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
“咚咚咚......”
房子里面响作一团,不时传出卢迦的哀嚎,门外的其他人则是站着像是一根根木头,听着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就是一动不动的。
“特奈娅,特奈娅你听我解释!”就听到里面卢迦在不住哀嚎,可是怒火从中烧的特奈娅怎么可能听他为自己的辩解,抄起身边一切能够拿起来的东西朝着卢迦的身上招呼。
卢迦终于承受不住,夺门而逃,就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听到特奈娅在屋子里的叫骂声。
“哦,看起来有人的感情生活出现了小小的挫折,卢迦阁下。”在场的一行人选择冷眼旁观就算了,就连赛巴斯提安努斯都对这样的情况开始对卢迦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起来,“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吗?士兵长大人!”
“唉,女人啊。”卢迦这次丢脸瞬间让他看上去沧桑了不少,他一边摇头,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这一顿胖揍可是深深印在卢迦的脑海里,一想起来当时特奈娅发疯的模样,卢迦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眼看丢了面子,卢迦自然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旁敲侧击的小小诋毁,这只能是诋毁,因为卢迦可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可能被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给收拾了?
“放心吧,赛巴斯。”卢迦装作不以为然的模样对赛巴斯提安努斯说道:“女人这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问题,看看,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探望了,特奈娅一定是想我想的发疯才会有这样让人意外的举动,是的,一定是这样的!相信我,赛巴斯,我能够处理好。”
“如你所愿,士兵长大人!”赛巴斯提安努斯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就是想要看卢迦的笑话。
门外的侍卫们强忍着让自己不笑出声来,可是一个二个狰狞的模样自然是逃不过卢迦的眼睛。可是话说回来这一次确实丢人,堂堂一个士兵长让一个女人给打得满屋子乱窜,全然没有一个身处高位者应有的面子。他将目光重新锁定了虚掩的门,里面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突然没了声音。
“难道是消火了?”卢迦心里琢磨着,话说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都消火了吧。再说了,有多大的怨气这么样发泄都不足够。
这下好了,卢迦大手一挥的拒绝了,身边也是没有人劝阻,也没有人开导卢迦。卢迦站在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均匀地吐出,鼓起勇气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衣服。
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呆呆站在那里瞪大双眼的马克西姆斯,还有一声不吭,弯腰捡拾散落衣服的特奈娅。
“特奈娅,你听我解释。”卢迦一开口还是刚刚挨揍时候的说辞,这一次换来的可不是特奈娅的一顿穷追猛打,而是不经意间的白眼。
“我只是!我只是!”卢迦为自己辩解着,自己的脑袋里飞转着想着下一步的对策。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好的方法,只见卢迦一拍大腿,笑着对特奈娅说道:“我只是感觉马克西姆斯这个名字不好!称托不出了来我儿子的显赫地位!”
“卢迦!”特奈娅打断了卢迦这一套看似打哈哈得说辞,她穿着衣服直起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卢迦说道:“在我看来,卢迦这个名字就非常糟糕!”
“哦,是吗?原来这么滑稽!”卢迦又没有词了,他尴尬的笑着,紧张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这么一说我感觉马克西姆斯还是个不错的名字。”
“卢迦!”特奈娅一脸认真的盯着卢迦“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个家伙真的很无趣。”这样冷酷的话语从特奈娅的口中说出,却像是一针镇定剂一般让卢迦在这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哦,是吗,这样啊。”卢迦看起来失落极了,“我只是以为,这样逗你开心,你就一定能释怀的,结果,结果我还是失策了,抱歉,特奈娅,我感到非常抱歉,还有你,马克西姆斯。”
卢迦说着,顿时感觉这偌大空旷的房屋之中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他不知如何是好。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没有风趣的男人,妙语连珠,哄得姑娘笑面生花,那是他根本达不到的高度。
他转身,像是要逃跑一般朝着门口跑去,活像是个打了败仗的士兵,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狼藉的战场,这个将会成为他噩梦的地方。
“卢迦!等等!”
这个时候特奈娅的呼唤声从卢迦的身后响起,这让卢迦停顿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听从特奈娅的停下脚步,还是不顾一切的夺门而逃。
“不行,再出去的话会让他们笑话的!”卢迦在心里暗暗想着,咬了咬牙,回过头来。
“马克西姆斯也到了该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有知识的贵族了,他需要一个老师。”特奈娅直视着卢迦的眼睛,“你不能让别人说堂堂士兵长的儿子竟然是一个粗野没有教养的农夫。”
“我们从来不缺少老师。”卢迦说着,低头思索了片刻,对特奈娅说道:“可以将马克西姆斯送到雅典,那里有很多出色的老师,我相信在那里他们有能力将马克西姆斯培养成一个真正的贵族。”
“但愿如此,可是这里距离雅典太远了,卢迦,更何况听说如同恶魔一般的匈人在那里肆虐,我担心他们会伤害到马克西姆斯。”特奈娅看上去什么凝重,她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在卢迦的面前,现在的她不像是一个活泼的少女,更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一个慈爱的母亲。这让卢迦对她的映像开始变得陌生,仿佛这几年不见一切都变了。
“那就如你所愿,特奈娅。”
晚上,淘气了一天的马克西姆斯在沉沉睡下,现在只有特奈娅跟卢迦两人独处,好不容易得来的这宝贵的二人世界,两个家伙竟然对面而坐,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对于今天的事,我非常抱歉,特奈娅,”卢迦率先开口打破了现在的冷静局面“毕竟,很难想象这么长时间的分别,我竟然,竟然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他是你的孩子,这点毋庸置疑!”特奈娅看上去冷静多了,一定是一整天的怒气冲冲让她也明白到了愤怒与无休止地发泄并不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就在那一次,在拉文纳,你清楚你都做了什么!”
