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就是黑格尔的声音开门见山:“差不多了,离开两个月的时间,你也该回美国这个你重要的投资地看看了。”
齐天林心头一喜,但还能装腔作势:“我现在回美国能帮什么忙?我正在尼日亚利想为美国夺回石油开采权努力呢,我自己也能在这中间分一杯羹……”把一个一心跪舔美国大爷的雇佣兵头子形象演绎得有情有义,还很合乎情理。
黑格尔听了都挑不出刺来,再多问两句尼日亚利正在反复冲杀的战况:“你……还真是有心了,交给你的下属去办吧,你赶紧回美国来,现在各州投票表决已经到了关键性的时刻,我需要你回来做点什么?”
齐天林有点想不到:“我?我能干什么?杀人放火是我的主业,这个时候美国本土如果再有什么政府主导的捣乱行为,怕是要被美国民众吐唾沫给淹死吧?!”
黑格尔居然能听懂这句中国式的幽默:“我没特里那么愚蠢的智商!回来,带上你的家人一起回来,我需要你正式站在媒体前面,给美国民众一个表达你对美国有信心的正面形象,我也需要你对军人们鼓劲,你别忘了你在美国军人中间一直都比较好的口碑,不能浪费了。”
齐天林的目的不就是想早点把事态明朗化,重新见到自己的家人么?
干净利落的就一口答应下来,转身接过重新更换的枪械弹匣,带着新一拨的预备队开始对首都城镇作战堡垒发起新的冲击!
他得把自己的杀气尽可能在这片战场上消耗殆尽,回到美国,那就是最后一场政治战,千万别再陷入什么莫名其妙的美国内战或者黑锅战,他已经准备好了所有配料,只等一锅烩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真伪
时间是争分夺秒一般,黑格尔打过电话以后,麦克带领的下面主管以及白宫的幕僚几乎是每隔两三个小时,就用短信或者电话催促一次,归根结底一句话,什么时候到美国!
总之给齐天林的感觉就是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感觉了。
因为说到底,齐天林在他们面前扮演的角色,其实也没有高到能够影响美国民众或者美国政局的地步,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事情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轻轻拨动一下或者趁乱推一把,属于四两拨千斤的味道,论到绝对实力,肯定还没有千斤重,但现在却催得这么紧迫,显然是对他寄予了不少的希望。
齐天林耽搁的时间是在等待那架A380专机。
他已经过了有没有钱买这样一架独步全球最贵商务机的阶段,是时间等不起,订购一架专用商务机,少说两三年时间,阿拉伯央行理所当然就认为该把最好的公务机挪给齐天林用,所以这些天就对公务机在阿联酋做全面重新涂装,绿洲号永远消逝在天空和大西洋中,这一架就被命名为保罗号,涂满各种萨尔玛过目同意的暗红色非洲、阿拉伯以及中国欧洲复合纹样,没有太多内部装饰的调整,老实说,号称金元强国的阿联酋还不具备在飞机内部捣鼓的技术实力。
这就是阿拉伯世界的硬伤。
齐天林思考再三,还是带上了百余名精干的男女僧兵和六十名强悍亲卫,刻意挑选带地中海欧罗巴长相的,免得引起美国民众反弹,实在是这一次,他有可能要把全家展现在各方面前,在这个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闪失。
所以直到两天后才成行,那架圣玛丽号小公务机就给了迪达专用,让他在欧洲到非洲之间穿行更方便,告别依依不舍的亚亚等人,不过齐天林刚上机就听说萨尔玛随机请自己的侍卫给四位太太携带了礼品,好奇的过去看了看,他的铁血亲卫和僧兵们都挤在二层后段的随员舱,这一口口带着阿拉伯风情的箱子却堂而皇之的摆在二层中央最醒目的位置,一打开,颇有些闪花眼!
