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小陈没想到关指导员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刻抛开刚才的不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发出嘿嘿地傻笑着跟着指导员跑了。
周围的战士们齐齐的投来羡慕的目光,在部队里普通战士不能谈对像,但是有指导员介绍就不一样了,打完鬼子回老家,起间大瓦房,种个三亩地,娶个俊老婆,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这日子美的,啧啧,这才是生活。
“哼!”丁鹤洋是无名火起,不光是李卫掺和进来瞎捣蛋,连二连的指导员都这么不给面子,把一场严肃的事件化得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呵呵,小丁啊,气什么呢?!”一只手拍在了丁鹤洋指导员的肩上。
丁鹤洋扭头一看,脸上立刻缓和下来,道:“是马连长,唉,你看,这二连的一个战士居然捡了一本淫秽的册子,还想私藏起来,还故意说我冤枉他!二连指导员居然还不闻不问,一点都处理,这算什么事儿啊,还有李卫,这小子纯属瞎捣蛋。”
马连长只是淡淡地笑了两声,并没有为丁鹤洋的说词所动,他拍了拍丁鹤洋的背,道:“小丁啊,你要知道,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荣誉远远比生命更加重要,那按你的说法这样下去,难道你是想要一心逼死这个战士吗?”
“这,这个?!”丁鹤洋的语气一下子结巴起来,他却是没想到后果,只是想一心狠狠处理这个思想被污染的战士。
“不,我怎么可能想要逼死他呢!?我只是想教育他一下。”丁鹤洋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因他的几句话而出一条人命,这个责任可都是他的过错了,到新连队才两天,如果出了这种事,他如何再去对面对教导员、政委和领导们。
“这不就结了吗,一个小战士,还年轻,有些东西不懂是很正常的,犯了错应该秉着党的治病救人原则去教育他,不应该一味的去指责他,去批评他,年轻人以后走的路还很长,我们不应该轻易毁了他们的前程,二连关指导员的处理方式还是可以理解的。”马连长一边语气平淡地说道,一边用脚蹍着刚才李卫扔在上的那本册子。
正如马连长所在做的,他要毁尸灭迹,他们一连和二连都是二营的双刀连,与战友连队发生矛盾是不明智的,毕竟那是二连的事,关指导员没有说其他的话已经很是给面子,马连长可不想因此事与二连弄得很僵。
“这,这个,我也许是太过严厉了!”面对马连长话中暗暗所指,丁鹤洋还是不得不放软了语气,但心底里还是有几分不服气,曾经在地方部队的时候,他可是威风的很,没人敢反驳他的意见。
因李卫魔音号声骚扰地睡不好觉鬼子小队长拉着刚到的援兵就直接杀了过来,结果却是连气都未喘一口,军情都未来得及摸清楚的援兵就被拖进战场,在一连和二连的里外合击下,被打了个全军覆没,只有少数几个的伪军逃回了据点。
但是清扫完战场后,一连和二连的两个连长一合计,在经过营部的同意后,趁着鬼子兵力空虚,拉开了全部兵力扑向已经几乎是空营一座的鬼子据点。
刚冲到据点下边,就见着据点上摇起了小白旗,留守的伪军大门洞开,主动投诚了,几个老兵油子的伪军点头哈腰的带着一连和二连进了据点,这下好,整个空据点全便宜了一连和二连,成了现成的营区,再也不用露宿户外了。
占着敌人原来据点的防御工事,一连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频频出动清除着周围的残余敌人,特别是棒棒队和地主汉奸势力,作为八路军的正规力量,这些个跳梁小丑哪经得住反复围剿。
因为缴获到敌人大量武器弹药,一连和二连立即着手开始协助扩展当展的民兵和游击队,同时训练村民们使用武器和作战能力,组建起儿童团,大有巩固边区人民武装力量的态势。
