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敌兵钢盔凹陷!
嘣!敌兵脑花四溅!
嘣!敌兵筋断骨折!
这件奇门兵器横扫之处所向披靡,屡建奇功。
杀退敌人后,随意弄点水冲洗一下大马勺在战场上沾染地脑浆血汁后,再直接伸进行军大锅里搅巴搅巴,看上去挺恶心人的,战士们捧起饭碗的时候并不在意,一方面是累得实在没力气计较,另一方面是颇有古宋名将岳飞时的“壮志饥餐胡努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沙场豪情意境。
望着一干炊事班的大爷们在好劝歹劝后才肯离去,调查组的五个调查员齐刷刷地抹了把冷汗,这12区队还真是卧虎藏龙,连个炊事班都这么牛。
“你们这儿可真是了不得,难怪传闻说12区队是十一分区里战斗力最强的队伍,可真是有一套啊,果然不同凡响。”调查组组长说话都谨慎了许多,不再敢祸从口出。
“嗯,好险,今天我这条小命差点没祭了那大马勺!真让各位同志见笑了。”丁鹤洋背后是一阵寒意,“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少惹是非!”
调查室的门再次关上,丁鹤洋看向仍趴在那睡着的李卫一瞧,乐了,这丫的动作可真快,一转眼的功夫,面前摆着的一大碗小米粥就被整了个干净,刚才屋外那一顿吵闹也不过只是引起他注意送到跟前的小米粥。
再接着问了一日,李卫这老油条让调查组的调查员们也觉着烦了,不论是用什么方法都没查出他有什么异常问题,李卫的回话,总让人感觉处处有问题题,但处处又没问题,调查员和丁鹤洋都感觉自己快得了神经衰弱症,想当年在任丘到日军大牢里,李卫可是审讯人员的克星,更何况丁鹤洋这几个半道出家的非专业虾兵蟹将,他们也仅仅是被授权为调查,而非审讯,更非审查。
熬了两日,调查组组长实在是看貌似人畜无害表情状的李卫同志,眼神里都有些犯憷,无奈之下只好鸣金收兵,草草写了一封查无问题的总结报告,带回分区司令部,调查组在走之前,也没少数落丁鹤洋,下次拿到证据再提请调查啦之类的话,其他的重话倒也没多说,不过总算是认识了12区队里这一干人。
偏偏丁鹤洋本想着一心立功露个脸,却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好为了挽回面子,自告奋勇犯险陪着李卫去接应军火。
耽误了几天后,李卫带着丁鹤洋和四个战士在清晨离开了区队军营,在晨光中劳作的石井村村民看到李卫一行人从村口出村时,习惯性地在田里直起身,热情地打着招呼:“早啊!李卫同志,上哪儿忙去啊!”
李卫脸上带着亲切微笑,挥挥手道:“我们去叛变,投降国军去!”李卫的声音宏亮清晰,道貌岸然地似是一片军民鱼水情深。
第三百四十七节
“你!”
李卫的话刚出口,丁鹤洋的脸都绿了,这,这小子绝对故意的,这狗日的绝对不是调查组后遗症,天啊,调查组前脚刚一走人,后脚李卫就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简直是不把组织放在眼里。
“呵呵!”李卫似乎没把丁鹤洋的表情看眼里,其他四个战士脸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地硬忍着,李卫和丁鹤洋这两人,他们谁都惹不起,只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12区队就这点好,铁了杆的贼团结,有啥内部矛盾都是直说,没人藏着掖着。
丁鹤洋却是打定主意死盯着李卫,一定要抓到他叛党叛国的举动,用确凿证据以报被李卫愚弄之仇。
“刚才李卫同志说了啥?!”田里拄着锄头的一个上年纪的村民倒是听出了不寻常来。
“爹!刚才李卫同志说,他们去叛变!去投降……哎哟!”年轻的村民倒是替父亲复述了一遍,没料到老头子脸上勃然变色,甩手就是一大块泥块扔了过来,正中脑门子上。年轻村民抱着头一脸委屈状道:“爹!你打我干啥!”
“打你!打你还是轻的,你这小兔崽子,刚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李卫同志他们去干啥?!”老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愤愤然盯着自己儿子道。
“他们说,他们去叛……咦!怎么,怎么会,我明明听到的!哎呀!老爷子,别!”回过神来的年轻村民不防被老农又是一锄头柄敲在小腿上,疼地他蹦了起来。
“你这混蛋,李卫同志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叛变投降!人家是执行任务去了,笨蛋,还瞎说。”老农以自认为理解地说词强行镇压了不肖儿的妄语。
李卫一行人换成便装出行,根据范国文留下的联系方式,也没藏着躲着,大大方方的到了鬼子的火车站,买票上了平汉线的火车,悠哉悠哉地一路向南。
只是坐在摇晃个不停的火车厢里,丁鹤洋却是不停地抹着冷汗,头也晕晕地,胃里也是不断翻涌着,另外让丁鹤洋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是,这节车厢的鬼子列车员就坐在他的斜对面,死敌照面,真是非常折磨人啊。
李卫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哼着小曲儿细心剪着手指甲,光鲜的衣着像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这趟公差扮得是保定城里有钱人家少爷到河南新乡去走亲戚,丁鹤洋客串管家,四个四排的战士则是家丁,以李卫个人的表现,活脱脱一个少爷羔子的德性。
