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 第49节

李密应诺一声,扶起马忠。马忠又向杨广拜了三拜,这才起身,不经意间瞥了李密一眼,忽然心头一震。

那日在上林苑,马忠虽然与刘子秋曾经近身一战,但时间太短,情势又十分紧急,他并没有看清刘子秋的面容。不过,刘子秋的身形,马忠却记得清清楚楚。

李密身材高大,体格匀称,倒与刘子秋有几分相仿,只是比刘子秋略矮了几公分。这点小小的差距,在马忠眼里自然可以忽略不计了。

一个是杨广的贴身侍卫,一个是杨广的侍从官,马忠是见过李密的,也知道李密只是个文官,而且从来没见他展露过武功,但生性谨慎的马忠还是就此注意上了李密,将他列为嫌疑人之一。

……

第二天一早,刘子秋、萧大鹏先带着谢家来人去村后拜祭了萧昕。杨黑虎的首级早已被深埋在萧昕墓旁,连个坟头都没有,看不出一丝痕迹。

来人是谢翁山的长子谢蕴,他朝萧昕墓拜了三拜,叹息道:“谢某慕萧老爷子的威名而来,不想却已天人两隔,惜哉,惜哉。”

谢蕴此来本是想请萧昕出山,但他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萧昕的死讯。当然了,因为刘子秋的授意,萧大鹏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只说萧昕是得了急症。同时告诉他,长山村现在的主事人是刘子秋,而不自己鹏。这个消息令谢蕴大为失望,所以今天来拜祭萧昕也只是出于礼节,其间颇有敷衍之意。

刘子秋眼光毒辣,早看出谢蕴的心思,伸手做个“请”字,说道:“人固有一死,谢先生也不心过于哀伤。萧老爷子临去之前,已经向刘某说过谢家的提议,刘某亦是深为赞同。长山村虽穷,却还是尽全力办起了学堂,还请谢先生前往一观,指点一二。”

谢家的本意当然不是真要萧家子弟参加什么科举,谢蕴相信,以萧老爷子的眼光,断不会信以为真。听了刘子秋的话,他不觉一愣。但已经来到这里,却不好回避,只得拱手道:“刘族长请。”

刘子秋特意带着谢蕴绕村一周,从村子的正门进去。

在魏征的指点下,长山村的防御已经大为改进。原来那堵篱笆墙得到了加固,外面又挖了一圈护庄河,村门处还设置了吊桥,简直就是一座小小的城堡。村中壮丁十人一组,手持竹枪,不时从谢蕴面前走过。学堂前面的广场上,四十八个少年正在栓子的带领下练着擒敌拳。

整齐威武的动作,震耳欲聋的呐喊,令谢蕴眼睛为之一亮,不由拱手问道:“刘族长,村中的防卫是何人所布?这些少年的功夫又是何人所授?”

刘子秋打了哈哈,说道:“在下不敢辜负萧老爷子的嘱托,让村民们练练武,防贼而已,防贼而已。”

学堂当然没什么好看的。虽然已是长山村最豪华的所在,但比起谢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那些孩子也才上了一个月的蒙学,更没有什么值得谢蕴动心的地方。最关键的是,谢蕴的心思不在这方面。

萧昕的死让谢蕴原先的打算落了空,但长山村的布局以及少年们的训练场面,又让谢蕴燃起了希望。只是情况突变,许多事情不是他可以做主的。

谢蕴满怀着心思,勉强在村子里转了一圈,这才拱手说道:“萧老爷子不幸故去,谢某也深为痛惜,这就回去禀报家父。秣陵离此也不甚远,谢某斗胆,代家父相约刘族长得暇之时,前往秣陵一游,也便续谢萧两家旧好。”

刘子秋迟疑了一下,回礼道:“谢家乃是江南望族,在下敢不从命!旬日之内,刘某必当登门,拜望谢老太爷。”

谢蕴走后,魏征从后面转了出来,捋须笑道:“主公莫不是以为,谢家真想走科举这条路?”

第46章 李密之谋

刘子秋知道,魏征这类人懂得良臣择主,只有表现得像个明君,才能让他甘愿为你效力,于是也不藏私,笑道:“杨广开进士科,每次所取多则十数人,少则寥寥数人,还要照顾那些权贵豪门。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不要说谢家,就是江南这些望族加起来,一次又能取中几个?所以,谢家说什么参加科举,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魏征笑道:“原来主公早看出来了,魏某却在班门弄斧。不过,魏某还有一事不明。”

“魏兄请讲!”