一连的控制区域一下子往敌占区推进了十余里,在鬼子们的封锁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当他们进入原本在维持会控制下的村庄时,村子里的男女老幼在长者的带领下一起在村口迎接。
“八路军同志们啊,可把你们盼来了啊!”村里的老人老泪纵横地喜极而泣,差点就要给马连长他们跪下,吓得一连战士连忙把他们给扶住。
看看几乎是近半残屋的破落村子,村外的农田里也是稀稀拉拉种着些庄稼,想来他们也足以自行收割了。
一连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安抚了乡亲们,这里相对于接近根据地边界,老百姓们的觉悟还是比较高,在一连的带动下,迅速开始了军事训练和自救行动,附近的几个村子听说了有八路军打了过来,纷纷过来投奔,日本鬼子和伪军们发觉了,拼命想拦住,却是依然挡不住偷偷越过封锁而过来的群众。
考虑到附近大部分是敌占区,马连长决定将新解放的村庄群众,都转移向根据地,留出一片坚壁清野的不毛之地,让敌人去喝西北风去。
准备转移的村子里大多数老百姓们都举双手赞成,立刻开始准备搬迁工作。
“马连长!马连长!不好了,日本人出动了,更准备往这儿来呢。”正当一连忙着帮附近几个村子搬迁时,当地游击队的郑副队长带着人气喘吁吁的找到了一连的马连长。
“怎么回事?!”马连长皱起了眉头,看得出游击队郑副连长的表情像是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你看看,这是刚从城里转来的情报,大概有五百多敌人正往这里赶来。”郑副连长掏出一封信,“我们游击队的同志正想办法拖住他们呢。”
马连长拿着手里的情报,脸色不是很好看,这几个村子里的老百姓们舍不得自己的坛坛罐罐,收拾东西起来磨磨蹭蹭地,战士们几乎在打完粮食后就在全力帮他们收拾东西,特别是还有几个老人家想守着自己的房子不肯走,而这个时候马连长最担心这个时候敌人打过来,没想到,还是让敌人得到了消息,并集结了兵力。
真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马连长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有一大帮子群众拖住,一连的机动能力等于零,这个损失真是不可估计。
“鲁副连长,通知下去,让乡亲们赶紧撤!走也得走,不得也得走,那些不肯走的,让战士们强行带走,晚了就来不及了!通知二排的战士们,跟郑副队长去拖住鬼子。”马连长心知现在不是担耽的时候,连忙对游击队郑副队长道:“郑副队长,就拜托你们了,争取多拖住敌人一分钟,群众就会更安全啊。”
郑副队长很是坚毅冲着马连长举了个军礼,道:“请马连长放心,一定完全任务。”
听到敌人杀过来的消息,忙着撤离的村子立刻慌乱起来,越加的鸡飞狗跳,在一连一排的带领下,逐步收拾好东西牵上牲口,填堵好水井,跟着向根据地边界进发。
作为掩护群众撤离的二排,在排长一声大喝:“同志们!操家伙,跟我上!”二排队伍里立时噌噌噌地不断响起弹出刺刀密集声音,每一个战士眼中都充满着战意,又要开张了。
第二百零三节
作为一连战斗力最强的二排,当仁不让地成为吸引敌人的主力,阻击敌人的队伍。
“八路军同志,你们可来啦!”游击队的一个小战士刚从火线上撤了下来,满头大汗的向二排的战士们打着招呼,“鬼子们鬼得很,就是不上钩。”
从他身后激烈的枪声里可以听得出游击队正和敌人们干得热火朝天,五十多号人的游击队,在敌人密集的火力下且战且退,几乎是敌我比例是十比一,尽管有一连新缴获到的军火支援,但仍是杯水车薪,仍有少部分游击队队员还拿着梭标长矛等冷兵器,但游击队的作战经验也异常丰富,十几人一组,打了就跑,东一枪,西一手榴弹,甚至还挂上一挂鞭炮吓唬敌人,虽然人少,但也把五百多敌人耍得团团转。
敌人最后显得不耐烦,改变了策略,不再上当,不紧不慢地继续向一连所在的村落前进,仗着优势兵力,疏散的散兵队列以左右蟹钳阵形,包抄向像苍蝇一样烦人的游击队。
在确定这五百个敌人里有两个鬼子小队和两个伪军加强中队。
“准备战斗!一班二班跟我来,雷班长带着三班,从左右两侧打击敌人,注意,不要恋战,一击即走,多方吸引火力,争取让敌人分兵。”二排长抄出驳壳枪,二排立刻兵分两路出动。
