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真当老子好糊弄是怎么着?再急还能差这一哆嗦的功夫?”王沪生恶狠狠的说,“你就是故意的,不把老子吓出个好歹来,你他娘的就心里不得劲,是吧?你就是想要吓死老子。”
王沪生原本不这样,平时讲话很少爆粗口,可是跟徐锐这伙人呆久了,也就变得满嘴的粗话了,张嘴老子闭嘴狗日的。
不过还真让王沪生说着了,徐锐在诈死之前故意没知会王沪生,不仅只是出于保密的考虑,更是有意想要捉弄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并不是王沪生,王沪生只是跟着遭了池鱼之殃。
徐锐想要捉弄的当然是江南,他想知道江南在听到他的死讯之后会不会哭,会不会伤心?如果让徐锐知道,江南在得知他的死讯之后反应会如此之大,甚至差点去刺杀田俊六,他一定会后悔的。
徐锐满脸赔笑,说:“政委同志快消消气,我向你赔不是还不成吗?”
“赔个不是就把我打发了?你想的倒是美。”王沪生说,“没那么容易。”
徐锐连忙又说:“行行行,除了赔礼道歉,我再送你个日本娘们暖被窝,老王你是不知道,这次咱们端了狗日的熊本师团的师团部,又抓了十几个鬼子的女兵,而且一个赛一个漂亮,我把最漂亮的那个送你。”
“去你的,又来这套。”王沪生一把将徐锐推开,破口大骂。
不过说到女人,王沪生却又想起来南京特委发来的一封电报,然后将这封电报交给了徐锐,说道:“喏,这是给你的。”
“什么啊?”徐锐随手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结婚报告?而且还是江南打给上级党组织的结婚报告,而她想要申请结婚的对象竟是他?这真太突然了,太意外了,他真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再说他也不想这么早结婚,他还没有玩够呢。
“傻眼了吧?”王沪生哼声说,“嘴里咬着一个,筷子上夹着一个,碗里装着一个,居然还敢瞧着锅里的,让你贪,这下傻了吧?”
“这个,那个……”徐锐真有些傻眼了,他真没想过结婚的事,至少在抗战胜利前,他不想考虑这个事情,结了婚,那就失去自由了,一个女人无论有多爱你,可一旦成了你的妻子,她就一定会誓死守护她的领地,绝对不会再允许别的女人进入到她的领地,所以徐锐才不干这傻事。
骨子里,徐锐还是个现代人,爱情需要浪费,婚姻却需要忠诚,如果真与江南结婚,那就必须跟赛红拂还有小桃红断绝关系,这个他真做不到,他还没有享受够爱情的浪漫呢,可不想这么早走进围城。
当然了,徐锐不想这么早结婚还有另外一层考虑,毕竟是战争年代,指不定哪天他就光荣了,真要是结了婚,以江南的性格,指定不会再嫁人,那不是耽误了她一辈子?这事儿不能干。
正巧了,徐锐这边正对着江南的结婚报告懵逼呢,那边赛红拂却带着小桃红袅袅婷婷的走过来,看到徐锐对着一封电报发呆,便随口问道:“这是谁来的电报,有什么事情吗?”
徐锐便如触电一般,赶紧将电报收到身后,说道:“没,没事。”
赛红拂便白了徐锐一眼,嗔道:“没事就没事,你紧张做什么?”
“没没,没有紧张,我没紧张。”徐锐连连摇头,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在赛红拂也没有多问,转身去跟王沪生还有老兵等狼牙队员打招呼了,毕竟也是狼牙的一员,赛红拂对狼牙还是有感情的。
看着赛红拂的背影,王沪生冷笑说:“头疼了吧,不过相信我,真正头疼的还在后头呢,这才哪到哪。”
“你闭嘴吧。”徐锐火道,“再说我画圈圈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找不着老婆,诅咒你打一辈子光棍。”
“嘿,你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么?”王沪生没好气道,“反正申请书我是给你了,怎么答复,你自己看着办。”
徐锐便又开始揪自己的头发,这事真不好办哪。
想来想去徐锐也没想出辙来,当下还是只能央求王沪生:“老王,求你个事呗,帮我个忙呗。”
“没空。”王沪生一边拿衣袖扇凉风,一边说,“老子正忙着呢。”
徐锐便从雷响那里接过蒲扇,一边替王沪生扇风,一边赔笑脸说:“政委同志,我的大政委,帮我个忙,就说这电报弄丢了,你没有交给我,我从来就没见过这申请书,就这么着,就这么说定了,啊。”
“嘿,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王沪生说,“我可是交给你了。”
“瞎话啥啊瞎话,你交我什么了,你交给我什么了?”徐锐耍赖,“我什么都没收到,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呀嘿,你还耍赖上了,那个谁,你们倒是评评理……”王沪生说完就要转旁人来给他评理,可一转身,却发现原本站在旁边的几个狼牙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雷响也是背转过身,装做啥都不知道。
王沪生还要再说,徐锐却不给他机会了,说道:“那啥,老王我还有急事,有正事,你不知道我们围住了鬼子一个重炮旅,这可是一块肥肉,我必须尽快落肚为安,至于刚才说的那事,就拜托你了,拜托了。”
说完了,徐锐便早已经带着雷响落荒而逃,是真的落荒而逃。
目送徐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王沪生不禁苦笑:“得,看来这红娘当不成,还得当一回棒娘鸳鸯的恶人,徐锐这小子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饥,江南这么好的一姑娘,他居然还不要?真是的,脑袋让驴踢了。”
第490章 奇袭
肥西十八寨的土匪并不知道独立团这边发生了什么事,都还在不远处等着看好戏呢,结果独立团的架势倒是拉开了,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开打,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十八寨的土匪就不免说些风言风语。
“独立团的人半天没见动静,该不会是认怂了吧?”
“我看像,要打早就开打了,怎会半天不见动静?”
“这么说,这徐大团长也是天桥耍把式,嘴上的功夫。”
人群中,杨八难却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徐锐说了要打鬼子的这个炮兵旅团就一定会打。
孙长河凑过来,小声问:“参座,徐团座在等什么呢?”
孙长河也同样不太相信徐锐是在放嘴炮,一个能够带着几百号残兵从无锡突出重围,一个能够带着几百号残兵在南通全歼重藤支队,一个能够单枪匹马干掉鬼子一联队的猛人,又岂是这些土匪能够望其项背?
孙长河更愿意相信,徐锐是在等,等待一个合适的战机。
杨八难闻言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也确实不知道。
这时候,忽然看一个身影匆匆跑过来,远远的喊叫道:“孙副官?孙副官在吗?”
杨八难听出来这是徐锐的警卫员雷响,便起身应道:“雷响,我们在这。”
“孙副官,你让我好找。”雷响匆匆跑过来,又喘息着说道,“团长让我过来找你,说是要借你们卫队排的机关枪使使。”
“借枪?”孙长河说道,“你替我转告团座,枪不借,但是人可以借。”
“团长早料了到你会这么说。”雷响嘿然一笑,又说,“团长还说了,如果你只肯借人,不肯借枪,那就连人带枪一起借。”
“这个可以有。”孙长河又说道,“不过,我可不可以问一句,团长打算交给我们卫队排什么任务?”
雷响哂然说:“去了不就知道了?”
说完之后雷响转身就走,也不等下孙长河。
孙长河扭头对杨八难说:“参座,看这架势,徐团座似乎是胸有成竹了,那我就先带着弟兄们走了。”
“去吧。”杨八难微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