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我为战神 第211节

杨震说这番话的时候,易建平一直就着身边的篝火看着杨震双眼,似乎想找出这是不是他心里话。不过有些让他失望的是,杨震的眼神平静的很,没有半分的波澜,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凝视杨震良久,易建平还是道:“不管怎么说,老杨我真的很感激你。你的心胸真的很宽阔。也许正是你这样的心胸,才能在这敌情最为恶劣的北满之地,打下这么一大片的天地。”

听到易建平又一次真诚的道谢,突然感觉有些不太舒服的杨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老易,也许我的胸怀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宽阔。实际上,我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只不过,我的小肚鸡肠从不用在自己的战友和同志身上。”

虽说杨震在接到自己未婚妻已经与别人结婚的电报心中微微的一口气,现在却多少有些不舒服。尽管那只是自己前任的未婚妻,和自己无关。更是在得知自己已经牺牲的消息后才嫁人。但对于他来说却有隐隐约约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对于杨震这番话,易建平笑了笑,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对杨震道:“我在临从莫斯科出发的时候,周副主席已经找我们谈过话。中央已经决定,我和秀华同志这次就留在你们这里工作。具体职务由你安排。”

“今后我就是你的部下了。请你放心,无论你安排什么职务,哪怕就是一个班长,一名普通的战士,我保证都会愉快的服从命令,用心去工作。我是革命军人,一切以党的事业为重。”

听到中央已经决定将他们两口子调到自己这里工作,杨震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愉快的表示道:“欢迎你们来抗联工作,我们这里正需要像你们这样年轻,又有文化和经验的干部。不过你们的具体工作安排,还需要和总指挥、政委他们一起商议一下。”

话音落下,杨震看到那边总指挥正在招呼自己,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还要去陪中央领导,你先回去陪陪秀华,好好的劝劝她,一切以身体为重。我先过去了。工作的事情,等回到司令部后再说。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我,如果不方便找李政委也行。”

等杨震离开之后,易建平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帐篷中还未能平静下来的妻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就在江边站立了良久,直到有人喊他回去吃饭,才返回帐篷中去陪伴妻子。

易建平是一个性格稳重,也是很重感情的人,对于秦秀华也算得上用情至深。他虽然已经与秦秀华结婚,但他一直知道秦秀华心中真正爱的人还是自己已经牺牲的未婚夫。无论自己怎么呵护她,却始终无法取代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只是对于自己妻子心中还另外有一个人,他并不在意而已,他一直认为作为她现任丈夫的自己,心胸应该开阔一些,不能与一个死人去争夺,那样并没有什么意义。重要的是她现在是自己的妻子,而且是即将要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不是吗?

也正是因为秦秀华对自己已经牺牲的未婚夫念念不忘,更是在如云追求的高干之中选择了只是一个副团级的自己,才让他更加重视和珍惜自己的妻子。因为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有情有义,值得自己用一辈子去珍惜和爱护自己的女人。

甚至秦秀华在得知自己的未婚夫并未牺牲,还活着的消息后的表现,还让他多少有些自己趁虚而入,夺人所爱的感觉。从莫斯科出发的时候,尤其是中央领导找自己谈话过后,他甚至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

中央领导在和他谈完调他们来莫斯科的原因后,曾经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中央并不想插手,也会尊重他们的选择。

但也希望他能尊重秦秀华同志个人的选择。虽然没有明说,言外之意告诉他,如果秦秀华决定回到她未婚夫身边,希望他不要阻拦。

在单独谈话之中,中央首长明确的告诉他,中央对于杨震这个人以及东北抗联的工作很重视,希望能在那边安排一些得力的人员照顾好杨震以及抗联一些高级领导人的私人生活,不要让外界插手进去,利用感情方面影响他们或是他的某些决定。

这个外界究竟是谁,中央领导没有指出。但从一进入苏联境内直到抵达伯力,从对方在某些方面刻意的刁难中,易建平影影约约的也能感觉出来。

虽然与杨震一样,是大学生参军的干部。但之前有过多年地下工作经验的易建平明白,能让一贯稳重在党内威信极高,很尊重同志个人意愿的中央领导作出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奈之举。这关系到争夺抗联领导权的问题。

抗联孤军悬在东北,可谓是天高皇帝远。与中央没有直接的联系,除了电台之外,一切的陆路沟通只能通过对方。甚至之前曾经与中央失去联络长达数年。相对于中央,他们对这个外界依赖更强一些。

