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与盾与罗马帝国 第162节

“呵,年轻人!”局势瞬间变成了一边倒,面对着伊嗣埃气得通红的脸,他倒是在心里开心得不得了,他跟享受伊嗣埃的愤怒,并将其作为自己胜利的奖赏,当然,这是斗嘴胜利的奖赏。

“你大可试试,罗马的帝王!”伊嗣埃咬紧牙关,那话几乎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他阴沉着脸,眼睛变得通红:“我们的香料,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那自己来取吧!”

“当然,这也是我的回答,尊敬的萨珊皇帝伊嗣埃一世阁下!”狄奥多西二世一副不怕事大的模样,还朝着伊嗣埃微微俯身行礼,表面上行的是礼节,其实是没有明确的回答与讽刺,抽掉了伊嗣埃的台阶,让他下不了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你就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伊嗣埃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位于他对面的狄奥多西二世,“你选择战了?那么来吧!”

吃了瘪的伊嗣埃一刻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他拍了拍身旁的示意他的车夫回去。

望着伊嗣埃远去的战车背影,狄奥多西二世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多说一句。

“凯撒,我们回去吧,敌人马上就要上来了。”马库斯在身边提醒着狄奥多西二世,狄奥多西这才回过神来,他拍了拍安德鲁的肩膀,示意返回。

可就在狄奥多西二世的战车刚刚转身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梆梆梆”地弓弦绷弹声,安德鲁立马意识到这是弓箭发射的声音,回过头来,就看见萨珊军阵当中的五百名弓骑兵全部出动,头顶上是铺天盖地的弓箭,正飞速朝他们射来。

“小心!”安德鲁大声呼喊着,将那放置在战车两侧的盾牌猛地扯了过来,将狄奥多西二世按倒并用盾牌挡住他们两人。马库斯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从身边抬起一面盾牌!

“当当当...”如此远的距离上,铺天盖地的箭矢都打在了盾牌与战车的木板上,当然有不少击中了马库斯,可是都被他身上的鳞甲给弹开了。

“安德鲁,快!快跑!”狄奥多西二世这时终于慌了神,他躺在地上大声催促着安德鲁!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了,可不是嘛,盖在他背上的那面盾牌上已经插满了箭。安德鲁这时起身驾驭马车,可是拉车的马受惊了,根本不用安德鲁架驶自己开始飞奔。

“不要停!不要停!”

回过头来,就看见他伊嗣埃的车驾还没有回到他们的军阵当中,可是萨珊的弓骑兵已经行动了,他们从军阵的两侧带起大片的尘土朝着狄奥多西二世的战车扑来,张弓搭箭,眼看第二轮齐射就要来了!

“该死的,我们的骑兵在何处!”战车一边飞奔,狄奥多西二世还在不停地抱怨,他一定没有想到自己方面根本没有弓骑兵,有的全是弓箭步兵。如此远的距离上,他们只有祈祷的份,哪能帮上忙?

“踏踏踏...”弓骑兵在后面追赶,马蹄在那荒地上踏出的尘土如同一层烟雾屏障,挡住了后方的两支不死军团。

安德鲁有扯来一面盾牌,盖在自己的身后,蹲在战车上紧紧地握住缰绳不敢松手。

“梆梆梆......”又是一阵弓弦震动声,霎那间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箭矢飞了过来,不过战车飞快,那箭矢落在飞驰的战车后,这一次实属侥幸!

“让开!让开!”短短十几秒钟的路程,安德鲁感觉这像是走了整整一个小时,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时也顾不得前方是谁了,他蹲在战车上根本看不清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好那军阵中的步兵们及时让路,这才让狄奥多西的战车到了安全的地方!

“反击!反击!”

虽然没有奥古斯都的命令,但是训练有素的罗马军团立即在一级一级军官的命令下投入到战斗当中,弓箭手们立即张弓搭箭斜四十五度朝天空,将一支支箭矢射向天空落在飞驰过来的萨珊弓骑兵队伍当中。

前进的弓骑兵不断有人中箭落马,但是这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转眼间他们就跑到了距离罗马军阵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就在这时他们猛地拉扯住缰绳,将横冲直撞的战马向两侧拉开,将扬尘进一步扩大。

“防御,防御!”

步兵的眼前看到的除了浓重地扬尘还有在扬尘当中来回涌动的人影。战争经验丰富的百夫长们立即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他们回头呼喊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数百只箭就如同雨点一样从扬尘当中夹杂着空气划破的“嗖嗖”声,在毫无防备的罗马第一列阵线中绽放出一朵又一朵血花。

第二百二十五章:第二回合正面交锋

见了血,还有躺在地上不断挣扎哀嚎的伤员,士兵们自然忍受不住如此接近死亡的恐惧。第一阵列的那些

“不要乱,稳住!稳住!”百夫长们都将嗓子给喊哑了,所有人都紧咬着牙,蜷缩着,将整个身体隐藏在盾牌后面。弓箭手现在第一阵列的后方顶着如同雨点的箭矢拉弓反击,可是弓骑兵太灵活了,他们在扬尘当中就像是来回窜动的幽灵,除非密集的箭矢,否则真的伤不着他们分毫。

“为了帝国的荣耀!不要退后,坚持!坚持!”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所有军官都在试图稳定这在苦苦支撑的士兵们。可是光呐喊却没有任何办法,他们被萨珊弓骑兵的弩矢狠狠地压制在盾牌后面。

“呼,呼,安全了,安全了!”

