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班长,你跟着国文同志清扫战场,刚才群众的伤亡一定很大,我带人去追击敌人!斩草要除根。”李卫宜将剩勇追穷寇,这股敌人不消灭,他连觉都不会睡得安稳。
“一班!跟我来!”李卫手一挥,直奔向敌人撤退的方向。
带一班的战士,李卫紧跟在撤退的敌人后面,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怕敌人再杀个回马枪,光是试练排这二十几号人,要想护住这么多村民,恐怕未必能比这日伪军两个小队做得更好。
虽然敌人的子弹不时从身旁的空气中带着音啸划过,见惯了战场的一班战士们并不担心会负伤,一班才六个人,散兵线拉开,使敌人的攻击面更加分散,只要躲避得当,几乎没可能伤在这毫无准头的流弹之下,而且敌人根本不敢散开兵力回过头来对付他们,只要一有人掉队,下场很显而易见地被后面紧追不舍的一班乱枪击杀。
俘虏?!李卫的目标是没有俘虏,正如高露洁牙膏广告说的那样。
在李卫的一班行动过程中通常极少有俘虏能幸存下来,日本人不把中国人当人看,那么,李卫他们就把日本人当畜牲般宰杀掉。
也许是敌人的不幸,山西腹地太行山脉附近的复杂丘陵地形并未给孤军深入的敌人两个小队网开一面,蒙头转向地在黑夜里仅仅是跑了两里多,日伪军们就陷入了一个凹形的绝地,两面近乎垂直的陡坡形成一个夹角,日伪军们正如一个入瓮之鳖,一头钻进了这个夹角之内。
听到前面敌人止步不前的混乱喊叫和骂娘声,李卫笑了,小鬼子的日本话听不明白,但伪军们无奈的抱怨声却让他听明白了,前面没路,借着附近雪地的反射着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一堆敌人都挤在一处险峻的凹角内争抢着向两边坡上爬。
斗志已失的敌人,哪怕面对人数远远少于他们的李卫他们,也是没有任何再战之力,更何况小规模局部战斗中,也不是人多就一定能赢。
随后赶到的一班其他战士,立刻像塞子一样,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夹角地形唯一的出口,若不是顾忌着被劫持的十几名村民,他们早就一通手榴弹先扔进去再说。
慌乱中,几个试图攀爬陡坡的伪军在没爬上几步路,就听得惨嚎几声,重重的摔了下来,虽然光线不清,但李卫的星尘梭还是屡建奇功。
“嚯嚯!让我看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绝地啊,哈哈,天意,天意!”李卫几乎想放声大笑三声,这种地形内,敌人无法形成集群冲锋,刚缴来的三八式步枪出色的穿透性杀伤效果实在是太适合这种战斗局面了,只需一个班的兵力就可以让这百来号敌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快,搬石头,架起工事!”富有经验的丁弘等老兵迅速带着新兵搬来附近的石头,堆建掩体,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刚堆好几块石头,就听见凹角内日本兵们疯狂的嚎叫声:“八嘎,冲出去!杀!冲出去!”
十几个日军士兵推搡着被劫持着村民当肉盾,躲在村民后面,向外冲了出来。
“注意!捡容易瞄准的敌人射击,不要乱开枪,不要伤到老百姓,尽量打腿!”李卫冷笑着,没有范国文在,他也未必会怕敌人这种下作手段。
大量子弹喂出来的枪法,此刻终于发挥出了作用,正因为地形关系,同时能往外冲的日本兵能与一班同时发生接触的人数并不太多,李卫手下一班的战士们心平气和地稳稳端着枪,正如以往靶场上打靶一般,速度并不快,很沉着地扣动扳机。
李卫自认枪法比不过暗器,直接手一甩,一枚星尘梭直接扎上了一名躲在村民后面的日本兵大腿上,再怎么藏,腿脚总不可能同步,在这名日本兵倒下的瞬间,另一枚星尘梭牢牢地钉入了他的脑门子上,暗含的冲击力带着他的尸身倒飞出两米远扑到在地。
“郭伟,跟我来!班长,掩护我们!”丁弘带着郭伟冲着背后敌人被放倒的村民大喊“趴下,快趴下,爬过来!”两人同时冲了出去接应村民。
看到前面的肉盾冲锋无效,后面的日伪军立刻朝着已经无人控制的村民开火,已经冲上前去的丁弘和郭伟眼疾手快,迅速扑倒三四个村民,再踢倒了两个没有反应过来的村民。
“跟着我们,不要抬头,慢慢爬!跟我的动作学。”两个一班的新老战士带着村民往回爬,野战能力非常强的丁弘很好的发挥了老兵的素质,给郭伟和村民们作出非常到位的匍匐前进的战术动作演示。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反而让八路军趁机抢回了几个村民,日伪军们气得咬牙切齿,有几个冲动的伪军冲向了李卫他们,没跑出几步,就被李卫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撒出一大把星尘梭,钉成跟刺猥似的死人。
“小孙,回去告诉国文他们,多带几个人,顺便把机枪拉过来!”李卫拍了拍身边孙宇志的肩膀道。
只要轻机枪一到,机枪连续火力的封锁,这群敌人插翅也难飞。
第二百五十一节
陈班长带着四班的战士和一挺机枪在孙宇志的带领下赶过来支援,和李卫的一班一起摆出一副吃定了的姿态,完全封住了日伪军企图攀爬陡坡的最后妄想,来个瓮中捉鳖。