能不能将抗联这支队伍牢牢的掌握在党的手中,独立自主的开展抗日游击战争,而不被某些外界因素牵着鼻子走。这对于在南方根据地时候吃过大亏,以及在之前的中东路事件之中因为某些领导人在对方示意之下发表了一些不恰当的言论,使得中央的工作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陷入极大的被动。甚至在西安事变谈判中还被曾人抓住小辫子提起过的中央领导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也是必须思考的问题。

尤其在知道这些外界因素在诺门罕事件爆发后,更改了原来的某些不接触,甚至变相的削弱政策,加大了对抗联某些援助。争夺领导权的意味表现的很明显后,更是加重了中央领导层的疑虑。

而在分析了抗联也就是杨震上报的具体情况之后,中央很明显将工作的重心放在了这个抗联三路军中最年轻,但也是实力最大,也是抗联三路军领导人中唯一一个抗战后,在中央工作过的,现在对抗联的局势能取到关键性影响的杨震身上。

当然具体还要等中央代表团回考察回去之后,再行定夺。单单仅凭杨震的电报,是无法窥全貌的。中央的工作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定。

为了保证他不被外界拉拢过去,中央领导人甚至做出了干涉两个已经结了婚的普通党员,党的基层干部的婚的决定,这在以前是很难想象的。即便在当年苏区的肃反时候,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对于易建平来说这个抉择很艰难。虽然说一切服从党的需要,虽然说明知道自己妻子对前任未婚夫用情极深,但真让他放手,却并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莫斯科到伯力这一路上他都在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感情与情绪,一边要照顾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出现某些不稳现象的怀孕中的妻子。一方面又要在心理面做出艰难的抉择。很是让他有些心力交瘁。

但他现在却是很庆幸,杨震表现出的心胸并未犹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在与杨震的交谈之后,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自己妻子的性格他知道,典型的外柔内刚,更是绝对贤妻良母型的性格。

虽然自得知实情后,一直到现在情绪很激动,但易建平相信那是大悲之后的大喜引起的。她会做出自己最终的选择,而这种选择一定会是尊重现实的。至于中央的想法,在易建平看来中央的担心到是有些多虑了。

至于今后的事情发展,还需要自己多多的考虑。中央既然已经决定将自己留在东北工作,那么今后还是要将重心转移到怎么完成中央交给自己的任务为主。

第227章夜谈

正陪着中央代表团吃饭的杨震自然不知道在代表团临来之前,中央会有如此多的想法。要是让他知道中央为了维护他的独立性,不被北边控制居然会做出如此的决定,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为中央的重视而大笑一场?

杨震准备的晚饭很丰盛,看的出来之前是下了一番苦心的。除了江中的鱼、来的路上打来的野味之外,还特地为那位对黄豆有着特殊偏爱的林总准备了一盘油炸黄豆。只是这盘黄豆的来源有些不太好听,是杨震特地从为马匹准备的马料之中扣出来的。

东北虽然是中国黄豆的主产区,也是最大的产区。但盛产的黄豆却被小鬼子视为战略物资,控制的很严密。尤其是在北边不产豆子这几个县,缴获的黄豆数量着实不算多。而这不多的黄豆,还要给战马充作增加营养的配料。

战马可不是那些驾辕、耕地、拉磨的劣马。娇贵的很,它吃的东西很讲究的。除了必要的草料之外,还需要额外添加很多必要的饲料。而这些饲料之中,黄豆制成的豆饼却是最好的。而且就是草料也不是撸把草就行,草料的储存与配置,甚至存放都是有很多说法的。

你要是真只喂食草料的话,恐怕没有几天你的马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要是真的像那些后世传言的在路边撸一把青草就当饲料的话,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的马就会腹泻而死。

即便是一项以耐粗饲料著称,艰苦耐劳的蒙古马,那是因为蒙古草原上那无边无际的优质野生大豆、苜蓿等极品牧草。要是蒙古大草原上长的都是一些马不爱吃的杂草,恐怕也就没有蒙古马这个马种了。

之前部队一匹马都没有的时候,这些事情杨震根本就不明白。等到有了相对充足的战马的时候,杨震才发现饲养这些战马,并让它们保持体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连所谓耐粗饲料的蒙古马也根本就和自己在后世时听说的两码回事。

