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营打了个突袭后,日军显然不是那么好易与,他们也看出来,这支援兵只有他们三分之一,经过重整旗鼓,这支日伪军的指挥官调整了阵形,拉出散兵阵线,由日本士兵指挥着伪军,以多波次发动了冲击。
“开路!”
“快快的!”
“你的,再不动的,死啦死啦的!”
战斗打到这个时候,伪军们也学了乖,虽然后面日本士兵挥着刺刀凶神恶煞地吆喝着,但像乌龟似的磨磨蹭蹭地向一连和二连的阵地爬这去,死活都不肯站起身,只有这么一点点暴露面,确实在相当程度上给一连和二连的射击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面对这种疏散阵形的多波次冲锋,显然范国文的马克沁重机枪的密集火力并不能发挥出全部威力,急地范国文调着枪口挪了转去,只能搂准了目标急促单发射击,甚至连续咬靶扫射的绝技都使不上来,根本没有刚才拉足了火力猛扫的爽快劲儿,他扣着扳机心底里要多憋闷有多憋闷,这会儿马克沁还不如一支步枪的效率高些。
“气死我了,受不了了,FUCK。”范国文恼火异常,一边胡言乱语着,一边把马克沁重机枪拖倒在掩体里,开始窜岗窜位。
“范哥!这,这个不太好吧!”副机枪手小虎直楞楞地看着范国文明显是抢别人生意,从别处摸来一支三八式步枪,迅速填进子弹,抬手就是一枪!
呯!
一个伪军脑袋一歪,瘫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啧,啧,看来我宝刀未老,嘿嘿!”范国文首枪告捷不禁自我陶醉了一番,却引来周围战友们的一片鄙视的目光,这个重机枪手着实不厚道,一个人占着两把枪不说,还要抢别人生意,这让不让别人活了。
第二百零九节
范国文也确实是成心不让别人活了,他兴高彩烈拉动着三八式步枪打着狙击,三八式步枪的精准性能让他感觉异常顺手,天生的枪感迅速掌握了三八式步枪的射击要领,尽管6.5毫米口径三八式步枪弹的杀伤能力弱些,但是比起八一式步枪弹更强的穿透性,加上范国文瞄着敌人要害射击精准度足以弥补这个缺点。
“呯!一个!”
“呯!一双!”
范国文握着三八式四平八稳地瞄准阵地前方,尽管敌人借着掩护石块或树木极其小心地运动着,但只要稍有身体暴露出来,立刻被被一颗子弹咬上。
一个日军士兵尽管很是压低着自己的身子,但刚露出一个肩头,一个子弹带着尖锐地啸叫飞了过来,爆起一团血花,甚至这名日军士兵还没来得及惨叫,被子弹撞在肩头,震得身体向后一仰暴露出半个脑门子的时候,又一颗子弹鬼使神差地直接在钢盔上爆了个溜圆的洞。
扑!日军士兵的尸体很无奈地尘归尘,土归尘。
这种令敌我双方极度抓狂的神枪射击,范国文楞是一个人死死地压制住了一连二连左翼的敌人,不论是后方的日军指挥官嚎干了嗓子,前面的士兵依然爬得跟龟速似的,稍有不慎就有一个倒霉鬼被子弹撞地暴露出要害,倾刻间丧命在下一颗子弹之下。
也许是看到机枪副手小虎张大了嘴傻傻地看着自己,范国文一瞪眼:“看毛啊,再给我拿几条子弹带来。”
周围散落了十几颗仍逸着硝烟的弹壳。
“是是是!”小虎同志对范国文大神的轻重武器神射绝技佩服得是五体投体。
就在这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几个日军士兵趁机朝着范国文的位置开火,子弹的音啸吓得范国文一缩脑袋,子弹掠过掩体上方呼啸而去。
“狗日的!又皮痒了不是!?”范国文推起马克沁突突突的拉开了火力。
刚才开枪的几个日军士兵别提多郁闷了,本来还以为仗着人多枪多能够压制住对方这个神枪手,哪晓得对方反倒拖出一挺重机枪火力凶猛的反欺负起他们来。
“嘿,欺负的就是你。”范国文呲着牙一通猛扫,硬是用密集的弹雨扫得几个日军士兵鸡飞狗跳。
嘎嘎嘎嘎嘎!鬼子的十一式歪把子远远地与范国文打起了对射,也许是范国文的火力过于凶猛,打得对方根本无法顾及精准度,范国文身边的碎石乱蹦,却楞是没有伤到他一根寒毛,反到是鬼子的轻机枪手两三下被打扑在地,直到日军的两挺九二式重机枪与范国文拉开了重机枪VS重机枪的对决战时,范国文才骂骂咧咧的拖倒了马克沁,缩着脑袋抱着三八式步枪坐在掩体坑里,马克沁的长弹链欺负小日本的30发供弹板,他自己都感觉挂不下面子,又捡起了三八式。
心里数着敌方九二式重机枪的弹板供弹的间隔,趁着敌人换供弹板时,范国文猛地爬起,稳稳地架着三八式步枪,对着敌人的重机枪阵地开火。
