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塞夸诺伦行省有五万多人的驻军加上一万多人的野战军,他们依靠城墙已然摇摇欲坠。”
“所以,埃提乌斯阁下,我需要您向外界宣称,我们,与维斯哥特人达成了联盟,并且共同向阿提拉宣战,宣誓保护罗马的土地。”
“这非常冒险,恺撒,毕竟,这无异于强盗的行为。”埃提乌斯有些担心,毕竟他搞外交的也没有如此大胆并且强势的行为。“如果狄奥多里克并不认同这件事呢?或者说让阿提拉识破了我们的所作所为……”
“现在的阿提拉已经在维斯哥特的边界线上,他可没有闲心确定我们宣称与狄奥多里克之间的联盟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狄奥多里克并不能抵挡住阿提拉的进攻呢?”
“这就是体现我们作用的时刻,埃提乌斯阁下。”卢迦说着,再一次划动着大塞夸诺伦行省然后对埃提乌斯说道:“这里,我们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我们必须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击退进攻大塞夸诺伦行省的敌军,并且向阿提拉展示,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并且与勇气对抗阿提拉,让他产生戒备,或是说一次军事上的挫败让他不得不收缩战线。乘此机会,埃提乌斯阁下,向维斯哥特的国王狄奥多里克阁下再次施加压力,恐怕经历了此次行动,他是别无选择的。”
“恺撒,我能确定的是,我们这样强盗的行为是将维斯哥特人强行拉上我们的战车。”埃提乌斯说着,面露微笑,笑容当中充斥着极度阴险的意味。
“当然,我刚刚说过,他们别无选择!”对于埃提乌斯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卢迦同样是报以坏笑回应。
“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士兵长阁下,我需要亲自统领士兵们,将蝗虫驱逐出大塞夸诺伦。”
一个月后,在杜洛托尔科蓝姆的城外与维斯哥特的军队相邻的地方。
此时双方的对峙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之久,双方军队就在这狭长的分界线上摆出防御地态势相互对峙着,显然,阿提拉这一方的军队要远远多于哥特人的军队。
“我的王,罗马传来消息,维斯哥特人已经跟罗马人结盟了。”
“哈,非常有趣,”当听到维斯哥特人跟罗马人结盟的消息,阿提拉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是如此的自信,几乎将眼前成片的维斯哥特军队视如草莽“恐怕维斯哥特人并没有想到,他们所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我,阿提拉,将会以最为残忍的方式摧毁他们的新家园,当然,希望在他们身后的土地上,还有他们逃跑的去路。”阿提拉说着,双眼的目光中冰冷的似乎藏着两把锋利地尖刀。他紧紧握着手中纯黄金与宝石支撑的权杖,他放在手里不住把玩着,这权杖,仅仅需要往前一挥,他麾下强大的军队足以将维斯哥特人的军阵撕碎并且杀得他们尸横遍野。
“可是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我的王。”传令的军官小声在阿提拉的耳朵旁说道:“大塞夸诺伦行省出现了大量的罗马军队,并且向着我们进攻大塞夸诺伦的军队发起了进攻,各自为战的部落根本不是如此庞大的罗马军队的对手。”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阿提拉皱起眉头询问道。
“恐怕有十万以上。”
“仅仅是十万吗?”
“恐怕还有更多,我的王,因为罗马人在多出城市发起了进攻,他们的数量太过于庞大。”
“领军者是谁?”
“东部罗马的奥古斯都,弗拉维斯.卢迦。”
“弗拉维斯.卢迦!”听到这个名字阿提拉猛地睁大双眼,表情显得不可思议。
看了眼手中的权杖,再看看眼前的维斯哥特军阵,阿提拉迟疑良久,像是在内心苦苦挣扎,到底是给出了一个答案。
“我们撤退,并且命令所有部落向我们集中。”阿提拉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让我们集中全部力量,将弗拉维斯.卢迦还有他的联军们,彻底碾碎!”