安德鲁如同虚脱了一般瘫倒在战车上,他蜷缩着将头依靠在战车正前方的一个整体铁栏上大口喘着粗气。狄奥多西二世趴在战车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双眼失神地盯着插在他眼前的一支箭矢上,若不是还能看得出他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的,还真的以为他这样不找心驾崩了呢!现在他是在刚刚的惊吓当中没有回过神来,安德鲁还是不放心,所以他伸手掀开还在狄奥多西二世身上的盾牌,然后上下打量着狄奥多西的全身。

“还好!没有一处伤口!”

安德鲁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是奥古斯都受了伤,那么他可能会面临着护卫不及时的失职之罪。

狄奥多西二世确实被吓坏了,他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任由身后冲天的喊杀声充斥着他的耳朵。他贴在地板上的右半边脸感受到了一阵粘滑,还有一丝温度,那是什么?狄奥多西二世其实是在心里纠结这个,他不敢动,害怕那液体是从他的脸上流出来的,奥古斯都在匆忙之中伤着了脸皮,确实是耻辱。而且从来没有感受过被血沁染的滋味,明明是躺在血泊中,可是为什么一点痛觉都没有,难道是灵魂正在缓缓离开躯体吗?越往下想,他就越害怕,浑身颤抖,眼眶里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泪。

“马库斯,你怎么了?”

突然,狄奥多西二世听到了安德鲁的惊问,他转动眼珠,看见了蹲在他身旁的安德鲁,安德鲁盯着他的脑后,一脸惊讶地瞪圆了眼珠,张大的嘴巴不像是开玩笑,难道他是认真的?马库斯真的出了事?狄奥多西二世也顾不得脸上的血,赶紧回过头来,没想到这时他终于不用担心脸上的“伤口”了,因为那血根本不是他的。

狄奥多西二世找到了这滩血泊的源头,那是马库斯,只见他紧紧地用左手抓紧战车的横杆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左手捂着脖子,可是那血就说着他的指缝不住向下低落,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滩血。而沾满狄奥多西二世脸上的,正是这滩血。

马库斯背过头去,所以狄奥多西二世跟安德鲁看不清他的脸。

“马库斯!”狄奥多西二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他忠实的仆人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势,他也不能坐视不管。他从地板上爬起来,伸出手拍了拍马库斯的背,可谁知,就是那轻轻地一触摸,就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马库斯这个壮实的硬汉竟轰然倒地,躺在狄奥多西的身旁!

“啊!”

狄奥多西二世吓坏了,就在马库斯躺倒的那一瞬间,他伤口上的血液溅了狄奥多西一脸。这时狄奥多西二世才看清马库斯的脸,还有插在他脖子上的那支箭。马库斯失去了站立的力气,但他还是用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脖子上的那杆箭矢,试图让其保持稳定,而不至于让那深深插进他脖子的那铁制的箭头搅动,进一步加剧他的痛苦。

“马库斯!马库斯!”

狄奥多西一遍一遍呼喊着他忠实仆人的名字,将双手放在马库斯的胸膛上,马库斯的伤口还在呲呲呲地朝外冒着鲜红的血液,他不知所措,四下张望,却怎么也想不出治疗他的方法。

马库斯躺在地上,含着泪花的眼眶中的那双眼睛里分明是恐惧,是死亡的恐惧!他望着狄奥多西二世,右手抓住他的衣袖,像是要说什么,可是刚一张口,嫣红的血液就从他的嘴里如同炙热的岩浆喷涌而出,瞬间把马库斯染成了血人。

“安德鲁,安德鲁,你可是西帝国奥古斯都钦点的近身侍卫,告诉我,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救他,说,你快说啊!”狄奥多西二世急坏了,他回过头去望着安德鲁大吼着,可是马库斯如此严重他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马库斯的鲜血在他脖子的伤口处与嘴里不住向外喷涌。狄奥多西二世彻底慌了神,他是高高在上的奥古斯都怎么可能知道民间的医术。

“他没救了,凯撒!”安德鲁此时竟然表现出惊人的镇定,他默默地望着躺在血泊当中的马库斯,一个词一个词地,对狄奥多西二世诉说道。

“凯撒呢?我们的凯撒呢!”这是罗马军阵当中每一个军官以及每一个士兵心中的疑问,他们在苦苦支撑着,不断有人中箭倒下,罗马的骑兵们在没有皇帝的命令之下只能按兵不动,虽然他们的骑兵长官统领着他们,可是奥古斯都才是最高的统帅,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马的步兵们在弓骑兵的蹂躏下苦苦支撑。同样,萨珊的弓骑兵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东帝国的弓箭手们在不计较损失的朝着他们倾斜这箭矢。但是就在这时,扬尘当中的马蹄声渐渐远去,而那弓箭也停止了。

“呜呜呜......”

一阵阵短而急促的号角声,在扬尘的另一边响起,没有给罗马第一阵列的士兵们一丝喘息的机会,甚至让他们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没有。

萨珊的进攻号角,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的进攻号角,不过只是那渐渐散去的扬尘之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马蹄声传来,就像是一股奔腾的洪水,越来越近。

“防御!防御!盾墙,盾墙结阵!”

身经百战的百夫长们立即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们立即招呼着身后的士兵们,集结在一起。

扬尘似乎被一股疾驰而来的强劲风给狠狠吹散,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萨珊的铁甲骑兵,成百上千,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轰鸣向前!罗马人已经来不及了,一转眼的功夫,大批的萨珊铁甲骑兵结成帕提亚年代就有的菱形队列,将如同锋利的矛尖,试图突破并撕碎帝国的军阵。他们猛踹马腹,战马嘶鸣着加快了速度,他们双手持枪挺立在马前,枪尖直指列阵的罗马人。

“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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