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发射!”
那四列战舰近在眼前,死亡也就在眼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上帝,圣母,可怜可怜你虔诚的信徒吧!”那士兵大喊着,挥剑砍向那绳索。
“呼!”
一声巨响,巨石被投石机猛地发射出去,由于距离足够地近,那石块直直命中眼前的四列战舰。
“轰!!!”
巨石命中战舰的船尾,将那战船后方的一大块给生生削去,最重要的是如此巨大的冲击力让那艘战舰猛地改变的航向,原本是要撞向那六列战舰的,可是不可阻挡的力量让其偏移,整个船身与六列战舰贴在了一起。
“轰隆隆!”
赫曼努斯就感觉自己脚下的甲板在不住震动,那幅度大到让人无法站稳。冲击力摔倒了所有人,只感觉那船身似乎朝着左侧发生了严重的倾斜。
“咳咳咔咔……”
四列战舰紧贴着六列战舰摩擦而过,双方的紧贴起来的船桨尽数被折断。
“坚持!坚持住!”
趴在甲板上的赫曼努斯大吼着,将自己手中的铁剑狠狠地插在甲板的缝隙中,使他能够保持住自己的稳定。贝利亚留也在学着自己的父亲这般,现在他看上去冷静多了,这一次如果能够活下去,那么他一定会跟别人吹上一辈子,因为这一幕太波澜壮阔了。
“结束?结束了吗?”
感觉到撞击停止了,不愧是六列战舰,在撞击的倾斜当中很快保持住了稳定,并且回归原位,大难不死的士兵们从甲板上爬起来。他们相互搀扶,向着战舰的另一头走去,想要看看那艘四列战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当当……”
就在这时,十几个铁钩钉在船身上,系着绳索的尾部不难看出那是什么。
“防御!防御!”
刚刚站起来的士兵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铁钩吓倒,他们尖叫着重新聚拢在赫曼努斯与贝利亚留的身旁。
第三百一十八章:救援
又听见汪达尔人特有的怪叫,只见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汪达尔人顺着绳索跳上了甲板。他们与前些时候进攻的汪达尔水兵不同,他们身着锁子甲
“列队!列队!”
士兵们自发地在赫曼努斯四周组成了方阵,把赫曼努斯与贝利亚留紧紧保护在其中。
“攻上去!不要让他们站稳脚跟!”
赫曼努斯招呼着自己的士兵,他们挺起盾牌怒吼着朝着刚刚上甲板的汪达尔人推了上去。
“刷刷刷!”
迎面而来的飞斧打得水兵们措手不及,这十几个汪达尔人实可谓是飞斧的高手,没人知道曾经有多少人死在了他们的飞斧之下。
一轮飞斧而来,准确命中了数人的脑袋,鲜血与脑浆溅满了后面人的脸。这样巨大的威慑力让所有人都不禁颤抖,赶紧用盾牌挡住自己的脑袋。
“推进!推进!”
水兵们盾牌组成了一个微型的龟甲阵,他们冒着飞来的飞斧猛地扑去用盾牌面狠狠地撞击面前的汪达尔人。纵使强壮突出于常人,面对几个人猛地发力撞击还是会重心不稳,没有人会稳如泰山。
“咚咚咚……”
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汪达尔人的第二队从绳索上落下,直接骑在了下方士兵们脖子上。直接操起手中的飞斧,对着胯下士兵的脖子就狠狠地砍去。
一瞬间鲜血四溅,蛮族人的残忍可见一斑,鲜血让他们得以放肆狂笑,仿佛敌人的鲜血激发了他们战斗的渴望,他们没有盾牌,手里只有斧头,但是在他们看来这已经足够了。他们仗着自己穿着厚重的铠甲,所以挥舞着斧头肆无忌惮地冲进赫曼努斯所在的方阵当中,用来投掷的飞斧被他们当做近战武器使用,甲板上很快被鲜血铺满。
“稳住!稳住!稳住!”
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赫曼努斯大声呼喊着示意着士兵保持住现在的阵型,他们一直保证自己的队伍为一个整体,这样就算是眼前的汪达尔人再勇猛也不能够撼动他们分毫。并且可以时时刻刻寻找机会予以反击,就算是再沉重的铠甲,汪达尔人照样会倒在血泊之中。
“咚!”
又是一场巨大的震动,这一次是从后面传来的,比第一次更加剧烈,巨大的震动甚至掀翻了位于后部投石机被整个撞倒,所有人都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
“怎么回事?”
赫曼努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回头望去,只看见自己身后的那一处甲板布满了裂痕,并且在边缘处更是严重。
“呵咔,呵咔!”
渐渐的,那些碎裂的木板塌陷,出现了一块凹面,同时传来了惨叫声,在那里,赫曼努斯清楚地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金属撞角缓缓后退,落水时溅起巨大的水花,那水花仿佛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将那染满鲜血的碎裂木板跟受伤且动弹不得的可怜奴隶一并吞噬了。
“当当当……”
又是十余个铁钩挂住了已经摇摇欲坠的船身,甲板下方舱室内的奴隶们尖叫哭喊着,他们被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当然他们并不愿意这么死去,火焰已经蔓延到下方了,火与烟时刻威胁着他们的生命,可是他们无从逃生。他们哭喊着,摇晃着那已经断裂成仅剩下一节的船桨哀求那负责监督的军官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军官是铁石心肠的,面对众人的哭喊他不为所动,站在那船破碎处手持铁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停在船前新来的四列战船,这个巨大的创口就是它为罪魁祸首。
“完了,彻底没有希望了!”
赫曼努斯在心里不由得哀叹,他试着反抗,面对着眼前看似必死的命运,可是这就是上帝的旨意,在这一刻他必须接受宿命的安排。
十几个铁钩与绳索,那就说明从后方又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汪达尔人会沿着那绳索攀爬上来,腹背受敌,最终会让反抗的所有人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父亲……”贝利亚留颤抖的嘴唇轻轻地呼唤着赫曼努斯,他早已面如死灰,喉结动了两下,可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口来,没人知道他现在想着什么。
“抱歉,贝利亚留,我的孩子!”赫曼努斯伸手搭在贝利亚留的肩膀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该忏悔还是该像上帝乞求能够活下去。我的孩子,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带你来了。”
“解放奴隶,让他们拿起武器!”
望着面色苍白的贝利亚留,赫曼努斯感觉现在还不是就这么认命的时候,他要使用一切位于这战舰上面的力量向自己的所谓的命运低头。他朝着那发呆的军官大吼着,“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最后抗争一下,让他们拿起武器,杀死一个汪达尔杂种,免去奴隶的低贱地位,杀死两个,编入联合舰队海军,杀三个,将成为帝国的公民,享受帝国所给予的庇护!”
既然船桨都没有了,那还束缚着那些可怜的赤身裸体的家伙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快,起来!起来!”
那军官听从命令,带领着随行的士兵挥舞起手中的铁剑砍断那束缚着奴隶们手上的绳索,用钥匙解开那脚上的铁索。
被解放的奴隶走上甲板的前一刻,军官打开了武器库,每个人都被发出一把铁剑或者盾牌,他们数量庞大,至少三倍与甲板上的水兵,他们是一支被忽视的力量,现在赫曼努斯将其使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