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的76号督察处处长也正式退位让贤,接棒交给了吴天霖。
不过,保留了特工总部驻沪办事处主任的职务,这也就给了他随时可以干涉76号的权力,
对陈淼而言,这个“后福”还真未必是他想要的,爆炸案后,林世群第一时间去医院看望了他,还承诺不惜一切代价给小七治疗。
之后,日本人也来看过一次,承诺医药费会全部包了。
回到上海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人来家里看他,各种营养品送了一屋子,他估计了一下,一年都吃不下。
这些东西拿出去处理也卖不了多少钱,还不如打包运到根据地去,那里受伤的战士吃了这些营养品也能好的快些。
这事儿通过义信社的渠道就行了,营养品又不是违禁品。
因为老丁是自己人。
陈淼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不过这是一件好事,以后通过义信社渠道运输物资进出上海就更简单了。
好在断的是左胳膊,不然连正常上班办公都不成。
“先生,现在基本确定,持志大学被日本人改造成了一个特种印刷厂,而且印刷工作十分繁忙”
“这是往里面运送特种纸张的车辆,还有油墨的照片。”
洪四忽然打电话约见自己。
“能确定这是在印刷伪钞吗?”陈淼问道,如果真要对这么一个印刷厂下手的话,那需要调动的人力和物力不少。
如果那只是一个没有太大价值的目标的话,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能,他们每天都有运送垃圾的车,我派人跟踪,发现他们的垃圾都是运到处理厂焚烧后填埋,但只要做过什么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的人在填埋场挖到了一些东西,可以清晰的辨认出,是燃烧的废钞票的残片!”洪四从一堆照片中挑出两张照片推到陈淼面前说道。
“看来你的工作做的非常细致。”陈淼点头道。
“先生,做了一个破坏方案,你看一下,觉得怎么样?”洪四递给陈淼一个信封,信封是没有封口的。
陈淼伸手从里面掏出纸张来,展开后,认真的看了起来。
“你想劫持他们的垃圾运输车进入,然后伺机安装炸药,炸毁印刷厂?”陈淼看了这个方案,有些吃惊。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洪四认真的说道。
“进去问题不大,甚至炸药的事情也能解决,可里面的情况你清楚吗,进去之后又怎么出来呢?”陈淼反问道。
“里面的情况,进去之后自然就知道了,而且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就没想过要活着回来。”洪四道,“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是我辈报销国家的信念。”
“有这样信念和斗志固然号,看我们不光要的是牺牲和胜利,还有活着,这是最基本的。”陈淼道,“这个方案我不同意。”
“可是先生”
“如果需要用牺牲兄弟的性命去完成任务,这我是绝对不认同的,我们还没到紧迫到这个地步。”陈淼坚决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但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这能行吗?”
“那个柳仁杰是这方面的高手,他祖上可是专门干这个的,你说行不行?”陈淼嘿嘿一笑。
“行,我回去跟柳仁杰商量一下,如果可行的话,我们就用先生您的这个方案。”洪四点了点头。
半个月后。
持志大学发生爆炸案!
原大学的校舍基本上被炸塌了,变成一堆废墟,死伤枕籍,据附近老百姓讲,当天夜里,忽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条火龙直冲天际!
都说这是日本人作恶多端,遭到了天谴。
还有人在爆炸后的现场捡到了未曾烧毁的钞票,数量不菲,但很快就被穷凶极恶的日本兵给搜走了,并且下了封口令,敢说出去的,直接枪毙!
爆炸案被日本人压了下来,虽然有各种传言,但随着时间一过,谈论的人少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对外则说日军的设在持志大学的内的军火库被抗日分子破坏,引发爆炸,并没有造成多大伤亡。
实际上,“松机关”幸辛苦苦在上海建成的伪钞印刷基地彻底的报销了,机器的损失到还好说,关键如果想要重新再建造这样一个印刷厂,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还有,印刷伪钞的母版也都在爆炸中彻底损毁。
而负责雕刻母版的雕刻工匠也都身亡了,特别是负责核心工艺的蓝玉海教授更是在爆炸后起火,烧成了黑炭。
第805章: 西北之行
“人在哪儿?”
“一个隐秘的地方,您放心,绝对安全。”洪四十分恭敬的一声,自己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如果用他的方案,可能会让自己的弟兄有去无回,而现在,不但完好无损的完成了任务,还解救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带我去见他。”陈淼吩咐道。
“是。”
在洪四的安排下,陈淼见到了被解救出来的蓝玉海,至于那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那根本就是个障眼法。
营救的人随便找了一个身材跟蓝玉海差不多的人,给他船上蓝玉海的衣服,还有戒指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这烧成黑炭的尸体没办法辨认,而唯一能证明身份的就是那枚戒指,黄金是烧不坏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蓝玉海其实已经在现实中死了。
“陈,陈处长”当不修边幅,胡须渣渣,一副老了十岁的蓝玉海见到陈淼的时候,他呆住了。
“蓝教授,您没想到是我吧?”陈淼来见蓝玉海,自然是早就有计划了,蓝玉海他是不可能送去重庆的。
他这种人才去了重庆也不见得会被重视。
“陈处长,你,你到底是那方面的人?”蓝玉海又不是傻瓜,接触76号和日本人这么长时间,岂能不明白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跟蓝教授你心里想的一样。”陈淼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洪四亲自提着食盒进来,将酒菜摆了上桌,然后,提着酒壶给二人斟满了酒,关上门,自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