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打死个人跟没事似的,即使偷了你的东西,至少应该面露气愤才对嘛!
接着便随定王去看了眼小贵子的尸首,大概是还没来得及处理,小桂子被仍在一个小小的柴房。
刘鸿渐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小贵子从后背到双腿一片血肉模糊,看来是真的被杖则至死,而且身上并无鼠疫的症状。
这就更令人生疑了,要么就是小德子还接触处其他可疑之人,要么……这就是一次策划好的阴谋。
刘鸿渐面色不改,他此次前来本也没指望能人赃并获,毕竟就算是十多岁的少年也当知道毁尸灭迹,更何况是从小便与权谋相伴的皇子。
刘鸿渐也不多言只是给定王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定王的大殿。
唉,为了权力,即使是同母胞弟都能狠下心来去谋害,权力,真的有那般大的诱惑吗?刘鸿渐苦笑着摇了摇头,向端木宫走去。
刘鸿渐刚刚转身离开东三所,身后的朱慈炯脸上的笑意就已消失不见,他面色狰狞,双拳紧握,仿若心中有着深仇大恨。
两次了,你连着坏了两次本王的好事!本以为这次计划若成,那个位子就是本王的囊中之物,安国伯,本王日后必将你碎尸万段……
由于太子朱慈烺的病情才刚刚控制住,以防太子病情有变,崇祯势必会留他在宫里多呆两日,况且这是恶性传染病,其他人也不便照料。
刘鸿渐并未对崇祯多说什么,只是建议崇祯尽早给工部拨银,建造王府,还是那句话现在朝廷有钱了!
崇祯听完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身为帝王,没有人比他了解权力的诱惑究竟有多大,他又何曾不知道内中的伎俩。
“安国伯,你此次又帮了朕,朕刚才说过,谁治好了朕的太子,朕就封其为太子太保……”崇祯隐下心中的不痛快,面带感激的对刘鸿渐说。
“别……皇上,你对臣的封赏已经够多了,你看微臣现在是大明伯爵,不禁掌管着锦衣卫,还练着亲军,还是那个什么大学士。
朝中大臣估计已经对皇上和微臣多有非议了,且臣也没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值当,不值当!”
刘鸿渐生来就对这些各种没什么卵用的官不感兴趣,就是练这亲军千户所也是为了自保。
况且,你这一赏赐就是这官儿那官儿的,倒是赏点实际的呀,像那什么金子啦、银子啦,比这些虚名不实际多了!
皇上,臣喜欢那个呀!
虽然心中着急,但是现在这场合可不是耍脸皮的时候,毕竟太医、皇后都在呢!
“哼!你有没有功劳朕心里清楚,朕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莫非你是嫌弃这官儿小了?”
崇祯说这话时看了一眼殿门口的太医们,仿佛是感受到皇上对他们的不满,几位太医们的腰弯的更低了。
见躲不过,刘鸿渐只得又接了个在朝臣看来荣耀无比,而在他看来形同鸡肋的官职。
唉,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呀!
也许是古人从未服用过抗生素的原因,太子的病症好的出奇的快,只一下午的时间,太子身上的红疙瘩已经有所消退,人也已经能下床走动。
刘鸿渐刚进来太子寝殿时,朱慈烺已经站在窗边,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先生两次为慈烺解忧,这次更是救了慈烺的性命,先生之情,慈烺必不敢忘!”
太子太保是东宫辅臣,表面上看是教导太子,但其内含的更多是政治上了好处,毕竟太子以后当了皇上,作为皇上的老师,必然有诸多便利。
孙承宗就是天启帝的老师,不然天启年间,孙承宗赶赴辽东任督师时,为何在朝廷缺银、群臣反对的情况下还能大刀阔斧的修建宁锦防线?
似乎是知道了父皇对刘鸿渐的赏赐,朱慈烺当即已弟子之礼感谢刘鸿渐,却被刘鸿渐侧身躲开。
朱慈烺是以后的皇帝,他能治好太子的病并不是他医术有多高明,实在是后世的抗生素太牛批,才让刘鸿渐白赚了这么个官职。
况且他本来也就比朱慈烺才大五岁,论学识估计朱慈烺能甩刘鸿渐好几条街,实在是心中有愧呀!
接下来的两天刘鸿渐奉崇祯之命,待在这端木宫里,而实际上除了每日三顿让朱慈烺按时服用抗生素外,刘鸿渐也没做什么事。
朱慈烺倒是对刘鸿渐十分的尊敬,作为东宫太子,他自然是知道两次救大明于危难的刘鸿渐的大名。
如今,自己的命也是人家救的,在朱慈烺的心中早已经把刘鸿渐当做大明的救星。
刘鸿渐特别讨厌拘束,朱慈烺对他越是尊敬,他就越感觉不自在,待得朱慈烺身上的红疙瘩消失殆尽,刘鸿渐又留下一盒抗生素,便匆匆离开了端木宫。
还是军营里待着舒服呀,那才是无拘无束的所在,刘鸿渐心想。
出了端木宫,又去了一趟乾清宫,给崇祯交代了太子的情况,放了心的崇祯才安然放刘鸿渐离去。
第63章 辽东变故
两个月时间转瞬而过,这两个月里刘鸿渐基本一直呆在万岁山千户所的军营里,只是隔几天回家看看小妻子和老爹。
正是北方的暑伏时节,由于每日都在军营参与训练,刘鸿渐明显变黑了许多,害的每次回家孙秀秀都心疼的不行。
两个月汗水的浇灌,现在的刘鸿渐虽然黑不溜秋的,但却变的更加精壮,毫不讳言,现在的他有把握在十秒之内ko原来的自己。
当然,每次回家除了给老爹问个好外,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少不得要为爱鼓掌,天天参与军营训练的刘鸿渐每次都让小妻子大感吃不消,甚至自己都嚷嚷着让其再纳一室。
每逢此时刘鸿渐就颇感骄傲,还是得多多锻炼呀,不像后世每日里坐在办公室里搞的无精打采亚健康。
上个月牛大棒槌与家中的小兰也终于喜结连理,这还得多亏刘鸿渐隔三差五的回去,作为护卫加打手的牛大棒槌才有机会与小兰联络感情。
牛大棒槌与小兰的婚礼就在刘府举办,诺大的院子也终于是热闹了一番,酒席的菜品皆是由刘府御用大厨柳姐一手包办。
刘鸿渐做主,让牛大棒槌的父母也搬进了刘府,不仅分了房舍,还给了差事,直把牛大棒槌感动的稀里哗啦。
婚礼除了锦衣卫的老梁头闲着无事来凑了个热闹外,其余皆是万岁山千户所年轻的将官。
年轻人聚到一起自然是推杯换盏,直把牛大棒槌喝的连自己的老婆是谁都不记得了。
一个月前,三位‘平头哥’从南方的江阴县赶来,看到三人的模样,刘鸿渐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由于没有明确的资料,刘鸿渐原本以为会来三个老头,结果见了面才发现,阎应元和陈明遇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而冯敦厚显得更加稳重些大概三十左右。
阎应元和陈明遇皆是秀才出身,识数理,懂章法,现在万岁山千户所正好缺乏管理粮秣物资的文人,二人无疑正好合适。
而冯敦厚之前在江阴担任训导,所谓训导就是考察本地秀才功课成绩的教育官员,刘鸿渐大手一挥,便让他掌管了万岁山千户所的刑罚。
三人先前的职业均未入流,也没有品级,刚接到崇祯圣旨时都诚惶诚恐的,想着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被上头查到了。
可一路上天使(明朝赶赴外地宣旨的人)非但没有恶言相向,反而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