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第226节

柳子越真不觉得汗味有多熏人了,拉齐天林在自己身边坐下,转脸对着他:“我们现在……开始恋爱,好么?”

齐天林虽然没有虎躯一震,起码也哆嗦了一下,头上的头灯就这么照着身边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美丽脸庞,那种有点锋利的果断英气,在柳子越独特风格的专注眼神交相辉映之下,真有一种让齐天林不敢乱动的感觉。

柳子越最不怕什么?

就是无数盏雪亮的水银灯照着她……

那盏名牌头灯明亮的灯光这么直射她的脸和眼睛,换其他女孩子可能会不悦或者退缩,对她来说,却似乎迅速找到那种站在主播台上的熟悉自信,浑身简直就是战意浓浓,大有一举拿下山头插上红旗的趋势,眼睛都不带眨的,坚定地看着齐天林!

面对无数敌人各种狠毒,阴冷,惊恐,愤怒,狂暴的眼神都能毫不在意的齐天林,现在居然有点溃败的感觉,呐呐几下才张嘴:“玛若……”

柳子越一口打断:“我不想听到别的女人名字!我说的是我们之间……”眼神稍微调整了一下,降低了一点进攻凌厉的百分比,换上一些期待和温柔的成分,真的太熟练了,在头灯的照耀下,就算齐天林这种不看电视,不看电影的家伙也读懂了她的含义。

深吸一口气:“我承认我确实有挂念你……但是阴差阳错,我已经跟玛若开始,和安妮也有些纠缠,蒂雅……我肯定会陪她一辈子,你愿意容忍我的这个局面么?”

柳子越等他说完才重申自己的原则:“鉴于你现在复杂的局面,我虽然是最早获得法律承认的,但是我错过了,我明白我其实是个后来者,没有谁会愿意跟人分享这种东西,我只是问你愿意跟我从现在开始尝试一段恋爱么?”顿了一下:“在我刻意避开她们的前提下。”似乎想加点轻松气氛,又赶紧补充:“你都有这么多经验了,我还没有……算是教教我?”

齐天林有点苦笑,指指自己的身上:“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算是有多少恋爱经验?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这样的事情上……”

柳子越伸手理理他杂乱的领口:“所以你才需要有个真的妻子帮你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

嗯,夫妻生活这四个字,在中文中可以理解为夫妻二人世界的日常生活,也可以理解为那个床上运动,这里得帮柳主播解释一下,她真的是表达前者的意思,她还没到那种拿性生活跟丈夫肆无忌惮发表意见的少妇阶段。

好些天没有圈圈叉叉的齐天林却下意识的把眼睛往柳子越身上看了看……

平日看也许可以掌握好目光偷偷的程度不被发现,现在么,灯随头动,目光跟头灯的光芒是同步的,柳子越就好明显地看见齐天林的灯光在自己胸部打个旋,居然还往下滑到两腿间停顿了一下,立刻会意过来,真是满心羞恼,伸手就去搂他脖子惩罚,因为齐天林全身上下,战术背心上的各种装备都是她看上去怕怕的杀人武器,只有裸露的脖子跟头看起来安全一点……

但是这个惩罚未免太香艳了一点!

第二百四十一章 角色

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齐天林端了一杯清水站在甲板桅杆下,帆船正在顺风破浪,抬起头,看着飞桥驾驶台上那个依旧一身白色的高挑身影,正在招手示意他上去。

齐天林依旧是走到驾驶台下仰着头:“辛苦你了……”

安妮做个屈膝礼,这种西方很常见的礼节动作,真没什么人有她做出来那股子味道,从容而优雅,但是却附上一句汉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齐天林到那里就位。

齐天林笑起来,端着水杯,一只手在驾驶台边的舷栏上一抓就翻上去坐好,手里的水一点没有洒出来,就这么并排坐在两只高脚凳上,下面都是固定住的,看着帆船近乎于飞驰的速度在水面滑行。

安妮不专心开船,手撑住下巴看他:“你这位夫人来得可真够突然的,原来的三国演义现在变成了四方麻将?”对中文的造诣看来索菲亚公主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些东西都说得头头是道。

齐天林自己也在试着感受生活的变化:“其实也就是给了我一个努力追求的许可,我也觉得很有挑战性,相比在战场上,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西方的女子看待这种事情可不会有什么倒贴从一而终的想法,独立的思想方式让她们无论在生活还是工作上都足够的独立,现在对于这种局面,安妮跟玛若表达的态度几乎类似,走着瞧,如果觉得不愉快,那就分开走人。

柳子越其实也差不多,只是她更单方面一点,说起来齐天林不过是看起来顺眼,又是家里钦定的,可以担当提供呵护的那个职位,齐天林要是表现不好,随时也有下岗的可能。

也许说到底,就只有蒂雅那个深受荼毒的非洲傻孩子才是至死不渝的紧随齐天林。

安妮点头表扬他这种态度:“嗯,心里还是有些窃喜吧?”

齐天林咨询:“北非历史上有个民族英雄叫奥塔尔,你知道不?这次我们过去看见他的神庙,听见他的歌曲。”

索菲亚公主的见识真广博:“当然知道,这边几乎所有贫瘠地区都是信奉他的神力,仅次于可兰经教义……神话传说很多,当然最有名的就是他跟女人之间的感情。”

齐天林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说给我听听?”

