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我为战神 第956节

“我们在巴彦塔拉战斗期间,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发现有日军将老百姓抓进工事内,当做人肉盾牌的事情。装甲旅直属摩托化步兵团,在插向通辽与开鲁之间,切断两地日军联系的时候,也屡次发生过这种情况。”

“在人口更多的通辽和开鲁县城,恐怕日军会大量的使用当地的中国人充当人肉盾牌。王司令员那边,在林西战场上也遭遇过同样的战例。他们夺取林西县城的时候,当地的百姓伤亡很大。”

“我们如果大量的使用火焰喷射器,这一烧固然可以加快我们的进度。可鬼子完蛋了,被鬼子当做人肉盾牌的老百姓也无法幸免于难。战场又很难判断日军的工事内,究竟有多少老百姓或是有没有老百姓。”

“我们无法要求我们的战士,冒着敌军的火力,跑到日军工事前去观察里面有没有同胞。司令员,恐怕在攻进城之后,我们不仅不能使用火焰喷射器,就连火炮都要尽可能的减少使用。”

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担心之后,刘雁来苦笑道:“其实稠化汽油的问题好解决。那玩意听起来好像听难搞,其实并不复杂。就是汽油掺上一些黄皂粉或是六六粉,按照一定的比例勾兑、搅匀就完事了。”

“咱们只要能搞到这两样东西,就能配制足够的稠化汽油。汽油咱们有,黄皂粉有些困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只是咱们自己配制的稠化汽油可能会因为比例的关系,对火焰喷射器的寿命或是在使用上有一定的影响,但是总归还是勉强能够解决问题的。”

“可按照你刚刚的计划,我们下一步的主要作战就是要进入巷战和村镇争夺战。现在最难办的就是村镇争夺战中,我们该如何使用这些装备。我们必须要对部队在装备的使用上做出严格的限制,否则这要是给老百姓带来重大伤亡,司令员一号可饶不了咱们。”

“还有最关键的是,我们的七十五毫米山野炮弹,还有八二迫击炮弹,之前因为清扫雷区使用过多,现在已经多少有些数量不足。而我们的扫雷战车,只能清扫反步兵地雷。对付这些大量的反坦克地雷,几乎没有多少用处。仅有的一个扫雷车排的六辆扫雷坦克,已经有四辆的扫雷滚被炸坏无法继续使用。”

“还有那些反坦克壕,我们缺少木料为坦克架设通道。从进入科尔沁左翼中旗开始,我们就没有寻找到一根完整的木料。所有的成型树木,几乎被日军给砍掉一空。所有的房屋,除了被日军改成工事的之外,也都被日军给炸毁了。好不容易筹集到部分的木料,都用在了西辽河架设浮桥上。”

“日军在这个成三角的战场上,构筑的反坦克壕可不是一条。每个方向,至少都有三条以上。而在通辽北面,其每隔五公里便挖掘了一条三米半宽,两米深的反坦克壕。按照一条反坦克壕需要架设三条通道来看,这木料的需求量很大。”

“但现在我们面临的却是恰恰缺少足够的木料,手中的木料还不够搭建通过一条反坦克壕使用的。下面的部队也想为坦克快速的打开通道,但现在也是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们总不能用坦克去填吧?咱们全军就这么坦克,是打掉一辆少一辆。”

对于刘雁来提出的困难,陈翰章看着眼前这位被一号亲自点名调到装甲兵司令部任参谋长的,二路军时候的老战友苦笑着道:“老伙计,我们现在的条件是好了。可我发现不管是我们这些高级指挥员,还是下面的部队都出现了一个毛病。”

“与当年单独游击一枪一弹,甚至是一件棉衣,一口饭都得自己去挣,都得用命的时候这灵活性可都变差了。尤其是对战场形势的适应能力,可是下降的太多了。遇到问题都指望这上级,自己反倒是不会动脑子了。”

“一句话,就是都没有了自己的脑子。现在生存条件变了,装备条件也好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坦克、重炮、飞机都有了,但是我们的灵活性却没有了,各级指挥员的应变能力,也比过去退步的太多了。”

“的确在此次作战之中,日军采取的新战术都是我们之前未成遭遇过的。通辽一线的日军机枪、反坦克火力之多,火炮数量之多,也是我们之前与日军任何一个单独师团作战的时候,无法相比的。”

“特别是雷区的面积如此之广,密度如此之大,都是我们之前始料未及的。但我们除了一点点的硬啃,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还是我们之前的战术过于僵化,指挥体系过于死板才是主要原因?”

“在敌军的眼皮子底下清扫地雷,尽可能的使用炮火以减少工兵伤亡这没有错。可我们不仅仅有身管火炮,还有大量的火箭炮。而且打这种硬碰硬的要塞群攻坚作战,在日军运动几乎全部依靠交通壕,所有炮兵阵地几乎全部在地下,我们的火箭炮使用受到了相当的限制。”

“但是我们想火箭炮虽然炸不通他们的永备工事,但是清理阵地表面工事,还有雷区总该没有问题吧。在火箭炮使用受到很大限制的情况之下,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用火箭炮,去清扫日军的雷区,反倒是非得去使用眼下更加适合的身管火炮和迫击炮?”

