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有一点令他超级不爽,便是那被林河、常钰实为杀手锏的劳什子掷弹车。
搞什么飞机?咱们的易打理炮才是王爷您的杀手锏嘛,您怎么能移情别恋?哦不,您怎么能误入歧途?
虽然不知道王爷为啥总是喊这长炮管子的弗朗机炮为加农炮、易打理炮,但孔二愣子不在乎,只是现在又弄出了这木头架子车便让他心有戚戚然了。
“瞅啥?都给俺死命的轰,一刻钟后那城门楼子若还站着,俺就让你们都躺着吃板子!”孔二愣子见一众炮手都盯着他不由得更不爽。
砰砰砰——砰砰砰——六排火枪手朝着城头放着枪,掩护后头咯咯吱吱推着的掷弹车。
只不过这枪大部分放的皆是空枪,炮火这般密集,朝鲜兵哪里见过这势头,打又打不着,跑又跑不掉,全部龟缩在狭窄的城墙甬道中瑟瑟发抖。
“掷弹手听令,装弹!”五十驾掷弹车就位,常钰手里拎着个特制的沙漏下令道。
装弹手从身后的竹筐里,抱出一捆足足六枚捆绑好的集束手榴弹放入抛框内,随即打开了火折子作势欲点。
“点火!”一声令下,五十个训练有素的装弹手点燃了引信,城墙下顿时冒起股股黑烟。
“抛射!”常钰死盯着手中的沙漏道。
集束手榴弹的引信本来是作了标注的,引信一般燃至标注的位置即刻发射并不会出偏差,但那是理想状态下。
身后齐发的火枪、火炮,外加上五十枚集束手榴弹同时点燃,导致战阵可视条件贼差,常钰不得不以沙漏来计算时间。
一声令下,五十架掷弹车同时将抛框中的集束手榴弹抛飞了过去,集束手榴弹划破长空以标准的抛物线射向义州城头。
除却极个别的几枚砸在了城墙上掉落下去外,大部分集束手榴弹都被直接抛射到了城头、甚至城内。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义州城头和城内瞬间爆炸声四起,相比于炮弹轰在城墙上剥落得数块砖瓦,集束手榴弹的视觉冲击力更加强悍。
数十枚集束手榴弹的集中在城头的一片区域爆炸,将这片城头包括垛墙在内直接轰平了。
纷飞的碎石、青砖、朝鲜兵的残肢断体让这片城头瞬间成了地狱,少有的几个运气好的守军也被巨大的爆炸声震聋了耳朵,哭喊着丢掉手里的兵器向两侧奔逃。
“后退者死!”朝鲜勋贵将领手起刀落斩杀了一个已经吓破了胆儿的逃兵道。
“去你娘的,你怎么不去死!”见这将领畏惧不敢上城头不说,杀起浑身鲜血的逃兵倒是丝毫不手软,一个督战队的士兵跟身边同僚对了对眼神道。
“你……你竟敢忤逆本将,来人,将他军法从事!”这将领听到身后刺耳的声音不由得大怒着转身。
只是这一转身不要紧,但见身后两排督战队士兵各自手执长枪,枪头还对着他,不由得吓的腿肚子乱颤。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本官乃是主将,你们敢……啊——”这将领话还没说完腿部便被刺了一枪,还没叫出声随即便被众人刺成了马蜂窝。
“通古斯人作乱,我等不为野人之奴,不想徒劳等死的,都随我杀下城头打开城门迎接王师!”督战队首领金在秀从地上捡起战刀冲城头高呼。
“我等也不想认贼为主,打开城门迎接王师!”身边众人随即附和道。
“大人,手榴弹已经装配好!”一个小校见常钰久久没下令,便小跑着过来示意道。
“且慢着,令林参将暂时停止射击,城头似乎有异动!”常钰望着城头攒动的朝鲜兵道。
少倾火炮营也在刘鸿渐的示意下停止了射击,城内传来阵阵喊杀声,又过了片刻,早已被轰得稀巴烂的城门后砖石被朝鲜兵搬走。
“陆海波,命你率三千骑入城,若遇埋伏可以手榴弹应敌!”刘鸿渐举着望远镜心中大喜。
大明的骑兵如今也与往常不同,除却每人各佩戴一柄制式战刀外,腰间还挂着一枚手榴弹,夹着马腹的大腿上还装配者一支上好了弹丸的短铳,可谓武装到了极致。
陆海波手里的战刀早已饥渴难耐,得令之后嗷嗷叫着便向着城内冲去,誓要杀鞑子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可老天却没给他机会,城墙上的朝鲜兵临阵倒戈直接将索玛的布置全部打乱。
要知道城内鞑子精锐不过一千,而朝鲜兵除却死在城头的仍旧五六千。
虽说他们战力、装备不咋地,但冲下城头的那一刻,全部士兵都知道若想活命必须拼一把,杀死城内这千把通古斯人。
乘勇之下效果奇佳,由于是在城内待命,八旗兵都未着坐骑,索玛连带千把八旗兵瞬间便被团团包围。
陆海波骑马赶到时,索玛都被士气突然高涨起来的朝鲜兵捅了上百个透明窟窿。
“我等愿投降,请将军准允。(朝鲜语)”
第553章 索尼?你咋不叫松下呢?(第三更,补更)
“我等愿投降,请将军准允。(朝鲜语)”在前督战官金在秀的领导下,一众朝鲜兵丢掉手里的兵器呼啦啦跪倒一地。
陆海波进来一看竟有这么多贼兵恐是埋伏,腰间的手榴弹都掏了出来,正待下令手榴弹伺候,却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我等愿投降,请将军准允。(朝鲜语)”金在秀还以为陆海波没听到,叽里咕噜又提高了音调道。
“大人,面前这位将军可能不通咱们的语言。”一个朝鲜兵悄摸爬到金在秀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金在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刺啦一声从衣服下摆私下一块白布,以手蘸着满地的鲜血在白布上写写画画,随即站起来弯腰慢慢朝陆海波踱去。
陆海波心情很不爽,这便如一头终于逃出笼子的猛虎,想出去大杀四方结果猎物已经被狗给咬死了一般。
他又岂能看不出这群衣衫褴褛的朝鲜兵是在投诚,只是若不是有军令在身,他真想装个糊涂,身上沸腾的热血呀,竟无处释放。
一个小校从金在秀手中接过白布递给陆海波,陆海波面无表情的展开来看,只看了一眼,一腔热血差点喷涌而出。
只见这白布之上写着:大明绕命,俺要投翔。
其中饶命的饶、投降的降还都是错别字。
这时的朝鲜国用的乃是大明的文字,往前数一千年,再往后数三百年,这片土地一直用的都是华夏的方块字,只不过读音不同罢了。
明朝时,即便一个明人、一个朝鲜人皆不通对方语言,但只要会写字,便基本可以进行无障碍交流。
直到二十世纪初,学坏了的棒子们觉得自己牛掰,认为用华夏文字显得自己是别人的小弟般,便在汉字基础上山寨了所谓的朝鲜文字此是后话。
至少目前的朝鲜国人还是非常仰慕华夏文化,一些家里有条件的朝鲜人皆懂些常见的大明语,金在秀便是个半吊子。
陆海波冷哼一声也不作答,命手下收缴了这群朝鲜兵的兵器,又派人出城向刘鸿渐禀报战况。
少倾,刘鸿渐在亲卫里三层外三层的护持之下入了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