欧坚定地回绝过去,“只不过是一些小的毛病而让恺撒担忧了,恺撒是身受上帝赐福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这些小问题所击败,不如去教堂里向papa作祈祷,兴许能够通过他感应到上帝的存在,那么上帝必然会施以仁慈。”
“仁慈?”
一提到这个词,卢迦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上帝确实会向人间施以仁慈,可是这样的仁慈太过于昂贵,如果上帝的仁慈就像是海水一般一文不值的话,那么人世间每个人都能够长生不死吧,虽然这些人类渴望的东西不知道是一种幸福,还是噩梦啊。”
“恺撒,我不明白。”阿雷西欧摇了摇头,“虽然我知晓您到这里来的意图,可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局势对您来说非常不利。”
“看来我走以后,你在这里生活的并不舒服啊。”
“从您成为东部罗马的奥古斯都以后,在西部您的支持者就没有受到过好的对待,毕竟真实的情况您也知晓,瓦伦提尼安并不喜欢那些支持您的人,所以他们大多数人被逼迫下不得不选择支持一些能够为他们给予庇护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