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手还没碰到对方,手腕处的剧痛让日军军官发出惨叫。
“你,你你!”日本军官忍着痛看清自己的手腕上居然扎着一根黑色的刺,脸上肌肉都痛的扭曲了。
李卫掏了掏耳朵,一脸茫然道:“你在说什么啊?”一头狼哪里地听得懂羊的抗议咩咩声,他也只会英语,而日语却只会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破词。
日军军官一楞,对方说的居然不是日语,惊疑冒出一句:“支那猪?!”再定睛一看,差点吓得魂都没了,对方军服上居然是八路军的标识?!
一个八路军士兵居然大模大样站在自己面前,还贼忒兮兮的笑着把一支刺状武器扎在自己的手上,而且这里又是自己人的军营,这种场景恐怕任谁都难以接受,日本军官连想晕过去的念头都有了。
“八,八路!”还未等日军军官高喊起来,就被一股大力掀飞撞翻两三个日本士兵,一头栽进篝火堆里。
“操?!你他妈才是猪。”李卫别得没听懂,就是听明白了这一句恶语,来而不往非礼也,李卫礼尚往来地一个巴掌反抽回去,抽得日本军官爆发出刺耳的尖叫,被篝火引燃衣服,像火人一样在地上四处翻滚着,嘶嚎着。
带着炼神诀劲力的手怎是一个小小军官能受得住的。
日军军营内就像是被引爆的火药桶,立马天下大乱。
混战啊!简直是李卫的天堂!李卫快乐地开始收割敌人的生命。
李卫最擅长的近战能力也就是能在这个年代逞逞能,如果是在现代战争中,恐怕还没有怎么着,就被敌人发现即歼灭给直接光荣了。
日本军官临死前引发的大骚乱,几乎可以用炸营来形容,李卫很干脆着的撕下了伪装,无所顾忌的见人杀人,格斗刺棱刃被久经百战磨地泛出些许银光在黑暗中闪出繁星点点,属于外门兵器的格斗刺在李卫手里无异于嗜血的神兵利器,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了一个日本士兵的生命,炽热的鲜血喷射出空气中,散成血雾,使刚才还异常热闹的营地因李卫一个人而变成修罗杀场。
四处都是日本士兵的军大衣在晃动,几乎很难找到凶手,李卫快速在敌群中穿插,不断地造成伤亡,惊疑不定的日本士兵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不知道谁是杀人者,不知道下一个死神会轮到谁,似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很大的嫌疑。
有几个日军军官试图归拢集结士兵的军官,却没喊出几声就瘫倒在地上,李卫的手里不仅仅只有格斗刺,暗含劲力的星尘梭会瞬间给多嘴的敌人来个贯脑而入。
毛主席的游击战方针被李卫用得极致,东杀一个鬼子兵,西扔一颗手榴弹,南边又拖着抢来的机枪乱扫一通,北边又开始放火烧营房,总之把个鬼子大营搅得天翻地覆。
在日军军营外的试练排新老兵们几乎是提心吊胆得看着李卫在鬼子军营里穷折腾,眼睁睁地看着李卫就一个人硬是一点点地把若大的军营陷入不可开交的混乱,而且越来越无法控制。
毕竟是混成部队,日军士兵们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歇斯底里的状态中,开始无分敌我的互相攻击,真正的炸营现像无可避免的发生了。
在杀伤了近百个日军士兵后,李卫在趁着被人发现前,又悄悄地摸出了日军营区,这把火放下去,估计不到天亮,鬼子们都没得消停。
“饭后消化运动完成!呵呵!顺便给大家开开荤!”李卫一身血腥气地回到试练排的驻地,还没忘着扛半只猪回来,在脱离大部队搞游击的日子里让他学会了连吃带拿的坏习惯。
看到李卫把日军军营弄得鸡飞狗跳,新兵们也是跃跃欲试,几个好动的新兵道:“班长,要不,我们也去杀一圈?!”
被几个不怕死的小鬼狂言惊得直冒冷汗的老兵们,给新兵们一个个敲了个爆栗过去,“你们是什么料子,能和李班长比?你们去找死啊!妈的,没拿几天枪就狂了不是?!”
