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你如毛熊般的身体,老子就以这十一万枚手榴弹。
很快的,数万罗刹人蜂拥似的扛着梯子冲向了四面的城墙,乌压压的阵势看的朱慈烺头皮发麻。
“刘卿,你确信咱们能守住?”
也不怪朱慈烺如此说,数万人攻城的阵势还是很壮观的,但壮观还是其次,倘若防守有失,很可能他的脑袋也不保。
之所以他还能强装着镇定,全是因为他相信他的刘卿也很在乎脖子上的脑袋。
“我若是说我也没把握,皇上怎么办?”刘鸿渐稳如老狗,顺便还装了个逼。
“那大不了就死在这儿吧,反正刘卿你也跑不了,而且……朕的儿子比你多!”朱慈烺听出来了刘鸿渐的调侃,十分不爽的道。
轰轰——轰轰轰——轰——
轰击,不断的轰击,一队队的士兵从城下将装着手榴弹的木箱扛到城墙上,城墙上的士兵随即如扔萝卜白菜似的,拉开保险投掷到城外。
反正城墙外乌央乌央的全是罗刹人,随便扔都能炸死个人。
除了抛掷手榴弹的投掷手外,城墙上还有为数不到一半的火枪兵,专门负责对付正在往城墙上爬的罗刹兵。
“啊——aa!”
一个罗刹士兵正努力的爬上城墙,谁知爬到一半底下扶梯子的士兵被全部炸死,长长的木梯失去支撑向侧边倒去,这士兵绝望的喊叫着迎接死亡。
布萨根城就如同一个杀人机器,无数攻城的罗刹人成了待宰的羔羊,下头是手榴弹地狱,上头是火枪排射。
太惨烈了,几个部下扭头看了看莫罗佐夫,他们在等着莫罗佐夫的撤退命令。
莫罗佐夫心在滴血,可仍旧面无表情拒绝撤退。
一个时辰过去了,城墙外的罗刹人尸首已经堆起来老高,从地面到城头的距离也在不断的缩短着。
“玛德,罗刹狗还真是不怕死,本王可就不信了!”刘鸿渐指着城下的尸山对朱慈烺道。
四面城墙外的尸山差不多得有三四万人了吧,才短短的一个多时辰,这在热武器盛行之前简直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真正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其实打一天也死不了多少人。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刘鸿渐也大概知道了莫罗佐夫的战术,这厮是想用尸体将城外填平。
而且就目前来看罗刹人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倘若真的持平,则明军将不得不与罗刹人陷入近战、混战。
那样不仅手榴弹和火炮发挥不了作用,就连火枪的作用都微乎其微,战争会变成完全的白刃战。
刘鸿渐一点也不想看到那样的阵势。
“二愣子,将小钢炮扛到城墙上,给我狠狠的轰他丫的!”
“金扬明,瞅见那个喊乌拉喊得最起劲的毛子军官了吗?给他一梭子!”刘鸿渐如跳脚的大虾般指挥着身边所有的资源。
“好咧,瞧着俺的!”金扬明马上给ak换上了个新弹匣兴奋的道。
“怎么样天宝,发现罗刹人的指挥官了吗?”刘鸿渐走到杨天宝身边道。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罗刹人这次也很聪明,仗打了那么久刘鸿渐愣是没找见对方的指挥官。
毕竟ak名声在外,尤其是荷兰人、罗刹人都有切肤之痛,阿列克谢也好、莫罗佐夫也罢,都没有在战场上露面。
“还没有,不过卑职感觉他肯定就在那个区域!”杨天宝指着罗刹人后方一处十分隐蔽的军用帐篷道。
那帐篷周围还堆砌着不少沙袋,间有几排士兵严阵以待。
“太远了,又有沙袋和帐篷挡着,怎么打得中。”刘鸿渐皱了皱眉头道。
“是打不中,但是可以试着将他们逼出来。”杨天宝随即给刘鸿渐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不大会儿狙击队十二个狙击手全部聚集到了杨天宝周围,一齐朝着远处的军用帐篷处扫射。
距离虽然不近,但ak的有效杀伤距离足足有一千米,准头不行子弹来凑,只没多大会儿那军中帐篷顶部就被扫射的全是枪眼。
只是罗刹人的应对方式直接打了刘鸿渐和杨天宝的脸,莫罗佐夫确实在那个帐篷内,事实上十二把ak的齐射也确实吓了他一跳。
但莫罗佐夫马上就调动了重盾转移了阵地,ak子弹打在足有两三寸厚的重盾上溅起片片火花却无动于衷。
“玛德,可惜了!”刘鸿渐眼瞅着莫罗佐夫转移生气的一拳砸在城墙上。
莫罗佐夫仍旧没有下令撤退,他不相信明军的手榴弹用不完,他只需要等到城墙被填平,那个时候就是胜利天平向他倾斜的时候。
毕竟,他的手里也有手榴弹,在四面包围的情势下,那个时候就是他来收回利息的时候。
只是他的想法如果让刘鸿渐知道,刘鸿渐肯定会哈哈大笑。
军械所旗下的兵工厂规模最大的便是手榴弹了,一年多没有发生大的战事,军械所的几个秘密军火库里手榴弹早已堆积如山。
兵部、户部以增发补给的名义带来这么多手榴弹,一点也不排除担心这些玩意儿放的太久放坏的可能。
大战从中午打到下午,又从下午打到傍晚,城墙下的爆炸声一直没有停止过,而莫罗佐夫和刘鸿渐的眉头都越皱越紧。
前者是在考虑城中到底还有多少手榴弹,后者则是担心天黑后不利于守城,毕竟尸山太高了。
又过了会儿,天色完全黑了,莫罗佐夫叹着气下令暂时撤退,身边几个不下脸上终于松了口气。
莫罗佐夫低头出了帐篷,他要去见阿列克谢,顺便承受阿列克谢的怒火,并向他解释他为什么这样做。
而另一方城内的刘鸿渐也在冥思苦想。
得想办法清理掉这些尸首,否则晚上准坏事儿,刘鸿渐心道。
但是怎么处置呢?趁着夜色派兵出城收拾?不可能,罗刹人肯定就等着他出城呢!
弄点木柴烧吗?也不现实,从下头往上烧还行,但他的人又下不去,这可怎么办。
“木柴……火……烧……有了!”刘鸿渐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下了朱慈烺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