三班在雷龙的带领下抄到敌人右侧,借着地形与一班二班同时开火。
游击队毕竟不比八路军正规部队,二排战士们在敌人左右翼一轮排枪放过去,在猝不及防之下,立时有十几个日本兵和伪军像割麦子似地齐齐扑倒在地上,射击的精准度明显比游击队强了很多,子弹几乎很少落空。
二排战士们的排射几乎很有讲究,枪声极为连贯,仿佛是机枪猛烈射了一梭子似的,极力造成来敌凶猛的模样。
原本来大模大样继续行进地日本兵和伪军立刻伏倒,慌乱地寻找着掩体,同时眼珠子乱转寻找敌人踪影,在很大一片范围内,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好像二排的一波排枪一下子放倒了一片鬼子。
嘎嘎嘎!鬼子的俗称“歪把子”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吼叫了开来,把二排战士们刚才开火位置的地面扫得碎石乱飞。
二排则放完一排枪齐射后,立刻转移,他们的目的是竭力装出是八路军主力的模样,手榴弹都扔地极有讲究,迟滞后扔出,造成凌空爆炸,希望能够吸引这五百多号敌人,拖离正在转移中的村庄。
又是一阵排枪,作为炮灰分散在外围的伪军立时倒下了一片,也许是被八路军和游击队打蒙了头,本来就没什么战意的伪军以为撞上了八路军主力,个个死赖在地上抱着脑袋不肯动弹,日本鬼子们又踢又踹,楞是没有赶得动,最后在刺杀了几个伪军后,总算是把这群羊从地上赶了起来。
“弟兄们,冲啊,皇军说了,敌人没有我们多,弟兄们上啊,击毙一个八路赏两个银元,抓到一个八路,赏五个银元,干掉一个当官的,一率官升一级!”在两个鬼子小队长授意下,嘴里镶着金牙,穿着一身黄皮的翻译官扯着嗓子不断鼓惑着。
抽出了武士刀,一个鬼子小队长,用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嚎道:“前进,干掉八路,赏金,大大的;不前进的,统统的死啦死啦的!”顺手劈翻了一个还在犹豫中的伪军。
一边是翻译官的利益诱惑言语,一边是日本人心黑手狠,在日本士兵像吃人的目光下,伪军们在各自小队长和中队长的吆喝声中,再次站起身,鼓了鼓勇气,拉开长长的散兵线向二排他们围了过来。
整个二营也就只有二连有一挺马克沁的重机枪班,一连没有重机枪,只有二排有一挺捷克ZB—26式轻机枪,其余都是清一色的八一式,人数上的先天不利和火力不足,让二排的战士们不敢与敌人硬碰,一次又一次的从敌人不断包抄中迅速脱离战斗,也许是发觉到了八路军人数偏少,伪军们的胆子一下子壮了起来,越加卖力的杀向二排和游击队。
二排和游击队撤入了一片丘陵林地,利用地形与鬼子纠缠,二班的捷克轻机枪一下架上就毫不示弱地与敌人的歪把子轻机枪互相对射,捷克式性能不输于歪把子,二班自有其自信之处。
“注意!注意!节约弹药!动作要快!”冒着敌人的弹雨,雷龙班长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不时的提醒班里的战士。
李卫这个郁闷啊,他是近战型的战士,这种战斗中格斗刺基本没有出鞘的机会,星尘梭虽然精准也是射程有限,自己射击水准又是半斤八两,在运动中射击,精度明显不及其他战士,手上的特殊弹药也早已经消耗殆尽,到现在为止都不敢乱放枪,多喊两声招来一堆子弹,虚张声势。
手上受到步枪手猛烈后座力一震,李卫射出了最后一颗黑穿甲弹,在射穿了一棵树干后,击毙了一个日本鬼子兵,也算是难得的瞎猫碰死耗子,谁让这躲在树后不动的敌人是最好的固定靶。
“小心!掷弹筒!”二排长惊呼声未落,一枚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从天而降,在二班附近炸起一团烟雾,抱着捷克ZB—26式二班长被强劲的气浪硬生生地震飞,轻机枪也脱手摔飞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爬起来,附近二班的战士见状,死命的扑过去,把班长拖向战场外,游击队派出几人扛了就跑,附近的战士接着拉起了轻机枪,不让这支唯一的连续火力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