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太久的思想斗争让他到底是在食物面前选择了屈服,他一脸赔笑着就好像占了埃提乌斯多大的便宜一样一路小跑着坐在埃提乌斯的对面。
侍者熟练的运用刀叉将餐桌正中间的一大块烤肉熟练地切成大小不尽相同的小块,因为埃提乌斯的口味要求,肉烤得五分到七分即可,配上芝士蛋糕,加上橄榄等水果的搭配,就是一餐不可多得的美味。
在这样的极端条件下还能够保持这样奢华的生活恐怕只有埃提乌斯能够如此,再者就是家境富裕的元老贵族们。
看到眼前的美味让利托略早就按耐不住了,他眼巴巴地望着侍者不紧不慢地往埃提乌斯的餐盘中盛烤肉然后盛汤,还在流着油水的烤肉在汤中飘浮。
终于轮到他的,他强忍着腹中饥饿还要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坐在那里微笑着。
“不必拘礼,我的朋友。”埃提乌斯看上去并无胃口,只是百无聊赖地用叉子与汤勺敲打着价值不菲的银盘。他就这么看着利托略,似乎在等待着利托略的大快朵颐。
让主人还是上司看着自己进餐是多么巨大的冒犯,利托略还是紧握刀叉不敢有所动静,哪怕是腹中的肠胃早已经绞在一起。
“就像家里那样,利托略阁下,吃!”埃提乌斯的口吻说是提醒,那更像是在命令,这让利托略难以拒绝。
“好吧,如你所愿,我的大人。”
盛情难却,利托略再也推脱不过,他用不惯刀叉,便拿起面包沾着浓汤与夹着烤肉放入自己的口中。
很快,一大块烤肉与面包下肚,
“好吃吗?”埃提乌斯问道。
“嗯!”利托略顿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吃到了美味的食物,就要干出一番应该对得起我给予你如此食物。”埃提乌斯缓缓放下叉子,双拳握实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利托略,这让利托略感到尴尬,不适应,只能不舍地停下手中的活。
“吃饱了,就去工作。”
“去哪?”利托略问。
“罗马!”埃提乌斯重新拾起铁叉,把它调转了个,将叉子的柄部交到了利托略的手中。
“叉子,还有刀子,是狄奥多西发明的东西,他自询这个为文明。”埃提乌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利托略,“可是你看看,刀子、还有叉子,都是用来杀人的,野蛮的武器。”
“我看到了你并不是很喜欢这两个野蛮的工具,但是你必须要适应它,它从战场上下来,变成了贵族的文明的象征,因为它不再会让贵族们脏了自己娇生惯养的双手。”
看着埃提乌斯说得头头是道,利托略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因为他还没有明白埃提乌斯想要表达什么,只是非常顺从地接过那叉子,放在手中把玩着。
“现在,你要明白,如何优雅地切割并且享受着过程才能够将原本不适合自己嘴巴的食物刚刚好地放在口中。”埃提乌斯拿起刀子,在半空中比划着,对利托略说道:“我是如此的相信你,我的老伙计,去拉文纳,把第一意大利军团给我带出来,我需要他们,此刻,现在!”
利托略能够看得出埃提乌斯坚定的目光,也能够明白第一意大利军团对于埃提乌斯是多么重要,这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埃提乌斯是士兵长,统领着中央野战军的全部军队。
“那么,大人,第二那不勒斯军团呢?”利托略问道:“中央野战军还是有能够令大人满意的军队的。”
“如果你能统领他们,那自然是最好,我的老伙计。”埃提乌斯接着说道:“然后带领他们去罗马,直面卢迦的军队,我要看看他们是怎么选择的!”
“如你所愿,士兵长大人!”
