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伊拉克战争开始,似乎各地对美国军人都有一种不成文的规矩……抓到就尽快格杀!
要不是现场的僧兵控制住民众情绪,强行留住了四名活口等待上面来人,估计这四人也早就变成焦炭了。
人的精神意志就是在这样患得患失之间崩溃。
就算是铁打的硬汉,接受过专业的被俘培训,在目睹自己的同伴被惨无人道的用石块砸死,再分尸,用车辆碾压以后,再视死如归的勇士除非有特别强悍的精神支柱,都会发自内心的产生求生意志。
他们本以为自己是可以活下来的,所以看见自己真实的目标突然分开人流出现在眼前时候,居然有求饶的举动。
但蒂雅蒙住黑纱的脸只露出一对宝石绿的眸子,却只有愤怒,不愿多语的扣动扳机,因为周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民众,这支CZ75手枪威力极大,所以枪口是抵在天灵盖朝着躯体内打,不见弹头从头盖骨炸开的血腥场面,却噗的一下就躯体倒地,直接切断了脑内中枢神经!
带来周围铺天盖地的欢呼……
不过就在蒂雅挪动脚步射杀第三人时候,这名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美国军人却突然反弹,蓄谋已久的不顾自己身上多处受伤,困兽犹斗的格手突击蒂雅的手腕,也许反正都是死,这名美国人也许决定死也要完成任务!
也或者能死里逃生求得一线机会!
不等蒂雅反应,旁边一名黑人士兵却超越所有人一般的重重把手中步枪狠砸过去,一下就把钢制枪托砸裂了对方的头颅!
极为血腥!
假如齐天林在现场,一定会认出来这个士兵居然就是那个在机场被日本军人夺走过步枪,却被小奥两兄弟抱着把枪还回去的那个黑人。
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
汲取教训,比别人更加专注于这个现场,这名被齐天林宽厚待过的士兵终于得到了一个回报的机会。
蒂雅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手枪堪堪被对方摸到,一个翻腕就迎上的是尸体,惨不忍睹的尸体都熟视无睹,猫眼眸子已经看向最后一人,迎上去补射最后一枪,才把手中的手枪递给那名士兵,再拍拍对方的肩膀,无需说话,这代表着奖励的举动,那名士兵一下就跪下去,有些让周围人有些惊讶的痛哭流涕,原本是他自己情绪上的变动,却让周围的人认定他是受到小夫人的恩泽感动如斯,气氛更加激动了。
按照蒂雅的习惯杀了就杀了,估计是要转身走的,可大长老已经眼巴巴的抱着海娜站在背后:“说说,说说!”一个劲把襁褓对蒂雅展示。
确实是群情激昂,蒂雅看看已经把采访车都让出来,几名僧兵更是用膝盖搭成了人梯,眨巴一下眼睛,不踩着上去,手一撑就翻上引擎盖,更多人看见她的身影,现场却一下就安静了,姑娘想想,接过旁边递上来的麦克风,咬咬嘴唇才拉开黑纱,有些清丽中又带着妖艳的容貌几乎是第一次展示在公众面前,远远的回头看看那个骄阳之下的巨型城市才开口:“我……叫蒂雅,就是利比亚的女儿,战乱使我失去了父亲和母亲,是真主让我在这样的乱世活了下来,也希望能跟大家一起活下来,活得更美好……但是,有人却不想,他们总是想奴役我们,拿走我们所有的宝藏,巴不得我们只能在战乱给他们做牛做马……看看我刚牺牲的姐妹吧!我要让这所有的侵略者来给我的兄弟姐妹们陪葬!”
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却不停地被欢呼声打断,群情激昂的声音最后变成怒吼,汇集到一起就只有一句:“陪葬……”
齐天林也是这样给蒂雅说的。
蒂雅一定会无条件执行齐天林的命令,但是这姑娘多了个心眼,既然有可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以她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就留下了一组人装着自己的模样等对方出击,只是为了不走漏消息,她没有过多安排,也没防备到对方的手段如此雷霆一击!
在索马里的她接到大长老的通知就立刻反馈给了齐天林,齐天林暗自心惊的要求各个方面都加强戒备,也要求蒂雅必须毫不留情的斩断这一切,不管对方来自哪个国家和方面!
