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
呦!这个刀疤脸难得一回说出这样的尊称对我,我还以为他就是个石头嘴,怎么样都不会屈服。不过缓缓流淌的鲜血确实让他有些害怕了,他一边一瘸一拐地有着,咬着牙,是在忍受着那股一下一下地疼痛,还不忘跟我们商量道:“如果我带你们到一个安全地方,你能保证我的生命吗?”
“嗯?怎么,你怕死?”
可能是心里的那种爱让人下不了台的性格驱使着我,我故作讽刺的挖苦他,并用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谁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认下了自己是个怕死的家伙。也难怪,这是人之常情,痛痛快快地死去了还好,就怕被折磨地半死不活,那种感觉想想都让人痛苦不已。
走出巷道,眼前的大片“乞丐”密密麻麻地拥挤在这并不算宽阔的石道上,他们都是刀疤脸的手下吧,我猜,因为他们看着我们三个,谁都没有勇气上前一步。这种场面让我着实对这个刀疤脸开始刮目相看了,我说他刚刚怎么这么硬气,原来身后的士兵还真特么的多!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让我很压抑,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现在!”我说着,重新将铁剑架在刀疤脸的脖子上,惹得他连连惊呼,生怕我下一秒结果了他的生命!“我要你解散你的部队,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早就吓破了胆子的刀疤脸怎么不敢不听从我的话,就看见他冲着周围的“乞丐们”大喊:“喂,这位长官的话你们还没有听明白吗?让你们滚!有多远滚多远!”
刀疤脸的一声令下,周围的乞丐士兵们听得是面面相觑,他们在犹豫,想必是琢磨不透他们的长官为什么会让他们离开吧。
“还没听清楚吗?滚!!!”
嘿,这刀疤脸可是卯足了力气,拿出了他原本该有地无赖的威严,那猛地一吼把我都给吓了一跳,手中铁剑猛地抖了一下,差点就给这家伙的脖子给抹了。
这下可把命令给听明白了,那么还有什么怠慢的理由,这帮“乞丐”士兵们忙着连连点头,“哗啦啦”地如同鸟兽一般一哄而散,根本没有用到一分钟,也就短短的三十秒,他们就在街道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望着眼前通往总督府的开阔路面,活人算是退去了,可是留下了一地的死人,空气中呢喃着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的恶臭。我都不敢大口地呼吸,因为这味道实在是让我无法忍受,路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当中有老也有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尸体当中没有一个是巴高达份子的一员,他们也不过是屠杀者罢了。我实在找不到他们杀戮的理由,出生贫民跟奴隶,可是干的却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事情。
“长官,我们去哪?”
“你现在老实回答我,现在你们的军队到了哪里了?”我问他,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阿雷西欧与他麾下的军队抵挡不住这如同洪水一般源源不断的“乞丐”们。所以我现在有两个计划,这第一个,那就是找到阿雷西欧,他一定有办法逃出去,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带我俩走了,反正管不了那么多,敢不带我们走,大不了给他们出卖了,反正一起死,黄泉路上见!这第二个,那就是如果阿雷西欧死了或者已经逃之夭夭了,那么只好麻烦这个刀疤脸了,我们要挟持着他一直出城,直到我们自认为时安全的地方才会把他放下。
现在,就是按照第一个计划开始的!
我,安德鲁,刀疤脸,于尔根(我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跟上来的,反正看他那模样,他应该不是安德鲁的对手,我也没太过在意。)一路向着城中心走去,这里已经能够非常清楚地听见前线的喊杀声,而且沿途有更多的尸体,地面的石板被鲜血染红,石板间的缝隙中都被鲜血灌满。每到一个十字路口,我们都能看见被蛮力冲毁的路障,与堆积地如同一座小山般的尸体,有日耳曼雇佣军的,大多都是巴高达这一边的。
“看来他们知道阿雷西欧在总督府,并且孰知那个方位。”我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说道:“只不过,伤亡,确实太大了。”
好不用意地跨过一道路障,最艰难的是跨过那成堆的尸体。转过一个十字路口这里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我们一行人终于看见了巴高达部队的先锋,他们正在强攻一处路障,这木制的足有一人高的坚固平台上,挤满了全副武装的的罗马士兵,他们怒吼着,手持梭镖,不断的向着脚下的人群掷去,不断有巴高达份子中标倒下,巴高达士兵也在挺着长矛反击,那木台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第一百五十六章:困兽犹斗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上的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层悬浮在空中不停地翻涌,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那城市上空一道道燃烧当中所产生的黑色的烟柱扶摇而上到数百米的高空,像是在给那云层注入力量。
想必是上帝也不忍这般杀戮吧,所以用乌云遮挡住自己的双眼。这云层如同一个巨大的盖子,刚好将这座城市包裹起来。
在乌云笼罩下的阿格里披那城,在那条条如同血管的街道中如同蝼蚁一般密集的人群,他们才不会在乎这头顶的云层,一方为了进攻,一方为了防御,都是在不停地彼此杀戮着,不依不饶。
震天的喊杀声为更多进城的巴高达士兵指明了进攻的方向,他们真的可以拿源源不断来形容从四通八达的街道中扑出来,加入到围攻总督府的洪流当中。
我拉住那个刀疤脸,将他拖进一处不大不小的房屋当中,这里的巴高达“乞丐”太多了,喊杀声不断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巴高达士兵源源不断地汇集于此。我这样的举动太过明显,分明是告诉他们我是罗马他们一边的,我还挟持了你们的一个军官,这不是找着挨揍嘛!