第七百一十章:站队
阿提拉的大军竟然后退了,这让狄奥多里克异常惊讶,也是在内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一切就此结束了,我的孩子!”望着匈人远处扬起的尘土,狄奥多里克僵硬表情的脸上终于舒展开来。
当晚,放下戒备的哥特人终于聚在一起履行狂欢,所有储存的酒肉全部拿出来,男人还有女人彻夜饮酒狂欢。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匈人只要放弃了进攻,就意味着胜利,是的,就像是他们所说的那样,让他们收拾罗马人吧,不关我们的事。
就在所有人感觉到和平触手可及的时候,传信的士兵挤过用力跳动的人群,将一封羊皮纸书信递交到狄奥多里克的面前。
“这他妈是什么?”狄奥多里克单手持着酒杯,这里面可是他俘虏过来熟练的罗马酿造师精心准备的美酒,是的,酿造师绝对忠诚可靠,老鼠喝了都没事。
他也是微醺,睁着一双醉眼迷离,口中尽是下流粗鲁的词汇,这并不让他感觉不适,毕竟身边的同胞们都是如此粗鄙。
哥特人不止一次想要融入到罗马人的社会当中,是的,罗马人的文化让他们沉迷,可是罗马人的鄙视让他们愤恨。
所以他们对于罗马是又爱又恨的,他们拼命学习罗马的文化,又对罗马人所鄙夷的行为如此沉迷。
故意不用刀叉而用手,说着粗鄙的话,放着酸臭味的屁,在升华在向文明的步伐中还是脱不下野蛮的外衣。
是的,这是罗马人想要看到的模样,因为他们需要鄙视的理由,当然,这也是哥特人想要保持的模样,因为他们需要仇恨的理由。
粗略的浏览手中的羊皮纸书信,瞬间,狄奥多里克一世的笑容在脸上凝固,渐渐的,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接着是愤怒,酒精上头,难以遏制的怒火从心中迸发而出写在脸上。
“这帮狡猾的、卑鄙的、该死的罗马人!”终于,狄奥多里克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他瞬间暴跳如雷,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高举起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打在地上。
“咚!”
脱手的酒杯砸在地面的石头上弹出去数米远,当再次落地的时候已经扭曲地不成样子。而杯中的酒水仿佛天女散花,洒得附近人身上到处都是。
在怒吼声后,在场的所有欢声笑语都嘎然而止,宴会上的不论是士兵还是军官,男人还是女人都都在这一声怒吼声下凝固止住了欢声笑语留下的就是面面相觑看着狄奥多里克一世。
欢呼着四周投来诧异的目光,狄奥多里克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的怒气并没有因此而消散半分。
“看什么?该死的,你们这帮好吃懒做的家伙们,省着点食物,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怎么了,父亲?”托里斯蒙急忙起身询问道:“难道出现了什么意外吗?”
“罗马人将我们强行绑上了他们的战车,现在阿提拉认为我们是罗马人的朋友。”
“这一定是误会,父亲,我们兴许能够跟阿提拉谈判。”
“没有可能的,我的孩子。”狄奥多里克伸出手来示意托里斯蒙不要说下去了,“罗马人已经站在了他们应该站在的位置上,或者说是他们早已经预谋好的位置上,跟我们的方位刚好对阿提拉成合围的状态,阿提拉的撤退是因为罗马人来了可是我们却迟迟没有查觉。”狄奥多里克沉默片刻,看来刚才的发泄让他的心情平复很多,“本来想着做一只温顺的绵羊就能够躲过一劫,可是罗马人逼迫我们不得不露出獠牙,现在我们躲不掉,只能够按着罗马人想要的方式陪着他们完成这场盛大的战争,那就如他们所愿吧,反正我们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
第二天,在大军即将出发之时,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人是个匈人,从相貌上一眼就能够看出,他带着一封信,递交给狄奥多里克。
“这是什么意思?”狄奥多里克指着自己手中的信,询问眼前的匈人。
“我的王并无与你为敌之意,所以还是希望维斯哥特人不要插手与罗马人之间的战争。”
“什么,这是什么?”狄奥多里克顿时陷入到了疑惑当中,此时他的内心涌上了一连串的问题:阿提拉应该明白他们与罗马人结盟的消息,可是这时候为什么要派出使者说无意与哥特人为敌呢?
狄奥多里克不禁回过头来看着身后还没有收去的地图,看着上面的局势,忍不住问那匈人道:“我们并不清楚阿提拉的为人,但是我们还清楚记得你们是怎么将我们赶出家园的,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不选择绕过我们的土地?”
“这是属于军事机密的,维斯哥特的王者,我的王阿提拉并没有意愿跟你分享他的所思所想。”
“那么他需要走哪条道路,特别是希望我们能够提供的,毕竟,我们需要知道相应的意图。”
“好吧,东北部的小小角落。我只能跟你透露这么多,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东北部。”狄奥多里克望向地图,这时候,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一甩手,将手中那封羊皮纸丢到了匈人使者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