“一发一二二火箭炮弹的爆炸范围,远远的高于七十五毫米山野炮。使用一二二火箭炮一个十发的齐射,清扫出来的雷区足够我们快速通过两个团的兵力。顺带着还可以将日军阵地表面障碍,如铁丝网以及其他的爆炸物一并扫清。”

“我们的一二二火箭炮和一零七火箭炮,都可以分解开使用。尤其是一零七火箭炮,分解开后甚至完全可以由战术小组使用。将一门一零七火箭炮分解开,以二到四管为一个建制单位,随同步兵和坦克前进。遇到雷区两发齐射,就足可以打开一条步兵或是坦克通道。”

“我们的火箭炮兵部队,每一个营都配备了一定数量的燃烧弹,一二二火箭炮还配备了一百枚特种燃烧弹。这些弹药无法击穿日军的永备工事,但是完全可以用火烧的办法,将日军从工事内赶出来吗。”

“还有我们的工兵,难道只会一个个的去排雷或是依靠装甲扫雷车?而不能使用炸药包和爆破筒在日军雷区上,打开一条排雷通道?几根爆破筒捆绑在一起,不就是一根长的扫雷器材吗?六根爆破筒串联捆起来,完全可以用来清扫雷区吗。”

“还有火焰喷射器,不是都可以用来扫雷?我就不信日军的反坦克地雷和反步兵地雷,还能经受住炸药爆破和火烧?我们完全可以用炮兵打通坦克运动通道,然后使用坦克掩护工兵打通步兵攻击通道吗。”

“我承认在训练的时候,我这个装甲兵司令员在某些方面犯了一些教条主义错误,对日军也可以同样大规模使用地雷的情况预料不足。因为我们之前的战例极少有日军使用地雷的情况,即便有也是少量的根本称不上雷区。”

“我们在突破松花江的时候,遭遇到的日军雷区根本就算不上雷区。只在主要通道上部署了几百枚地雷,对我们发起攻势的影响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可以说这么大面积的雷区,我们还是首次遇到。”

“但是我们各级指挥员的脑袋都去哪里了?战场快速应变的能力也都丢了?难道离了炮兵掩护就不会作战了?事先没有准备必要的器材,现在就不会自己制作了?形势不同,敌情不同,采取的战术手段就要随着敌情的变化而变化。”

“我们攻占的日军阵地上用来固定铁丝网的木桩子那么多,我们将这些木桩分割成木条捆绑上炸药,制作爆破器材用来排除雷区很困难吗?我们的扫雷设备不足,但是炸药的数量还很足吧。”

“在迂回出发之前,总部给我们调拨了二十万公斤的炸药。我们在穿插的时候,还缴获了五吨多日军的炸药。我们手中的炸药数量,还是相当充足的。日军的这种作战方式,我们不是没有办法应对。而是我们的各级指挥员在指挥上太过于死板,没有了主动灵活。”

“至于反坦克壕实在缺少木料,就让工兵采取爆破手段炸开通道。如果还是不行,就用坦克往里面填。日军的反坦克壕,宽度不过三米半。我们的主力坦克T二六轻型坦克的长度是四米。”

“用两辆坦克再加上少量的木料,就完全可以填出一条通过反坦克壕的简易通道。只要打开通道,清理掉对面的日军平射炮,我们的坦克即便是留在反坦克壕里面,战后完全可以拉出来继续使用吗。”

“还有对战场缴获的装备运用上,我们什么时候学会了对缴获的装备不削一顾了?在巴彦塔拉,以及巴彦塔拉以北的战斗之中,缴获的十多门九二步兵炮、三七速射炮,大正十一年式步兵平射炮,还有九七式二十毫米自动炮为什么不运用?”

“在我军的编制序列之中,十四毫米高射机枪在必要的时候,的确可以作为步兵远程掩护火力。但是数量不足以及无法跟随一线攻击部队运动的情况之下,为什么不能用轻便的多。除了射速无法相比之外,射程更远的二十毫米自动炮代替?”

第1390章一副暴发户的做派

陈翰章语气之中,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些九二步兵炮、三七速射炮和九七式二十毫米自动炮,打日军的那些永备工事自然吃力。但是采取直瞄的方式,打日军侧翼的掩护阵地,以及散兵坑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吧?小炮就不是炮了?”