晃荡的车厢更令丁鹤洋直感觉嗓子眼里酸意上涌,忍不住扒到窗边,狂呕起来,毕竟是没坐过火车的土八路,这不!晕车了!他又把这个帐算到李卫头上,一定是的,故意把我骗上火车受这种折磨,来报复我,丁鹤洋心里充满着怒火。
“嘿嘿!没用的中国人!”日本列车员似是嘲讽般的怪笑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受不了火车速度和颠簸中国平民晕车时的难受表情显然是他枯燥的工作中那一份难得的笑料。
听到日本列车员的讥笑,丁鹤洋一边狼狈地扒在车窗上不住地将胃里的东西倾泄出来,一边心底不住的咒骂日本人:“狗日的破火车,咋这么颠,早知道我宁可走路也不愿上这破火车。”
待吐的差不多了,他欲缩回头来,眼角余光突然发现几条人影突然从铁路旁一跃而上了,扒上了火车了,正鬼鬼祟祟往车顶上爬,那些人身上似乎还带着短枪。
什么人?丁鹤洋欲惊叫起来,即硬生生将声音压回了嗓子里,变成了一通剧烈的咳嗽,这年头能在铁路线上扒火车的,除了铁道游击队外,还能有谁?!真是给晕车晕糊涂了,连自己人都认不出来。
假装着若无其事缩回脖子,丁鹤洋无视日本列车员的怪笑,心下直骂着,你再笑,等会儿看你还哭不哭得出来。
丁鹤洋悄悄凑到邻座的一个四排战士马永的耳边小声道:“铁道游击队的上车了,等会儿机灵着点儿。”
“是!”马永点点头,轻轻踢了一脚对面的战士严斌的鞋子,同样把消息传递给了李卫和另一外战士林成。
“嗯!”听到有铁道游击队要开工的消息,李卫不置不否的点了点头,一点儿也没在意,大家工种不同,各忙各的,反击游击队也不是土匪,不会拿他们和那些老百姓怎么样。
咣!火车中间的几节客运车厢首尾的门猛然被大力撞开。
几乎是同时,车厢中国和日本列车员被狠狠一拳打倒,或被刀枪顶住要害,身边就听到硬梆梆的汉语或日语道:“不许动,铁道游击队!”铁路线上的火车列车员多是招聘一些日本平民,也没受过多少军事训练,根本就没有多少抵抗力,很快各个车厢都铁道游击队控制,火车后尾的货运车皮不断传来有开枪交火的声音,很显枪声就没有了,抵抗的押车日军士兵都被游击队员开枪击落火车毙命。
李卫他们所在的这节车厢的日本列车员精巴干瘦本就没有二两肉,瘦弱的身子竟然被冲进来的游击队员打飞起来,怪叫着翻倒在地,挣扎着想掏出枪来顽抗。
日本列车员此刻正好落到李卫脚边,李卫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自然而然的把脚挪了挪,踩在那个日本列车员的脖子上。
脖子被别人大力踩住,一阵眩晕涌上脑子,那列车员也顾不得手里的枪,双手拼命托住李卫的脚想减轻压力,“@%#$*&”被踩得楞是动弹地不得的日本列车员叽哩咕噜不知道在咒骂什么,却立刻被李卫脚上无可抵御的力量给压得只剩下杀猪般的惨嚎。
丁鹤洋似是解气般的又在列车员身上踹了两脚,还一边骂道:“让你狗日的敢笑老子。”现世报应,果然是来得快。
此时李卫的眼神仍楞楞地望着车外,支着下巴喃喃道:“美女!美女啊!”像是一点都没发觉身边的异常,貌似火车刚刚经过的田埂地头,有几个村姑养眼得很。
冲进来的铁道游击队员看向意外出脚相助的那个年轻人,欲张口道说话,话未出口却咽了回去,脸上露了个会意的笑容,什么也没多说。他看到李卫支着下巴的手做的手势却是一个八字,不是八路又是什么呢?!原来是自己人!
“大家不要慌,我们是铁道游击队,这次任务是阻截日军物资南下,真是很抱歉,拖累大家了,现在大家请按顺序下火车,自行向下一站步行。”手里握着驳壳枪的游击队员望着满车厢的人朗声道,这时火车已经缓缓减速停了下来,看样子车头也被铁道游击队给占领了。
车厢内大部分乘客似乎对游击队偶尔会拦截火车,打断他们的旅程都习以为常,也没有人向游击队员投以抱怨的目光和言语,乘客们很自觉的拿起行李,从已经停止的火车各节厢门口,互相搀扶着下了车。
近上百名游击队员围拢在火车末尾货运车皮处,车厢大门被打开着,里面的货物都被卸载下来,装在十几辆大车上装载走,游击队的编制相对于12区队要更加松散一些,大部分游击队员只在有任务行动时才集中,平时都有普通老百姓一样做工务农,日伪军几乎很难在茫茫人海中搜捕到他们。
“又得走路了!这票买得太亏了。”李卫抬起脚站了起来,拍拍折皱衣服,脚下的那个日本列车员早已经被踩晕了,李卫下脚极有技巧,几乎全身的力量都压在那只脚上,被踩住颈动脉的那个倒霉鬼也没多少反抗就因供血不足而昏迷过去。
听到李卫抱怨的游击队员也只能对回以歉意的目光后,继续指挥着乘客们下车。
丁鹤洋却是如卸重负般松了口气道:“走走也好,唉!”火车停下已后,他仍感觉腿脚发虚,却再也不想坐火车了。
被铁道游击队这一劫车行动,李卫一行人只能和其他乘客们一样顺着铁路线步行往南,至于那列火车被游击队处理的结果也是不用猜想,背后传来一声巨响和地面的轻微晃动,火车车头处像是在冒着烟,半截被炸变形的铁轨向上弯曲着。
平汉铁路线随着游击队炸毁火车头的那一声巨响又陷入了中断,在徒步走了一日后,李卫他们才在下一个大站里找到了继续往南的火车继续旅程。
直到接近日军控制区边缘与南方国军控制区的火线一带的一个站点,再往前就是中日双方的战场,李卫他们下了火车,和李卫他们一同下车的乘客也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