在战马补充不易的情况之下,为了保持战马的体力,在占据几座县城后,杨震亲自批示张镇华,将所有缴获的黄豆全部集中统一保管。民间豆油作坊中产生的豆饼,也由后勤部统一收购。

为了此次迎接这位嗜好黄豆的林总,杨震临行之前特地找张镇华批了三十斤黄豆。所以这些黄豆绝对可以说是从马嘴里面抢食。当然,这些话杨震是打死都不敢说的。要是让中央知道了自己居然从马料之中弄黄豆给这位赫赫有名的战将吃,恐怕一顿狂批是免不了的。

而相对于见豆欣喜的林总,其他几位将帅却是对着用地道东北手法烹制的黑龙江中的鱼兴趣更大。尤其那几种南方不产的鱼,更是引起了他们极大的兴趣。

草鱼炖豆腐、红焖鳌花、油煎鳊花、香酥雅罗、鳇鱼炖土豆、在加上葱爆狍子肉、红烧鹿肉,配上以黑龙江水清炖的鲫鱼、哲罗鱼肉馅的饺子,让几位吃了整整一年,甚至几年的黑面包、红肠外加紫菜汤等没有什么味道的俄系菜吃的都想吐的将帅吃的是酣畅淋漓。

便是那位在吃上一向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的林总,也是吃了不少的鱼。对于杨震给夹的鱼肉馅饺子更是有多少吃多少。甚至为他盛好的大米饭,都一口未吃。一边吃一边少见的连声夸赞好吃。

一席饭吃的是宾主尽欢,等饭后杨震安排这些代表团的同志休息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林总留在了特地为他准备的单人帐篷之中。

坐在行军床上,林总就着雪亮的马灯打量杨震良久才道:“你能不能给我讲述一下你的作战经历,我对你的那些战斗很是有些兴趣。你能不能说说当时是怎么考虑的?你的那些决策究竟是在什么样的一种情况之下下的?”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杨震有些犹豫的道:“首长,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您是不是先休息。等您休息好了,我再向您详细的汇报?熬夜我习惯了,您身上还有伤,需要好好的修养。”

林总却是摇了摇头道:“你我都是军人,一夜不睡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还是先听你的介绍。至于休息,等听完了再说。”他说话时虽然不紧不慢,但语气却是很坚决。

见到他坚持,杨震无奈的只能从自己如何被俘,又如何被关押进日军细菌战实战基地开始,一直到当初究竟是怎么下的决心冲出来。从阿什河阻击战到为了补充给养去攻打开拓团。从五道岭子如何以炸药全歼了日伪军上千人到奔袭苇河县城。

从阿城、五常交界的中伏到老黑顶子秘营的休整。从偷袭镜泊湖伪满水电站工地到奇袭佳木斯。从血战群策山首开全歼日军第四十四加强联队到石头庙子血战,击溃日军一零四师团主力。

每一战杨震都讲的很详细。自己如何思考的,怎么下的战斗决心,包括兵力部署在内,讲的都很透彻。甚至连自己在指挥作战时候的某些习惯都说了出来。

倒不是他有意识的显摆,而他很希望能得到这位战功赫赫的元帅的指点。他认为自己运动战的能力还有很大的欠缺,尤其是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还极少。他很盼望能得到这位军事大家的帮助。

林总在杨震叙述时候,只是静静的听着,既没有插言,更没有评价。只是一边听,一边点头。等杨震讲述结束,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杨震良久,才感叹道:“你年纪轻轻,却有这等果断。你的很多决心,换了我是不会下的。”

“我军第一次与日军打的战役,就是我指挥的。对于日军的战斗力我很清楚。当年平型关一战,一一五师在弹药充足,参战部队都是长征过来的老骨头的情况下伏击的不过是日军的辎重部队,还伤亡了上千人,几乎与日军达到了一比一的比例。你能面对日军主力师团,打成这个样子,很不容易。”

“日军官兵训练有素,其合成作战能力极强,远非我们可以相比的。即便是国民党训练最有素的中央军与之相差也甚远。你打的那些仗,很多都是硬碰硬的硬仗,这个决心要是换了我,轻易是不会下的。”

“当然,这里面固然有你们的装备要比关内我军精良的原因。但你能以一群乌合之众打成这个样子,并将部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扩充到数万的规模,并连续打了那么多的胜仗,这其中不是一个幸运能够说明问题的。这其中不下大量的苦心,是很难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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