“即便对那些永备工事,如果利用其轻便以及弹道好的优势,采取大炮上刺刀战术,用机枪和自动步枪的高射速掩护推进到距离日军永备工事百余米的距离,平射其射击孔,只要命中一发杀伤概率我想总比机枪要好一些吧。”

“难道我们现在已经财大气粗的到了对缴获的装备就这么看不上眼了?对缴获的,对我们作用很大的装备,就那么的不屑一顾?我们抗联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大的地主老财了?用一号的话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副暴发户的做派。”

“难道他们都忘记了,以前我们是怎么打仗的?别说一门炮,就算缴获了一支辽十三式步枪都高兴的直蹦。如果那个师的武器,能口径统一全部是三八步枪,这个师长得乐死。老刘你是七军出来的,你们七军活动区域靠近黑龙江边,条件还好一些。”

“我记得我接手二军五师的时候,全师四百多人是一路军兵力最多的一个师。可都是什么武器?老奉军留下的苏联十月革命时期跑出来白俄交出的水连珠步枪,奉军进口的子弹都没有地方找去的意大利造步枪。”

“要是一个班能配备上日本的金钩步枪,东北军的捷克造步枪、辽十三步枪,那就是拳头部队了。全师上下才两挺机枪,其中一挺还是没有子弹的意大利机枪。即便是步枪之中,也有很多没有子弹。”

“虽然后来随着缴获,武器装备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全师上下依旧弹药奇缺、装备贫弱,别说炮了就是轻机枪都没有几挺。现在是什么都有了,地上的火炮、坦克,天上的飞机,该有的都有了,以前不敢想象的也有了,就感觉到自己是地主、老财了?就拿着缴获的装备不当一回事了?”

“我们的干部,尤其是军事干部,都是在最艰苦的时候过来的。无论是关内的十八集团军,还是我们的老骨干,都是从缺枪少弹中过来的。怎么就这么快的忘了本,对缴获的武器看不上眼?这绝对不应该。”

长期带领二军五师承担整个一路军侧翼掩护,配合二路军作战。一路军离的远,二路军不是人家的建制,其实一直都是在脱离主力独立游击作战的生活。陈翰章养成了独立思考问题的习惯,也养成了从不叫苦的习惯。

因为对于他来说,没有地方去叫苦。他所属的一路军在南满作战,与联系似乎更紧密一些的二路军又是配属的关系,又缺乏有效的通讯工具。长期的独立作战和周边的环境,决定了他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只能独立去承担所有的问题。

而军政一肩挑的他,很多时候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种情况之下,使他养成了灵活多变的指挥习惯。尤其是对敌情变化的应变能力,即便是在目前的抗联之中,也是独一份的。

陈翰章是很讲究在战场上对敌情的变化,已经形势发展的应变能力,对战术运用的灵活性,要求一向都是很高。去年在朝鲜打出的精彩之极的坦克劈入战,就是在对战场形势准确的分析和判断而打出来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被杨震点名调到装甲兵司令部作为第一任司令员。

其实对于陈翰章的使用,杨震是与王光宇一样,准备作为集团军一级合成指挥员培养的,而并不是准备让他长期只在一个兵种主官位置上任职。让他担任初创时期的装甲兵司令,除了要发挥他的长项之外,就是要让他多琢磨和接触装甲兵的作战理论。

而且对于杨震来说,现在的装甲兵、炮兵、骑兵等司令部,只是一个组件各军兵种,并完成训练和部队编组的临时机构。在完成部队的组建和训练后,这些兵种司令部都要降级为司令部的二级机构。只负责部队的日常训练,以及装备的配置和编组,不再负责指挥部队作战。

陈翰章被调任装甲兵司令,只是参与组建装甲兵各个部队,以及整训作为种子使用的这些部队,最关键的是摸索出一套符合抗联自身的装甲兵战术运用。本身就具备极高的才干,又在杨震的刻意培养之下,陈翰章的战术眼光和战略眼光都有相当的水平。

尤其是其战术素养相当不错,对新鲜事物接受能力强,对于新的作战模式敢于摸索。在朝鲜的那场精彩的战斗,不是一般人能够打出来的。杨震认为由他来组建装甲兵这一重要兵种,是一个极为恰当的选择。

这与自带金手指的杨震不同,陈翰章能取得这些是完全靠着先天的天分,以及后天的努力和拼搏做到的。当然与他多年在抗联担任师一级指挥员,独立领导一支兵力和装备,为一路军之冠的部队,长期进行游击作战所取得的经验也有相当的关系。

今年才二十八岁的陈翰章是抗联所有师以上指挥员之中,第一个会驾驶坦克的,第一个使用坦克炮能准确命中目标的。他还学会了飞机驾驶,火炮的校正等多兵种的专业技能。可以说在多兵种运用的能力和水平上,他还要在王光宇之上。

不过陈翰章自己要求严格,对于部下的要求也一样的严格。他一向认为自己能做到事情,部下也一样要能做到。他担任装甲兵司令员虽然还不到一年,却已经把装甲兵调教的有模有样。两个旅的战斗力完全形成,部队编制也算合理。

但也正是对自己异常严格的要求,使得陈翰章对于此次通辽作战,下面部队的应变能力以及在战场上战术执行的过于死板。面对着日军大量永备和半永备工事,依旧固执的采取或是正面牵制侧翼迂回,或是坦克掩护步兵死打硬拼的战术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而从抗联最艰苦时期过来,曾经长期独立领导一支作为主力部队使用的他,对于部队对缴获的日军武器装备不屑一顾,而不知道善加利用,更是表示了相当的不满意。这在他眼中,这无疑更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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