“是的,我仿佛回想起来了!”卢迦着自己的额头,“抱歉,特奈娅,我真的没有意识到竟然会是这样,我还以为,抱歉,十分抱歉,请原谅我吧,特奈娅。”
“你毕竟是我的丈夫,卢迦!”特奈娅含情脉脉地望着卢迦,语气在不经意之间变得缓和许多,她捏起一束自己金色的头发,不断拨弄着卢迦的胸口,让卢迦感觉欲火焚身那般。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第五百六十章:往东
短暂的逗留不过是一个礼拜的时间,卢迦终于算是放下了隔阂,接纳了这个小小的马克西姆斯。
但是身处显位,就必须要担当重大的责任,这天大早,赛巴斯提安努斯就带着一位东部罗马的使者来到了卢迦所在的别墅中。
“赛巴斯,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随便带外人进来嘛!”卢迦揉着稀松的睡眼,不住抱怨着。
“恐怕眼下的情况不是阁下所愿就能够成的了!”赛巴斯提安努斯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他侧身闪到一旁让卢迦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东罗马的使者。
这使者看来一路奔波来的匆忙,华丽的衣服上布满了泥点,泥点的装饰让他看上去既狼狈又失礼,可是他还是高高的昂起头来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面对着卢迦,卢迦看到他第一眼甚至是错觉以为是狄奥多西亲自驾到来到他的面前。这个使者的模样,活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东部罗马而来的使者。”卢迦呢喃着,望着这个远道而来的使者卢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当时在北部卢杜格高卢行省的莱茵防线对当时的东罗马使者允诺过的事情。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东罗马竟然再次派使者前来,这么说来一定是因为莱茵防线的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卢迦咬紧牙关在心里苦苦思索着,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搪塞过去这个东罗马的使者,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每天有数不完的事情要做的奥古斯都应该忘记这件事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对抗匈人大军的问题上才是。
“东罗马而来的使者,欢迎欢迎,忠实的罗马人!我很荣幸在这么一个,嗯,我有时间的时候恰巧的拜访,嗯,正如你所知道的,我很少有时间在这里聊天。”卢迦赶忙装出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昂起头来,极度镇定的虚张声势之下两手并用地将穿在身上凌乱的衣服收拾利索。
“是的,卢迦阁下,我不胜荣幸!”东罗马的使者两片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面部表情没有丝毫地改变,“我就直面地说了,卢迦阁下。”
这个使者说着,从自己托加长袍里面掏出了一封羊皮纸书信,并将其递交到赛巴斯提安努斯,由赛巴斯提安努斯交给卢迦。“这是奥古斯都要求我将这东西务必交到阁下的手中,毕竟这东西对阁下来说太重要了。”
“这是什么?”卢迦一脸疑惑,但还是在使者与赛巴斯提安努斯的注视下打开了这封书信,仔仔细细地读了起来。
“士兵长阁下,这封信上我能知道其中的内容吗?”看着卢迦读了很久,赛巴斯提安努斯一脸的疑惑,好奇心驱使下让他上前一步,伸长脑袋想要看看卢迦手中的这封书信上的内容。
“匈人进攻了东罗马的色雷斯行省,并且击败了色雷斯的野战军。”卢迦说着,将手中的信随手递到了赛巴斯提安努斯的手中,让他看得清楚明白。
“所以说,奥古斯都的意思是,需要集合帝国境内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竭尽全力的抵抗匈人的进攻是吗?”卢迦看向使者,虽然神情严肃,但是其中不乏有隐隐地暗自,并在心中偷偷地说道:“还好还好,只要没有怪罪到我的头上就好。”
“不仅仅如此,卢迦阁下。”使者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卢迦,“我不仅仅带来了这个非常糟糕的消息,还带来了奥古斯都狄奥多西的疑问,为什么匈人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攻击,难道莱茵防线并没有向前推进从而威胁到匈人?”
“没有构成威胁?怎么可能!”卢迦浮夸的表情让人感觉到非常地不可思议,毕竟这可是一件大事,对于卢迦的表现来说。
“确实如此,卢迦阁下。”使者接着说道:“阿提拉带来了他的仆从军队,攻击我们组成的防线,士兵们竭尽全力终究抵不过这帮从东方而来的野蛮人。他是个谨慎的人,不可能不顾及欧罗巴地区的罗马军队而不顾直取多瑙河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