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本官查明,你曹家仅辽东就有各类店铺一百三十余家,不止在辽东,即便是大明的南方,不少商号也是你曹家指使人开的吧!
还有朝xian,倭国,台湾……
这也算是家业浅薄?本国公很好欺瞒吗?”
刘鸿渐声音平淡,每说出一句,曹三喜的脸色便难看一点,到了最后曹三喜都要哭了。
“冤枉啊公爷,鄙人虽在南方也有些营生,但如今四处动乱,生意不好做,不少铺子都是亏钱的……”曹三喜急忙解释。
同时他的心里也是惊骇万分,这才一日时间,怎的这年轻人就查清了他的老底。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谈生意跟赌博一样,最怕的是别人知道自己底牌,那样不仅失了先机,还会变的被动,这下完了。
“废话少说,想把生意做到关内,出个能让本官满意的价码来。
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卖国求猜之事,建奴的银子好挣吗?信不信本官带兵拆光了在辽东的铺子?”
第441章 吃了麻辣烫还想跑?
嚣张,极度嚣张!
什么叫仗势欺人?看看刘鸿渐的脸色便知道了。
但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四处动乱做生意不挣钱?
我呸!你是生怕大明太平吧!
巴不得大明和建奴厮杀的死去活来,你好两边运作,大发横财?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的很!
“公……公爷,话可不敢乱讲,草民身为汉人,一直恪守本分,何曾敢做那卖国之事。
不过既然公爷开了口,草民就算砸锅卖铁把铺子卖了,也定然不让公爷失望,一百万两!草民愿出一百万两!”
曹三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惊骇于面前这年轻人的不简单,他做事一向低调谨慎,可那些事竟然还是被人查了出来。
不过看这公爷的样子,好像对先前他给建奴运送物资之事并不十分在意,看这样子,只是想以此多要点银子。
那还不算太糟糕,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他干脆一咬牙喊出了一百万两的筹码,一百万两,即便是家大业大的他,也要肉疼好几天,那可是曹家上百个铺子、上千名雇员一年的毛利!
但只要能保得他在关内的生意,曹三喜有把握三年之内把毛利翻两番!
整个辽东才不过两百余万人,而关内呢?仅南方富庶地区的苏扬杭三州,人口都要超过辽东。
凭着他精打细算的商业嗅觉,他有把握赚到更多的银子,曹家,注定要成为大明最显赫的人物,曹三喜虽然刚才被吓得不轻,依然在算计着以后。
“你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三百万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山xi、陕xi你的那些生意伙伴的下场,你应当有所耳闻吧!”
尼玛,要不是赏银抚恤缺口太大,刘鸿渐真懒得跟这厮墨迹。
“两百五十万两,不能再多了,就这样草民仍然需要至少三日时间来周转,还望公爷莫要在为难草民了,否则,草民只得……”
想当年他独自一人闯关东,见了螨人便自称奴才,舌头都喊吐露皮了,忍辱半生才挣下这份家业。
而面前这年轻人,一年多以前还是个穷小子,现在一张口就是三百万两,当真觉得银子好挣吗?
关键是他还拿人家没有半分办法。
二百五十万两是他的底线,他心里不住的盘算着,如果事情真的不可为,大不了这生意不做了!
不仅关内,关外也不做了,大不了举族迁到朝xian、迁到倭国,或者干脆是去台湾,那里有他合作多年的荷兰朋友。
但是他还是想争取一下,毕竟他年纪大了,不想客死他乡。
曹三喜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那是火辣辣的疼啊!
“你特娘的墨迹个蛋,当是菜市场买菜呢!还跟本官讨价还价!
你是不是想着,大不了逃到朝xian去、逃到倭国去,然后靠着走私继续挣大明的钱?
图样图森破!本官想搞垮你易如反掌,不信你试试?
三百万两已经是本官格外开恩了,你有十息时间考虑!”刘鸿渐冷哼一声。
你狡兔三窟也好,卷铺盖走人也罢,莫说是朝xian、倭国,想收拾你,就算你跑到埃塞俄比亚又如何?
他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宽容了,若是搁在一年前,刘鸿渐直接便去拆铺子抄家了,管你家底儿还有多少,有多少算多少!
十息时间,是刘鸿渐给曹家最后的时间,如果还不肯乖乖交钱,那你老曹也不用走了。
笑话,真以为不给钱,本官就会放你回去跑路吗?
吃了麻辣烫还想走?那辽东的枯骨怎么算?
至于朝xian和倭国的两个小曹也必然逃脱不了,朝鲜还好说,一堆面瓜而已,跨过鸭绿江就能抄了他的家。
至于那倭国,听闻郑芝龙在那边势力不小,只要崇祯发话,想来问题不大。
跨国抄家而已,自己啥事干不出来?只不过略微麻烦了一点。
“草民不敢,草民愿意出这三百万两,以向公爷、向大明陛下聊表衷心!”曹三喜沉默了片刻,终于决定妥协。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为何这年轻的公爷如此嚣张,竟然敢公然索贿到这般地步。
想来人家原本就是有备而来,查清了他的家底。
而且,他可不信这些银子是这年轻公爷自己收的,三百万两银子即便一家人再是挥霍也用不完。
人无非是吃喝用度,银子多到了一定程度,只是变成了一个数字而已。
定然是背后的人指使,而这年轻公爷背后之人……
嘶——曹三喜不寒而栗,想来自己当年所做之事,大明的陛下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