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嘹亮而悲壮的军歌响彻长夜,这歌声压下了四周的哭嚎,随即两兵相接。
八百辽东老兵对上豪格的两千亲卫营,自诩为天之骄子的八旗兵马上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数百个辽东兵对于他们的攻击根本不防御,辽东兵只是挥动手里的军刀,用以命抵命的方式与八旗兵厮杀。
兵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只半刻钟的工夫,豪格的亲卫营、天之骄子八旗兵溃退了,战场只留下一百余辽东兵尸体,和两百余八旗兵尸体。
阎应元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四周都是敌人,四周也都是尸体,有鞑子的、有辽东兵的,但更多的是前屯城的百姓的。
“豪格你这个孬种,真是给我大清国丢人,看本王破敌!”阿济格带着所部的骑兵在城里溜达一圈了,但斩获却不大。
眼见自己的大侄子带着一群八旗步军仓皇着向他这边跑,阿济格哈哈大笑一声,带着身后的诸多铁骑向前方的数百辽东兵冲踏而去。
铁骑对步卒,即使没有太多的冲锋距离,无论是兵种压制、还是人数压制,辽东兵这么点人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即便如此,他们的歌声还是如此的铿锵,他们的脚步还是那么的稳健。
咻——咻咻,辽东兵距离八旗铁骑还有数十步时,阿济格一声令下,马背上的鞑子挽弓搭箭向着眼前的辽东兵射去。
只一轮骑射,六百余辽东兵便倒下大半。
咻咻——咻,纯熟的八旗兵速度飞快,在与辽东兵接壤前又射出了一拨箭羽。
真正撑到八旗骑兵跟前的只剩数十个辽东勇士,一群铁骑瞬间把这数十个辽东兵淹没。
片刻之后,城中的战场只剩下手提战刀的阎应元,似乎这些八旗兵刻意没有对这个人下杀手。
阿济格狂笑着从后方赶来,取过背后的霸王弓,挽弓搭箭瞄着前方仅剩的前屯守将。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阎应元面无惧色,抬步举刀向前方的骑兵走去。
嗖——,一支金色箭羽正中阎应元的左肩,阎应元身子只是顿了一下,随即又稳步抬脚继续走。
“天威直卷北虏塞,万里胡人尽汉歌!”阎应元好似用尽全身力气唱出这两句。
嗖——又是一箭射在了他的右肩,阎应元好像没有了痛楚。
他双目圆睁走到一个被面前景象惊住的鞑子军面前,收起刀落把那鞑子斩于身前。
“放箭!”阿济格大怒。
嗖嗖——嗖——
阎应元瞬间被射成了刺猬,鲜血顺着箭羽、衣襟滴落,嘴角也汩汩的流出鲜血。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兄弟,我来了。
阎应元已无力发声,嘴角微动间唱出了最后两句,微微伸开双臂,卷刃的战刀滑落,他的身躯也向后倒去……
ps:前屯攻防战写了十章两万余字,在刚开始写时,似乎一些书友便预料到结局,寒寒也曾给心比较柔软的书友打过预防针,甚至昨晚在书友群里,寒寒还看到书友们关于阎、陈二人结局的猜测,有书友看到章节名的变更,以为还有转机,其实哪有什么转机,英雄之所以为英雄,是因为他做了别人难以做到之事,军人的荣耀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抗清三公也正是因为抗击建虏、与城俱亡才成为了抗清三公,他们是民族英雄、是铁血战士,是不屈的民族魂,难道让他们躲在男主的身后,甘心的当一个后勤的粮秣官吗?不不不,这跟寒寒心中的英雄不一样!事实上,寒寒也是个极容易被感动的人,寒寒心也软,写到此寒寒心里也痛,甚至流了泪,即使不少书友以弃书相要挟,但是我依然决定这么写,原谅寒寒的任性吧,这大明是寒寒的一场梦,是寒寒的第一个故事,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况且,抗清三公还有一位冯敦厚,算是我的一个妥协吧,书友们记住,有多大的恨、有多大的怨、有多大的仇,不远的将来,本官都会加倍的还回去,建虏,你给本官等着,一个都跑不了。
寒寒于11.14凌晨2点
求支持,求打赏,有点虚脱了。
如果书友觉得本书还行,请支持正版吧!我知道很多书友包括在书友群里的也看盗版,如果您生活没有拮据到差这几块钱,就请支持一下寒寒,写作真的没那么容易,每日熬夜码字,结果收益寥寥,大家都去看盗版最后的结果便是所有有梦的写手被迫转行,心酸。睡了。
第236章 边关来信
二月二十六,京城,西山大营。
阳光下的西山大营仿佛一副巨大的灰色画卷,从西到东,三千营、五军营、神机营皆是在如火如荼的操练。
半个月前,在刘鸿渐的‘循循善诱’下,察哈尔部阿布奈汗迫于压力,以每匹十二两的价格给大明帝国京营提供了军马两万五千匹。
而这叁拾万两购置马匹的银子压根就没出京城,亲自来做交易的孛罗赤在京城绕了一个弯弯绕,换了一批布匹、盐、粮食才惴惴不安的回去。
三千营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战马,而神机营也在半个月前得到了军械所提供的第一批五千杆遂发枪。
这还是军械所‘压榨’了一番手底下的匠人,实行了三班倒的工作制,才堪堪达到的产量。
前线战事紧急,刘鸿渐明白,李怀忠更明白,整个西山大营里,不论是步兵、骑兵还是火枪兵,都在没日没夜的进行着严苛的训练。
得了南安伯爵位的郑芝龙也十分阔气,从海外贩运的米粮不断的通过漕运运抵到户部,再转运到边关和京营。
充足的军饷、足量的饭食,让这一大批出身平民的京营新兵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忍耐力和服从力,不论训练如何的严苛,所有士兵皆任劳任怨的服从到底。
“举枪!”刘鸿渐高喊着,其身后嘴里噙着铁哨的常钰鼓动腮帮用力的吹响铁哨,火枪方阵的前两排迅速的上前。
第一排单膝下蹲,第二排以站立姿势举枪。
“预备!”
“放!”
砰砰砰砰——火枪阵列冒出一阵浓浓的黑烟,前方数十步竖立的一排排人性靶子则被打的都是黑洞。
由于使用的是更先进的遂发枪,士兵与士兵之间的间隔大大缩小,火枪兵的训练章程也全部被刘鸿渐改变。
神机营行动时,甚至连每息走多少步,每步又是多长都有规定。
距敌一百步时,三列步兵开始依次交替齐射、后退装弹、再次齐射。
由于减少了列数缩短了间距,神机营新军的横队能很容易变换成行军的纵队,纵队宽度恰好是普通道路的宽窄。
在开战前,火枪兵以千户为单位的纵队行进,到达战场上再立定转向或行进间转向,队列变为射击时的横队。
阅兵场上不断操练的队列训练和队形变化,就是战场上实际用到的战术队形和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