这个刀疤脸本来就是个不安定的份子,看到前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他们自己的人,这家伙就按耐不住了,张嘴就想向他们呼救。
我这么迅速,怎么可能给他片刻想要耍心眼的机会?
“啊!”
就在他刚要张口的那一瞬间,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这该死的畜牲的嘴,紧接着就往地上一按,挥剑刺在地面上,下压,将剑刃死死地砸在
“喂,你给我老实点,别以为外面有你的战友我就不敢弄死你!”
这个刀疤脸,在我的威胁下这个刀疤脸终于闭上了他的那张臭嘴,可是我还是不信任他,这家伙总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就想通知其他人救他,本来还想发慈悲放了他,不过他现在的表现让我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对他施以怜悯了!
“卢迦,现在正门是进不去了,那么我们现在去哪里?”安德鲁问我。
“不管了,主路进不去,我们绕小路,这样也行,总之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我都要进去找到阿雷西欧!”我紧紧地握着拳头说道。转而提着那该死的刀疤脸往屋里面走,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出路。
可别说,这样的道路还真有,不过是个窗户,打开窗户,那里是一条满是垃圾的臭水道。就算是捂住鼻子,这一股直冲脑门的臭气也是阻挡不住地往鼻孔里面钻。
我忍着恶臭,从窗户里面探出头去,这一家,不,是这一排的家室里面都有这样一个窗户,专门扔垃圾的。这条渠道里面的流水源头,是从那高大的总督府里的下水道中排出。这里面不仅有一些发霉的腐烂的菜叶,还有粪便。就这样的恶臭跟脏乱,也不知道在这里居住的市民是怎么活下来的?
现在这个总督府就像是一个堡垒一般,真的没想到的是,在我这被软禁的短短十天之内,阿雷西欧就将这个总督府外用木头跟石头堆积成了一面巨大的城墙。
不过这城墙上面坑坑洼洼的,完全可以让人徒手攀登上去。
看着那恶臭渠道的尽头的那面城墙,我心里暗喜,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喂,你!”
我回头用剑指着于尔根,对他说道:“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有多远,走多远。”
于尔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还在挣扎的刀疤脸,呆立在原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仅仅是动了动,根本没有要走出去的意思。
“好吧,竟然你这么想的话。”
我说着,挥剑刺到了刀疤脸的屁股上,瞬间,刀疤脸的叫声把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里给填满了,天知道外面的人听没听到。
“滚啊!”
我朝着于尔根怒吼,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都已经准备好杀了这个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混蛋!
于尔根显然是被吓傻了,我的这一声怒吼吓得他一个哆嗦,他二话不说,调头就往外夺门而逃。
“两位,两位大人!”
就在那于尔根出门以后,刀疤脸的声音在颤抖,此时他的脸上鼻涕跟眼泪都混成了一块,非常地恶心,他还在哼唧哼唧地抽噎着。颤抖的嘴唇缓缓说道:“现在,我想我已经跟随两位大人来到了你们想要到达的地方,放了我吧,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在不住求饶,哭的就像个孩子,不知怎的,我感觉我的心如铁石那般没有丝毫地怜悯,就连那一点点的颤抖跟迟疑都没有。
“起来,我们还没到!”
我一把将他提起来,连拉带扯地将他从窗台上拖了出去,一块来到了那条发臭的水渠中。
这散发着恶臭并且满是粪便的水渠在四面八方的厮杀当中如无其事地缓缓流淌着。回头看,那身后仅有一个人那么宽阔的出口。
“卢迦。”安德鲁叫住我“如果那个于尔根出去叫人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忍着恶臭,用力提起想要坐倒在地的刀疤脸,“那就乘着他还没把人叫来前,我们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