第六百二十六章:矛盾相争
拉文纳的禁卫军营位于城市的东北方向,他们驻扎在整整占据这座城市六分之一的超级要塞当中。
他们有十支步兵野战团,四个骑兵大队,两个器械团,他们一边负责着拉文纳的城防安全在城市里面的守城民兵的协助下更主要的是护卫奥古斯都的安全。
第一意大利军团的最高指挥官是帕尼乌斯.维鲁斯,一个在紫室面前倍受认可的家伙,他还兼任奥古斯都的侍卫长。
先不说瓦伦提尼安是怎么看中这个其貌不扬到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家伙,就说对于他的信任恐怕卢迦才排到第二。没有办法,谁让卢迦这个不听话的侄子不但有着赫赫战功,更是有狄奥多西这个坚固的后盾让瓦伦提尼安就算是万般不愿都不得不无奈的做出妥协。
帕尼乌斯家族是属于那不勒斯大区的贵族,因为家庭的经济实力不错加之维鲁斯的父亲老维鲁斯确实有先见之明。
他见证了弗拉维斯王朝的诞生与支配整个罗马,无论是狄奥多西一世讨伐异教徒欧根尼乌斯还是霍诺留与众元老弹劾逼死斯提利科,帕尼乌斯家族一直坚定地站在弗拉维斯家族的旗下,以至于君士坦提乌斯死后,奥古斯塔普拉茜提阿成他们为“忠诚者”。
因为埃提乌斯战胜伯尼法斯派系之后在西部罗马再无敌手,就连当权者普拉茜提阿都不得不对埃提乌斯让上三分,更何况是依附在弗拉维斯家族旗下的帕尼乌斯家族。
不过等待总是有意想不到的转机,从东帝国镀金回来的弗拉维斯.卢迦与无休止地蛮族入侵让埃提乌斯疲于应付,甚至分身乏术。
埃提乌斯自顾无暇之余,他安排的奥古斯都的侍卫长李维竟然愚蠢到为一个女人丢下自己的位置。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占全的维鲁斯自然行动起来,利用曾经普拉茜提阿的认可,一举拿下了奥古斯都侍卫长的位置。
要说是维鲁斯抓住这个机会倒不如说是李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埃提乌斯不说,他也不去深入思考:第一,身为奥古斯都的侍卫长,无时无刻不在瓦伦提尼安的面前。第二是第一意大利军团是奥古斯都的直属禁卫军团,一个是侍卫长,禁卫军最高长官,一个是以禁卫军相称的第一意大利军团。
李维只看到了自己的不如意,遥远的爱加上近在眼前的冷眼相对,自作主张地跑回了卢迪南,也许在他到了卢迪南时都没有想到自己与当时的卢迦分庭抗礼的强大地位仅有一步之遥。
这足以成为一个宫廷笑话,仅仅是为了一个不能够生育的女人,如果成功了,那是多么美丽的一段爱情故事。但是到底,阿奈还是不肯原谅这个让她再也成为不了母亲的女人。作为下场,李维也因为这场冲动失去了所有,成为了在卢迦面前蝼蚁一般的人物。
这一天,拉文纳的禁卫军城外站着一队骑兵,他们不过十人,护送着一辆马车,那马车上下来一人,正是利托略。
利托略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扶正自己头顶上的桂冠,双手捧着埃提乌斯给他的的士兵长权杖来到军营门前,冲着守门的士兵大声说道:“我是士兵长埃提乌斯阁下特派来的使者,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们的军团长维鲁斯阁下。”
卫兵匆匆回营汇报,但是得知来访者不是紫室的人时,利托略倒是心大,不紧不慢地大步走出。
与利托略一个照面,维鲁斯不禁笑道:“万福玛利亚,这不是利托略阁下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感觉到维鲁斯并不是欢迎的态度利托略并没有管那么多,反而是高昂起脑袋,几乎用鼻孔望着维鲁斯了。
话说手中的权杖真是一个奇怪的玩意,这个金质的家伙不仅放在手中沉甸甸地,更像是一架战鼓在心中隆隆作响,不知不觉中让整个人都趾高气昂起来。
怕是这个时候的利托略已经感觉不是一个普通的元老院议员,而是西部罗马分治帝国的士兵长之一。
他的口气满是傲慢,指使着维鲁斯就好像是自己的下级一般,他的面部表情凝重,声音沉重就好像嗓子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我不得不提醒阁下务必想起近些时候发生的来自于罗马的恶性事件,这分明是叛乱份子的阴谋,所以埃提乌斯大人是在警告你,让阁下能够警醒起来认清已经发生的危险,与埃提乌斯阁下一同防止悲剧的发生免得让罗马重新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利托略滔滔不绝说了一堆,维鲁斯点头如同捣蒜,到底有几句话听进去,恐怕只有维鲁斯他自己清楚。
“所以我来此地,就是代表埃提乌斯阁下命令你,调动捍卫罗马的军队,将叛乱份子的苗头连根拔起!”利托略用埃提乌斯的权杖抵着维鲁斯的胸口命令他,气势隐隐之间真的像是奥古斯都本人。
但是他到底是利托略,而不是埃提乌斯,更不是瓦伦提尼安,哪怕是如此严厉的发言也换来的是维鲁斯一脸疑惑不解。
“我想您一定是发了疯,利托略阁下。”维鲁斯说着,伸手推开了抵在他胸口的士兵长权杖,面部的表情尽是戏谑与讽刺,“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表演啊,利托略阁下。”
“什么?”看到维鲁斯如此傲慢抗命的态度让利托略大感吃惊,心想这个家伙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回绝命令也就算了,竟然还当若无其事地推开了埃提乌斯的权杖。
“你这是在违抗命令吗,维鲁斯?”利托略的语气颇具威胁道:“你明白你这是在跟谁作对!”
“我只是服从于奥古斯都,利托略阁下。”维鲁斯对于利托略的威胁不以为然,还不忘耸了耸肩,扮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义凛然来。“虽然埃提乌斯有权调度意大利还有高卢地区的士兵,但是禁卫军不等同于一般士兵,所以阁下是无权调度的,若想阁下非要用禁卫军不可,那么还请阁下去问问奥古斯都瓦伦提尼安陛下,如果他同意了,认为这是一场危害罗马的重大事件,那么我们禁卫军必然会义不容辞地唯埃提乌斯阁下铁剑的方向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