倒不是什么金银财宝,整齐摆放的各种精美纸袋,装满各式各样阿拉伯长袍、纱裙还有靴子,做工精美,样式丰富,平摊下来足足每人都有十好几套,连各自的孩子都有准备,足见用心良苦。
在中东的几天时间里,齐天林和萨尔玛真的像是在演戏,对外做得甜甜蜜蜜,极为招摇高调,可回到二人世界中,就很有些相敬如宾,自觉有了名分的萨尔玛甚至连主动调情都不敢,齐天林则是觉得这关系来得太过生硬,且看看老婆的态度再说,自己好像也有点下不了手,所以两人相处之时,聊天相拥而眠都有,就是没干个啥,但也彻底领教了一番这种接近极端派别的伊斯兰王室家族男女关系。
从两人关系正式公开那天起,萨尔玛就算是彻底失去单独跟其他任何男子相处的权利,包括她的父亲或者兄长,连长官或者阿卜杜拉等人要跟她谈央行的事情,都得在专门的女性随从官的陪同下进行。
这一点比平民都严厉!
老婆是丈夫的私有财产,做什么到哪去,甚至结交朋友都成了必须先给齐天林请求的事情,这让齐天林很不习惯,蒂雅毕竟当年年纪还小,家庭贫困没受过那么严格的礼仪家教,又给送到欧洲王室教育纠正了一些东西,所以最后不伦不类没那么严谨。
但萨尔玛就是绝对的按照最严苛教义和法则来,丈夫不求欢,甚至都不敢多表达,更何况乎齐天林这样被她看做天神一般的存在,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默默地用能融化钢铁的崇拜眼神看着,就这眼神也让齐天林觉得自己没法起色心!
可显然萨尔玛又是个极聪明的姑娘,曲线通过对其他姑娘放低姿态的示好甚至有点献媚的态度,给丈夫展现了一把她的爱慕。
一件件服饰上无不都绣上了保罗的家族纹样在角落作为标记,从留给蒂雅的纸条上可以看见,这都是萨尔玛自己亲手在无数个思恋的夜晚中绣成,而这些服饰也都是她亲自设计过目,请能工巧匠在她的指挥下完成,足见用心良苦。
齐天林也只能表示频频点头,佳人的心重千钧啊。
所以转悠在三楼自己独享的超级豪华VIP空间里,连驾驶员都只能在二楼的驾驶舱,齐天林一个人坐着怪无聊的,想溜下去找自己的亲卫们打堆抽雪茄,但显然僧兵们会虎视眈眈的斥责那些家伙不尊敬他,外面的云层云海都千篇一律,所以换了第三个安第斯山脉高山岩羊皮沙发都坐了坐以后,齐天林还是叫个王室侍从来给自己打开通讯设备,他实在是对那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显示屏有点怀念太太的媒体墙,搞懂设备以后就拨通了柳子越的电话。
等巨大的柳子越笑语晏晏视频头像出现在画面上,齐天林才有点傻乎乎的问她们到哪里了。
柳子越脸上笑,嘴上不客气:“还能干嘛!颠沛流离!现在正在高速公路上,蒂雅又煞有其事的把我们分在了不同的车上!”