完全没有了原来反扑时的凶悍劲,面对着天时,地利与人和三者皆不利,这股日伪军几乎士气已失,加上与之交手的八路军内极具战斗力的精锐战士存在,日伪军士兵的感觉到非常颓丧,若不是日军小队长极力收束,恐怕与之一起的伪军小队就要举起两手投降了,毕竟很多时候同样是出身中国人的伪军也仅仅是为了混口饭吃,并不像日本人那样敬业。
“八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日军小队长恨恨的道,他的脑袋上被手榴弹弹片炸开的一条血口子刚刚被包扎好,阵阵刺痛令他肝火中烧。
“当心!八路要烧死我们!”几个伪军突然怪叫了起来,凹口方向八路军阵地上冷不防扔过来十几只火把,他们以为八路军要放火直接烧死他们,可他们手里还有好几个村民啊,但令他们庆幸是,过了一会儿没有更多的火把继续扔过来。
火把在两道陡坡内四处散落,坡顶上都落了不少,明亮的火光照得日伪军所在之处异常显眼。
“火!快,快打掉火把!”日军小队长气急败坏的指挥着士兵们,黑暗中自己的位置出现大量火把意味着什么,不论是伪军还是日本士兵都心下清楚,八路军有意识的制造出敌明己暗的环境,更是让形势愈加不利。
混乱中,日军士兵扔出手榴弹或者雪团砸向火把,固然弄熄了一些火把,但有少数在陡顶的死角,却无可奈何,明显的划分出明暗带,任何敢于暴露在光亮下的敌人都将遭到八路军战士们的火力优待。
“快,把那四个支那平民绑上手榴弹,把他们推到前面去。”意识到拖到天亮,恐怕整个局面越加不易控制,日军小队长把主意打到被劫持来仅剩的四个村民身上,八路军的反劫持能力简直太厉害了,一个小时前他们手里还有两百多村民,一转眼就只剩下四个。
两人青年,一个老人,还有一个大婶,腿脚打颤地被推到靠近八路军的方向,四个村民被绳子捆地紧紧的,每个人身上都绑着一两枚手榴弹,拉火绳都被延长了被后面的伪军拉在手里。
生命受到日寇的威胁,意识到自己会随时被手榴弹炸死,四个村民的反应不一。
中年大婶哭喊着死活不肯迈动步子:“八路军同志,快救救我啊,我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啊,没了我,他可怎么活啊,救救俺们娘儿俩吧。”显然在死神面前她更加悲哀绝望,每一个人都是想要有活路的。
“八路弟兄们,开枪啊,不要管咱们,豁出这一条命,俺们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开枪啊!不要理我们,我们不会怪你们的,开枪啊。”
两个被捆住的年轻人充满血性的放声大喊着,日本鬼子对中国人的欺凌使他们宁可与敌人同归与尽,也不愿苟活来帮助日本人。
“闭嘴!”伪军士兵对这两个不听话的村民一顿枪托乱砸,顺手用绳子勒住了他们两个的嘴。
只有那个老人一脸的淡漠,任由伪军粗蛮的推搡,不作任何言语。
“真,真是可恶!”郭伟怒不可遏,欲冲去把村民们抢回来,李卫眼疾手快,一把把这个热血冲昏了头脑的傻B新兵按住,喝道:“冲个屁啊,老实呆着。”
“班长……”郭伟欲要解解释,李卫瞪了他一眼:“闭嘴!”一句话把他和也有点蠢蠢欲动的孙宇志瞪了回去。
新兵就是新兵,遇到没有见过的局面就变得异常冲动,李卫也是头痛,基层战斗的任务就是不好干啊,这种事情哪会让首长们会操心的。
“卫子,这个拖着也不是个事吧。”陈班长看向李卫,很显然他对敌人也是充满了怒火,没胆子在战场上一较高低,反而拿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做为要挟。
“难!”李卫摇摇头,要是有大规模麻醉武器就好了,一股脑儿全部弄翻了最好,如果是仅仅有一个村民那也好办,可就是四个,凭他自己也不可能同时解救四个。
日伪军队伍里走出了一个伪军,嘶哑着嗓子冲着李卫他们喊道:“对面的八路听着,千万不要乱动,只要敢动一动,我们就拉响手榴弹,这四条冤魂可算是你们给逼的。”
“不要废话!说条件吧!”李卫声音不大,却是让所有的人感觉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样。
对方异于寻常的说话声音令所有的日伪军士兵脸色都变了,八路军里面果然真得藏有高手,还好没有冲动,对付这种高手可不是只能用大量的士兵去对抗的。
“好,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放开一条路,今天这事儿就当大家谁都没见过谁,我们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免得两败俱伤。”那个伪军也许是以前混江湖的,场面话说得漂亮。
“好,按你说得办。”李卫语气忽又一转:“不过,千万不要伤到这四个老百姓!不要耍花招。”
“李班长!可不能听他们的。”陈班长见李卫如此轻易的答应他们,急道。
“放心,俺李卫可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主儿,大雁飞过都得扒层皮,哼哼!”李卫朝陈班长脸上露出你放心的表情,看得陈班长心下一跳,这小子是凶名远播,咋把这茬儿给忘了,看来这帮敌人凶多吉少,心下略为放宽。
那个伪军就像是跑江湖的混混,抱拳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回头跟着日本小队长叽叽咕咕的讨论了一会儿,算是同意这个不算妥协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