“魏某见主公的学堂办得极其认真,却不像掩人耳目,还以为主公真心想要让他们参加科举。”

“魏兄,你误会了。其实科举的确是件了不起的创举,只不过杨广做得还不够而已。”刘子秋呵呵一笑,说道:“咱们先不谈科举的事。以魏兄之见,谢家意欲何为?”

在魏征看来,这是刘子秋反过来考究他的学问了,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正色说道:“谢家想要谋反!”

刘子秋一愣,心道,你自己要跟着我一起造反,总不能把别人都往这方面想吧。

却听魏征继续说道:“主公刚才也说过,进士科每次所取不过寥寥数人。谢家要想走这条路重返朝政,恨不得别人都不参加才好,又怎么会来拉拢萧家?萧老爷子是个武人,又有什么值得谢家看中的?”

刘子秋脸色凝重起来,连连点头。

魏征又问道:“主公以为,谢家若是造反,有几成胜算?”

刘子秋不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中谢家有没有谋反,反正在他记忆中全无印象。但他却知道,自唐以后,谢家便彻底没落了。或许谢家还没来得及造反,就已经被朝廷一窝端掉。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谢家都是文人,只怕连一成胜算都没有。”刘子秋摇了摇头,忽然想起魏征也是文人,慌忙撇清道:“魏兄,我不是在说你。”

魏征笑道:“魏某可算不得文人,只是个道士而已。”

刘子秋心里将他一通鄙视,那天问他法号,他说自己是教书先生,现在说他是文人,他却说自己是道士,真是人的嘴两张皮,正反都是他有理。

却听魏征又问道:“不知主公有何打算?”

刘子秋沉吟片刻,拱手说道:“还要请教魏兄。”

魏征沉声说道:“主公可以向官府举告!”

“举告?”

“长山村修得像座营盘,村中又日夜练兵。相信的说主公是为了防贼,不相信的只怕要说主公谋反了。”魏征缓缓说道:“主公举告了谢家,当可以谋个官身,这一切便名正言顺了。”

这是一个“疑罪从有”的年代,尤其事涉谋反,更不会讲什么人权、法制。谢家作为江南望族之首,恐怕早就被朝廷盯上了,一旦有人告他谋反,只怕全族都要遭受灭顶之灾。历史上谢家的没落或许就是由于事机不密,而遭到了朝廷的镇压。

但是他自己泄密是一回事,刘子秋去举告又是一回事。谢家上下数千口人,大多数应当是无辜的。刘子秋杀人不眨眼,但不想沾上无辜者的血腥。

刘子秋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说道:“魏兄,踏着妇孺的尸体往上爬,这种事情,请恕刘某做不到!”

“好!魏某果然没看错人!”魏征哈哈笑道:“主公要想谋个官身,其实不难。长山村过去打渔为生,属于贱民,朝廷甚至连税都懒得来收。现在不同了,村里买了地,转事农耕,主公可以去官府求个里正回来。”

隋朝制度,百户为里,设里正一名,五里为乡,设乡正一名。里正、乡正虽不属于朝廷官吏之列,大小也能算个乡绅,总比布衣白身要强上许多。

刘子秋这才知道,魏征仍然在试探自己,心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嘴上却说道:“刘某与暂署盐官县的欧阳宇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求个里正或许不难。但谢家这事要如何区处?刘某已经答应过他们,旬日之内,登门拜访。”

魏征想了想,说道:“主公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装着毫不知情,二是劝说谢家打消念头。”

其实,刘子秋和魏征都很清楚,谢家造反的结局注定失败。装着毫不知情,实际上等于坐视谢家灭亡。在刘子秋看来,这和他举告实在没什么两样。

刘子秋沉思片刻,说道:“虽然刘某与谢家没什么交情,事关数千条人命,还是尽量劝一劝他们吧。”

……

洛阳城中下了一场大雪,杨广到上林西苑欣赏雪景去了,今天的朝会也只好作罢。杨玄感摇着头离开则天门,却见李密迎上前来,拱手说道:“玄感兄,许久不见,可肯赏光,去寒舍小饮一杯?”

杨玄感知道他有话要说,连忙回礼道:“杨某正有此意。”

酒过三巡,屏退左右,李密将昨晚宫中所闻告诉杨玄感。杨玄感拍案叹道:“多好的机会!如果杨广御驾亲征,卢明月在山东、谢王两家在江南同时举事,朝廷首尾难顾,我事必谐!可惜,可惜!”

李密说道:“杨广最为信任宇文述,玄感兄当交好与他,请他进言,或可说动杨广亲征。”

杨玄感叹息道:“家父生前与宇文述同掌朝纲,免不了有些明争暗斗,他如何肯与杨某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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