齐天林小激动:“快了快了……快见面了……”
是的,姑娘们离开了威斯康星州的藏身地,分成三组队伍,前后呼应的兜着圈子前往纽约,兜圈子的原因不是防备跟踪或者袭击,而是很多相邻的州现在已经不能无所顾忌的穿行,必须从部分还未表决的州才能绕道抵达纽约州。
而齐天林在飞越大西洋,甚至中途还降落在圣玛丽岛上把仨儿子俩女儿都接上,一双一贯藏在瑞典皇宫的小公主王子也被送到这边来等着一起上路。
他的目的地也是纽约。
他给白宫的说法是:“我不应该跟白宫划上太多的关联,所以我就不用到华盛顿,在纽约,我或许能获得更多的空间。”
黑格尔表示了认同,但汉默尔出现在机场上,就表明这位学者型的副总统,还是希望能近距离的观察齐天林一言一行,当然这也无形中提高了齐天林抵达的规格待遇。
同时来机场接机的还有布隆伯格,作为纽约历史上在任时间最长的市长,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地头蛇,现在又致力于获得纽约州州长的职务,实在是齐天林来纽约的最大原因之一。
不过汉默尔就对这位首先提出对联邦政府解散修正案的家伙没好气,两人坐在贵宾休息室就对当前的政局看法发生了不小的争论,直到齐天林走下舷梯,这两位就面色不善的各站一边。
齐天林还是身穿定制西服的大胡子粗犷风格,墨镜也是时尚款而不是战地风格,有点骚包的走下舷梯,唯一差的就是几位如花美眷跟在身后,气势的确是比当年在纽约获得美洲杯帆船赛冠军时候都不可同日而语,然后就敏锐的一眼看出点什么端倪:“不高兴我回到美国?!”作势就要返回机舱,重新升空飞行,远处换了统一户外休闲装的亲卫和僧兵们看见老板的动作,原本从尾门鱼贯而出的动作真的就在原地停住,令行禁止的没准儿就一起又走了。
布隆布格不要脸一些,哈哈笑着拉下齐天林:“我们对美国目前的态势的确有不同看法……”
汉默尔的确是学术派,跟齐天林敷衍的握握手扭头较真:“我承认,历史的必然规律就是这个提出来的人即便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但即便这样,也不能让我对一个致力于分裂当前美国的美国人有好感!”
齐天林打圆场:“我认为我的功效就是来帮助各位在这个过程中求同存异的……”
大型的豪华版沙狐已经一长串滑过来,这里原本就是玛若跟柳子越主力经营的地盘,无论长岛还是郊外训练基地和世贸大厦的办公楼都有足够的人手跟车辆,全套自给自足,齐天林看看熟悉的亲卫,示意又要争论的两人上车,自己和布隆伯格私人关系亲密一些,坐在一边,面对气咻咻的汉默尔,从另一边的酒架上取下三个杯子,倒上苏打水分发以后才开口:“我真的是在路上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布隆伯格先生的提议被曲解了,这不是他的本意,现在各州相互割据的状态,应该是不利于未来美国的……”他能感觉到身侧布隆布格悄悄用膝盖在撞他,齐天林装着没感觉。
那么这位纽约名利场的老油子就见风使舵:“本来就是,我在最早的提案之后不是就做了一个声明?我的初衷是要求重新建立新的政治格局,取代目前这个一无是处的联邦政府。”还把手在旁边吧台上做了个敲鸡蛋的动作,显然是在隐喻当年哥伦布发现美洲以后敲鸡蛋的典故。
汉默尔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说得轻松,不破不立,但现在破了就变成一地的鸡蛋壳,捡不起来了!”
齐天林还是哈哈笑着打圆场:“也就是鸡蛋本来应该是熟的才能不破不立,现在是个生鸡蛋,用力也敲大了点,但不是还没到最后的时刻么,我认为布隆伯格先生应该引领纽约州的政治舆论导向,纽约州,起码纽约是应该站在力挽狂澜要保证美国完整存在那一边的!您说呢?”
纽约州还没投票,这是要布隆伯格提出了修正案,现在自己打脸?
前纽约市长的脸上没有尴尬,只有眼睛忽闪的辨别齐天林说这番话的真伪。
对于政客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得到了什么。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狗屁
清晨,纽约联邦议会大厦。
坐落在高楼林立的纽约最繁华市区华尔街街口,一直被视为华尔街守护神的联邦议会大厦,其实已经只是个博物馆,这个当年起草美国宪法和作为最早美国国会大厦的地方,就跟纽约其实也不是纽约州首府一样,不愿承担名不副实的虚名,早就从心态上超越了整个美国。
纽约号称自己是世界的首都呢,哪里还瞧得上那个什么州首府?
所以纽约人的心态是相当高傲的,眼里只有纽约客,自诩为大都会的发源地,是繁华喧嚣跟时尚的代名词,是奢华到破烂的现实名利场,跟华盛顿的维多利亚风格到处郁郁葱葱的严谨政治风格截然不同。
在纽约人的眼里,州首府是他们不屑扔给奥尔巴尼的,联邦政府首都是他们出于礼节让给华盛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