不管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才几十号人的八路军试练排跑到日本鬼子大队面前去凑热闹,哪怕鬼子们自顾不遐发现不到,但随便来几发流弹也够让试练排喝一壶的。
范国文眼睛眨了眨,感觉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也没必要替卫哥收拾烂摊子,道:“大家集合,赶紧转移,找个安全地方把这一大块肉给办了。”其实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第二百四十七节
这支以练兵为主要目的八路军试练排就像是老母猪耗上了豆腐渣,苍蝇叮上了大肥肉,越发阴魂不散地不断骚扰着扫荡的鬼子大队,从职责上他们也是保卫根据地。
每次战斗爆发很快,有时甚至很突然,结束的也很快,仅仅是放了两枪就算结束,带着教学性质式的战斗目标并不是为了大量杀伤敌人,甚至仅仅是为了击毙一个普通士兵而闹得敌人鸡飞狗跳,更多的时候,试练排都是处于没完没了的跑路中,面对如此巨量的敌人,不保持高机动性,八路军战士们都想吃饺子过年,可不愿意被敌人给包了饺子。
频繁的战斗,新兵们的成长是很明显的,原本一些毛燥性格在不断的实战中慢慢消失了,战场是最能磨练人的地方,李卫和范国文眼见着这些原本素质极差的新兵蛋子在短时期内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八路军战士,其中的成就感是极其强烈的,想当初,他们可是熬了一年多的时间才从新兵磨成在战场上表现如鱼得水的老兵。
由于日军的主力的大举进犯,造成许多村庄的群众被迫转移,李卫他们经过当地村落时经常发现许多村子早已是人去屋空,坚壁清野,这对试练排的补给造成了困难,没有了热炕头和热饭,有时李卫等人也要不得不啃几天冷食。
在经过与敌人大队短暂的火力接触后,作为临时排长的范国文循着简陋的地图和指北针带着队伍迅速转移,脱出日军的攻击范围,敌人的炮弹几乎是盯着他们的脚后跟不断砸落,炸起的冻土和雪泥满天飞舞,试练排的战士们有些狼狈的延着复杂的地形一路狂奔,这一番折腾的起因,仅仅是为了他们刚刚从日本鬼子那里抢一大袋米和一箱子肉罐头。
日本人这个运输大队工的工作还是不得不说是非常到位的,让八路军试练排的弟兄们连后勤补给都省了。
气喘吁吁跑出二十里地,李卫他们才缓了一下来,放慢了步子减速,试练排才二十几号人,日军若是想从复杂的丘陵地带中找到他们这么点人,几乎是大海捞针,如果分散兵力撒网,恐怕更会让根据地的地方武装给趁机分割歼灭,正是因为如此,李卫他们才屡屡有恃无恐的找日军的麻烦。
在做好掩饰踪迹,确认甩脱敌人的工作后,试练排转向东行进了十余里地,发现了一个村落。
这里比较接近日军控制区,一般来说群众觉悟并不像根据地内那么高,但如果能做好安全工作的话,还是能够落落脚的,在野外风餐露宿这么多日子,战士们已经很久没有吃上一碗热汤了,急切地需要一个温暖的炕头好好休息一下。
前方是一个接近日军封锁线的村子,李卫他们提高了警觉,自动摆开散兵线,两挺轻机枪负责左右两翼,形成一个小型防守反击阵形,向村子靠了过去。
在眼下缺乏群众情报线劫持的情况下,谁也不敢保证前面是不是有一个陷阱在等待着他们,战争中无所不用极其的手段几乎是屡见不鲜。
在去年反扫荡地时候,李卫吃过棒棒队的亏,他格外提高了警惕,炼神诀真气默默提高了感官的感知能力,仔细分辨着任何一丝可疑的风吹草动,不可否认,日军和伪军中也有少数的可怕对手存在,李卫也不怕掉以轻心。
沙!
右前方路边发出近乎极细微地草枝磨擦地声音,李卫的耳朵立刻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面色一变,手一动,摆出结阵防御的手势。
几乎被二营默认为标准战术手语的动作,立刻得到了反应,所有的战士迅速小心谨慎地靠拢,配合地形,结成一个不大的防御战斗队形,子弹齐齐上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扫视着周围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李卫默然地制止了两个老兵向他靠拢,自己独自一人向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同时一手拔出格斗刺准备着,对他来说,使用格斗刺的反应效率比用枪更快。
在修罗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冷酷心境,还是对未知的威胁产生几分异动,李卫屏放缓呼吸,走近路边,同时全神贯注的感知周围的动静。
拨开路边枯死的草枝藤条,李卫感觉已经接近了目标,似乎已经能够听到了面前看似凌乱的草堆中微微的呼吸声。
再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李卫像是分辨出了什么,表情略放松了下来,把步扳机保险锁定背到身后,格斗刺带着轻微的呼啸左右挥动,附近的草藤碎枝纷纷断裂,清出一条路来。
扒开有些可疑的草堆,尽管有心理准备,李卫还是楞住了。
一个满身脏乱不堪,一根红绳胡乱扎着小辫的小女孩带着疲惫的目光楞楞地看着李卫,只有大大的眼睛中带着一丝绝望还能显示着她还是一个活物,她的身后还小手冻得通红,身上只有单薄的破衣服,脚上没有鞋子,脚背上满是带着血丝的冻疮。
在小女孩的背后还有一个年纪更小的男孩,瞪着大大的眼睛,有几分稚气的望着李卫,男孩手里还抱着一个幼儿,营养不良和寒冷使本应红润的脸上却是一片枯瘦,闭着眼睛奄奄一息的模样。
三个孩子像是被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小女孩把小男孩和幼儿像老母鸡护小鸡般紧紧护在身后,异常紧张的死盯着李卫,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小身躯微微颤抖着。
李卫没有说话,扔下格斗刺和步枪,解开大衣扣子,脱下棉衣,把三个孩子紧紧裹在一起,轻轻说了一句:“别怕,我们是八路军!”
也许是被压抑了很久,如同找到了亲人般,小男孩一咧嘴,声音嘶哑地哭嚎起来,泪珠儿不住的涌出来,小女孩也是紧咬着嘴唇,溢出两行泪水,开始抽泣起来。
“国文?!找个营地,赶紧煮点粥!”李卫转过身对着不远处还紧张待阵的战友们喊道。
试练排的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就地刨了个坑,架起了小锅,挖了几铲雪,解开刚抢来的米袋子,煮起粥来。
两个战士也各自脱下棉大衣,把三个孩子紧紧的裹住,安置在临时营地内。
有了火堆的温暖,三个孩子的脸色好了些,小男孩和小女孩一脸饥渴的眼神直勾勾的盯向冒着泡得白粥。
李卫和范国文盛上两碗递到了两个孩子面前,小女孩向两人投以感激的目光,立刻和小男孩顾不得烫抱着碗一边吹着凉气儿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