安妮指指小冰柜卖关子,齐天林呵呵笑,跳过去取出一瓶冰葡萄酒倒上一小杯供奉,安妮调皮的摇一摇手,指指另一边的空杯子,齐天林明白的也给自己倒上一杯:“狙击手是很少喝酒的,我就舍命陪公主了……”

安妮哼哼:“别说得那么伟大,你那些鬼东西,我都没有审讯过你……”

齐天林轻轻的跟她碰一下杯子:“讲故事,讲故事。”

安妮清清嗓子:“奥塔尔就是个莽夫……打仗很在行,对女人就完全不体贴,不关心,这点你要好好的注意,打仗好,只能证明你的工作能力,对待家庭和爱人,就是另外一码事。”

齐天林认真:“我正在学习。”

安妮真是如数家珍:“他那个女人是叫做……丽塔吧,其实是他在战斗中抢掠过来的,还杀了她的父亲,这个女人自然对他是恨之入骨,完全是忍辱偷生的在他身边等待机会。”

齐天林瞠目结舌,同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传达出来的含义完全不同。

安妮抿一小口酒:“传说中这个莽夫是刀枪不入的,就跟著名神话中阿喀琉斯的脚踝一样,当然也有一个唯一的缺陷就是颈部,据说他那个地方脆弱得很,丽塔过了好几年才知道这个秘密,在某个奥塔尔熟睡的夜晚,拔下他的长发,做成一根绳套……”说着安妮笑嘻嘻的把手伸到齐天林的脖子处,这么一拉:“他的头发就好像坚韧的钢丝一样,一下就拉断了奥塔尔的脖子,然后丽塔悄悄出营,把他的头献给了敌方,导致最后整个战事逆转崩溃……”

齐天林真的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有点惊骇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幸好自己从来都是剃平头的……

安妮觉得是自己的故事讲得好,让齐天林入戏了,哈哈大笑:“别低估了女人仇恨的力量,怎么?你还打算也学着当这个莽夫?”

齐天林试探:“可以么?”

安妮做个害羞的姿势:“那就要抢……嗯,上次在这船上接亚亚他们,你那么把我扛起来,我觉得很带劲……”

齐天林感觉有点抓住公主性格的苗头,歪着头细想:“嗯……是不是因为人人都比较仰慕你,你已经太过于习惯恭恭敬敬的模式,所以更喜欢稍微鲁莽一点的举动?”

安妮强调:“我不是什么受虐狂啊……只是喜欢稍微主动简单一点的情绪,别掺杂太多别的东西。”的确是,身为一个公主,又是个口碑挺好的公主,还真的是谁看见她都比较拘谨多礼,齐天林这样的就算是难得了,就连玛若跟柳子越对她都有点唯唯诺诺的跟不上趟,也就蒂雅这种横的才从来不给她好脸色。

齐天林明了,伸手就要抱过她,安妮还嘿嘿笑着配合的小躲避,就听见柳子越的声音:“哟……大半夜的,还这么有情调?”

安妮大扫兴,泄愤在齐天林身上:“我跟你说!就是这点……你自己好好想辙,别再有打搅我的行为……不然全推出去砍头!”伸脚把齐天林往外蹬,她可没什么争宠的兴趣,说白一点,这就压根不是后宫连续剧,女人之间就没在他面前争宠的行为,只是都觉得他还对了眼,找不到更好的之前,看他自己的努力,能不能把人留在身边罢了。

齐天林不生气,讪笑着过来看见柳子越站在飞桥边上摇摇晃晃,手边那么多可以抓的扶手不抓,存心做出一副在甲板上站不稳的样子,就干脆一把单手拦腰抱起挟在自己胳肢窝下,柳子越的头在他背后,齐天林甩手就是两巴掌打她屁股上:“老子正在跟公主谈恋爱,你打什么岔?”乐得安妮坐在高脚凳上哈哈笑。

齐天林转头:“老婆不懂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安妮随意的摆手:“退朝吧……我待会儿也要睡觉了,你叫那个小个子上来接我的班,上次我教过他开船的。”

柳子越尽量地想攀爬着转身:“我有脑溢血……”

齐天林一边下舷梯一边又给她两巴掌:“你这个年纪有什么脑溢血,我看你是脑子进水……”还是顺手就把穿着一身宽松休闲服的柳主播给翻过来,单手托住,衣服是安妮的,柳子越穿起来有点长,但是横向同样绷得住,说明发育同样良好。

柳子越试着亲昵点把他的头抱在怀里,低下点自己的头靠在上面,真的觉得好有依恋感,有点感叹:“要是早点这样……恐怕就没有她们什么事儿了吧?”手上再搂紧点,无数个夜晚自己想象的浪漫爱人,不就是这样么,强壮有力的把自己托住,站在习习的海风中,头上有一轮弯月,繁星点点……

想着就又叹了一口气。

齐天林不如她的意,艰难的把头稍微扭开一点点,别完全顶在丰腴的胸部,长出一口气:“这就是命,我的命,你的命……早晚就这样。”他不懂佛教,更不动伊斯兰教,现在却有点信命了,不然怎么解释,自己这种复活的命运?如果不是奥塔尔那个莽夫的石头,他现在早就在那片荒野上变成腐肉被鹫鹰们清理成干净的骨架……

在这么香艳的时刻,他还能想到那么让人作呕的场景,也算是难得,不过手上倒是用劲把妻子抱得更紧一些,似乎这样的触感能够提醒他幸福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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