只是这一次,除了在利比亚本地的各种媒体上播报了袭击跟惩戒行动,国外并没有过多渲染,蒂雅现场讲话的画面也成为了口耳相传的传说。
齐天林坐在了赫拉里的面前:“先是针对您,然后连带对我的袭击,就跟之前所谓的ISTF民兵组织一样,我也没兴趣去追查这支神秘的作战队伍来自哪里,属于哪个公司或者军队,可惜的只有这些美国军人……”
赫拉里点点头:“假如说这是一次公开的行动,倒是可以做一场营救的秀,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必要画蛇添足了,干净利落的警告对方不得采用这样的手段,才是最有效的。”她似乎也不觉得损失的美国人有什么不妥。
齐天林靠在对面的椅背上,这辆VIP级的沙狐就他们俩坐在后面,齐天林刚给赫拉里简单描述了一下,的黎里波自己家人的沙狐,是怎样被击毁的,这就说明了对方的水准,也让各地巡游的这支车队格外小心。
因为赫拉里这一次为了在全国经济困境中传达正面形象,就没有用专机在天上到处飞,而是刻意的用车队,舟车劳顿的到处挨个巡游。
几乎是每天都有三场以上的演说,足迹遍及美国国土的大小城市……
目前民意支持率和到现场拥护的民情,都很能说明这种绝对的优势,但同样,这样的优势也在警告不愿意看到赫拉里上台的另一方,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
对赫拉里发动更为强悍的袭击?
不是不可能,但能不能保证绝对的一击必中?
不可能再失手了,赫拉里已经成功把自己打造成为受到迫害跟威胁的一方,再做什么失败的话,估计整个美国都要沸腾了,现在已经隐隐的各方心照不宣的都把目标指向了传说中的共济会跟犹太团体,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事态的发展。
难道强大的美国和民主的美国社会,真的是被这样一小撮人控制的巨人傀儡么?
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齐天林不问,只是坐在自己的沙发上查看平板电脑上的各种地形图,下一站的演讲现场图,指挥周边现在已经达到两百余人的安保团队,或明或暗的打前站扫尾,用专业的态度对待这一切,自己还乐在其中。
赫拉里是背靠驾驶座这边,她的皮沙发上就堆满了各种文件,然后不停地用对讲机和免提电话跟自己的幕僚助理沟通,一点不避讳齐天林能听见什么,但是在间隙的时候,终于摘下眼镜,疲惫的揉揉:“你不采取点什么攻势么?”
齐天林摇头:“我只是个保镖,安保公司通常都只做防御。”
赫拉里思考地点点头:“嗯,你很清楚你的位置,的确,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不光是种族、宗教、经济或者国家的问题,这几乎已经涵盖到整个美国国家经济政治的全方面,不是某一个点就能解决问题的,听说你在普林斯顿学习国际政治学,有什么感想和看法没有?”
齐天林看赫拉里舒适的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眯着眼睛休息的模样:“您不抓紧点时间打个盹?一个半小时以后还有一场演讲。”
赫拉里的声音有点遥远:“那不过是熟能生巧的表演而已,熟极而流,不需要动脑的,聊聊天才是最好的放松。”
齐天林景仰:“这点您跟安妮是同类,都能举重若轻的把政治或者经济话题才当成佐餐小菜随便聊。”
赫拉里眯着的眼睛有点笑意:“说说吧,我看看普林斯顿的学术思想能影响到你多少。”
齐天林谦虚:“我刚开始学习,论文也不过写了一两篇,而且还让教授们大光其火!”
赫拉里笑:“那我就更好奇了,要知道我最开始学习的政治学,也是让各界都觉得富有争议。”
齐天林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耸耸肩:“我一开始就论述自由主义是不太适应目前的世界形势,安妮说我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
赫拉里睁开点眼睛似笑非笑:“你不知道我是自由主义的坚定拥护者?”
齐天林点头:“在某些文献上看见过您的大名。”
赫拉里又眯上眼睛:“还有什么印象呢?”
齐天林也笑了:“您的政治倾向和生涯中,似乎是充满变化的。”其实这个评价已经很委婉了,难听点的说法就是立场不坚定。
赫拉里是真开心的笑起来:“对!作为政治家,必须要非常强调坚守理念,坚持自己的看法,但是我却一直都在变化,这几乎是我最为人诟病的地方,似乎这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也不适合担任美国总统……但这个世界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呢?变化才是永恒的,对不对?”
齐天林是知音:“我的中心感受也是,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就好像十九世纪英国工业革命造就了第一代世界霸主,而普法战争直到二战的阶段才是强国对全世界的殖民掠夺,这是群雄并起的第二霸主年代……”
赫拉里的眼睛有点精光炯炯的看向齐天林:“然后呢?”
齐天林轻松:“然后才是美国真正掌控了全球话语权,成为当之无愧的NO1,正是这种变化才有了今天的美国……”
赫拉里又眯起了眼睛,小点头。
但绝对不是小憩的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