敌重机枪手身体一震,眉心出现一个血洞,软软的扑在了机枪上,副机枪手见状,立刻拖着重机枪闪到一边,没有敢替上去反击。
一个人楞是守住了一块阵地,范国文身边的战士们都快无聊的打起了哈欠,光看着范国文轻重火力表演,就足以顶得住敌人的冲击。
一连二连的左翼就是这样陷入了僵局,然而右翼却是打得热火朝天,三连已经在后面的山沟里找到了乡亲们,开始带着乡亲们转移,由于乡亲们都带着牲口,大包小包的细软,男女老少的近百号人,要想不惊动敌人转移可真有些不容易,三连拉起了警戒线长龙一步步接引着乡亲们转移。
老乡们的牲口嚎叫和小孩的哭声还是惊动了日伪军的斥候,三连不得不抽调战士进行围剿但还是有两个敌兵逃走了。
“哟西!有支那的平民,嘿嘿!难怪支那的部队会一反常态死守在这里打阵地战,只要消灭这些土八路,那些平民还不是任我宰割。”这支日伪军混成大队的大队长宫城少佐,拄着军刀,带着阴笑地摸着嘴上的一小撮胡子。
刚从两个逃回来的斥候嘴里得知,居然有一百多根据地的群众在附近一条山沟里,怪不得这支人数不及己方的土八路会死死地拖住他们。
“嘿,就怕你们跑掉,通知下去,以中队编制进动冲击,不准后退,违者杀!同时派一支中队,迂回到他们后面去!”宫城大队长下达了命令,然后稳坐泰山状坐在一个马鞑子上。
“狗日的,一定是让他们发现了老乡们。”二营长不时举着驳壳枪对着冲近的敌人连连开火,现在连营部也没得安生,敌人一步步冲得很近,不时地发起冲锋,一连和二连的战士们都要迎上去开打白刃战才能打退敌人。
二营发现敌人的攻击强度骤然增强了许多,几乎是中队编制连番上,每冲近冲进一步,就架起机枪阵地巩固,步步为营地向一连和二连的防线突进,这给二营带来极大的压力。
幸好敌人的掷弹筒阵地被范国文的马克沁给犁了一通,仅剩的掷弹筒并不多,只有不时零零落落的炮弹会落在二营的阵地上来,不然一顿炮火覆盖,二营损失可会不小。
“弟兄们,顶住,给我顶住,后面的乡亲们还没转移呢!”一连长马齐喊道。
“好耳熟的台词!”李卫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马连长,跟着大喊:“我顶!”。
“稳住!稳住!”各班班长不断地大喊。
各班班长带着自己班的战士趴在临时挖出来的战壕里。
“开火!”
一阵排枪放过去,前面的敌人立时倒下了一片。
但是在日本士兵的威逼下,那些伪军都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无视自己人的伤亡,杀红了眼般,死命地向二营一连二连的阵地冲过来。
这些炮灰伪军当初抵抗日本侵略者时都跟软骨头似的,没怎么抵抗就当了汉奸,但当枪口转向自己同胞们时,却如同人品突然爆发般变得异常神勇,战斗力甚至会不输于日本士兵。
人数上的差异对战局的影响一下子显现出来,但作为老红军团出身的二营战士们却不为敌军优势兵力所动,牢牢控制着战斗节奏。
“杀!”编制为单数的班冲了上去,撩起了军刺拉开了这场战斗最大规模的白刃战序幕,生生地用身体组成拦截线挡住了敌人,而编制为双数的班则仍守在战壕里,抽空打冷枪,消灭白刃战战团里的漏网之鱼。
好在日伪军混成大队的目的是先吃掉二营,再慢慢地杀害那些手无寸铁,行动缓慢的根据地群众,否则光是日伪军大队的一次全队冲锋突破,可不是二营能拼死阻拦得住的。
虽然付出的代价巨大,但二营也切实地完成了任务,死死的拖住了敌人的注意力。
李卫是非常喜欢这种混战,人多手杂,注意力分散,对于他这种武林高手而言简直是如鱼得水,格斗刺在左右手里不断转移着,一会儿功夫他就放倒了五六个伪军。
相对于其他并不具备扎实武功基础的战士而言,在战斗中的表现也丝毫不输于李卫,作为历经长征,数次反围剿战役,能够幸存下来的老红军战士都有着属于自己所独有的一套战斗方式和技巧,通过生与死的锤炼,结合个人不同的体能和动作习惯磨出来的刺杀招式技巧,在战斗中非常具有效率,特别是平时按班有意识的进行组合刺杀训练,各个班的战士把冲上来的敌人进行分割,不论什么时候,所面临的敌人人数都比较少,像蚕食一样一点点磨掉近身的敌兵。
上百米长防御阵地有如同磨刀石般将这支日伪军混成大队粘在阵地前。
“报告!我们,我们遇上了支那大股部队,迂回攻击的士兵们全军覆没!”出发了好一会儿中队长满身血污在几个同个狼狈的士兵搀扶下气急败坏的逃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