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王朝 第295节

丹西趴在石棺中,大气也不敢出,全身进入龟息状态,一动不动。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咒骂了,一个劲地祈祷上帝显灵,千万别让这些蛮们看出什么破绽来。

这一次,丹西总算等到了运气的眷顾。

“报告,我们发现一具尸体!”一名负责搜索的蛮兵跑过来大声报告。

“哦?”季尔登浓眉一动:“抬过来看看!”

※※※

“好了,小鬼,这个游戏,今天我们就练到这里。”席尔瓦含笑道:“你还是第一次来巨木堡吧?”

“嗯。”

“反正别亚他们还需要一些准备时间,你这几天就待在城里好好玩玩,有时间我们经常聊聊。哦,对了,今天晚上领主夫人有个私人晚宴,”席尔瓦拍拍脑门:“你也跟我一块去吧!”

席尔瓦将密尔顿抱下椅,牵着他的小,朝市政厅外走去。

小男孩懵懵懂懂地跟在一旁,脑袋里一头雾水。这个传言中如恶魔般的红发独裁官,似乎并不是那么可怕,而且他好像还童心未泯,花那么久的时间,跟自己玩了那么有趣的游戏。

走出市政厅,弥漫全城的战争气息扑面而来。由于城外联军日夜不停地轮番攻城,所以虽然天色已黑,大街上却相当热闹。

围城期间,巨木堡所有街道均实行战时交通管制,一队队士兵举着火把在街心穿梭,后勤运输队一律靠左、医疗担架队一律靠右,哨声和口令声不绝于耳,紧张、繁忙,但绝不混乱。

席尔瓦将小孩抱上马,一夹马腹,在几名卫兵的陪同下飞奔而行。

因连番挫败联军的攻势,红发独裁官的威望日渐高涨。一路上,不需有人鸣锣开道,无论是战斗队还是非战斗队,见了他们都主动让路。

对于苦守了这么久的巨木堡,席尔瓦比对自己老婆的身体还要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巷院都刻印在脑里,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到路。一行人穿街过巷,不多时就抵达了领主府。

※※※

“此人显然是胸口中了伊森老贼的掌击,血洞竟然从前膛直透后背!”

“五脏六腑、经络穴脉,悉数震成粉碎,全身筋骨,寸寸断折。”

“整个人都变形了。仅从肤色毛发上看,应该该是远东人。其人丹田沉实,内功深厚,水平几可跻身一流高行列。”

……

火把的照耀下,鹰斯翻检着毒龙的尸体。虽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但眼前的骇人惨象仍令他有点毛骨悚然。

“咦?此人的内衣口袋里尚有这种剧毒的蛇粉。”鹰斯抓着一小把蛇粉站起身来:“老弟,你知道这么一号人物吗?”

季尔登轻轻拨弄鹰斯掌心上的白色蛇粉,缓缓摇头:“江湖上使毒的不少,但使用这种特制蛇粉的远东人,我却尚未听说。”

“可惜啊!遇到了伊森老贼,武功再高、蛇粉再毒,最终也只能落得如此下场。”鹰斯招唤来几个蛮兵:“来人,把这具尸体好好保存,防止腐化,以待大汗查验。”

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倘不是亲眼目睹,又怎知刚才三人两场打斗一波三折的复杂过程?

仅凭余下的痕迹,往往会让聪明人不知不觉地沉迷其中,作出看似合情合理,实则与事实大相迳庭的猜测。

“这个远东老毒客怎么跟伊森遭遇的?两人为什么动?”

“你老是问我,可我又怎么知道呢?江湖上一言不合,拳脚相加的事多了去了,没准就是看不顺眼而动的也不在少数。”季尔登耸耸肩:“不过看来这个远东毒客也非善类,从山脚下开始一直激斗那么远,弄得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

“是啊!可惜咱们无缘亲见。”鹰斯带着些遗憾:“这场剧斗定然是惊天动地,连这小山似的岩石都翻了一个个儿。”

“远东毒客再厉害,还不是变成了这么一副遗容?”季尔登笑道:“鹰斯老哥,我看咱们也别费心思猜谜了。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就在此扎营吧!”

“也好。”

声音渐渐远去,石棺内的丹西方才舒了一口气,悬到嗓眼的一颗心,又慢慢落回了肚内。

毒龙为什么会跑到大草原上来跟踪自己,丹西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看样,他不可能是伊森的党羽,那又是谁的喽啰呢?

不过,此时丹西已经不愿为这等疑团费神了,危险刚刚过去,可下一道大难题又已经摆在了丹西的面前——如何从这具石棺中脱身?

刚才他就已经做过尝试,用举推、用肩顶靠,费尽全身力气,也不能撼动巨石分毫。

伊森刚才两次蹬动巨石,虽然说有借巧劲的成分在内,将某一重物举起与踢倒也并非同一难度,但也足已说明自己与其在功力上的悬殊差距。

这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是一个以力争利的时代,小到个体间的比斗,大至国家间的战争,皆是如此。

即便是投取巧,如若没有相当程度的实力作依托,依然难免竹篮打水一场空。

与伊森的每一次交,尽管丹西每一次都费尽心,创造出对自己有利的战斗环境、时及条件,可每一次又都被伊森凭借其渊深似海的实力将局面扭转过来,由优转劣,最后不得不灰溜溜地逃之夭夭。

刚才伊森之所以死扛着不出卖丹西的藏身场所,甘冒于数千人马眼皮底下逃跑的巨大风险,也正是看穿了丹西无法自行脱身,故而躲上断肠山顶,等蛮骑撤退后,再回来生擒自己。

想必此时,老鬼定是掩身于山顶某处,窥探着下面的沃萨蛮骑阵营以及这块活埋了丹西的巨大石棺,静静等待收获胜利果实的时来临。

要想凭一己之力脱困,结局不免令人沮丧,那么寻求外力帮助又如何呢?

看起来这倒不失为一个逃离石棺的好办法。四周都是筑营扎寨的沃萨人,人和马的嘈杂声透过大地传入丹西的耳中。只要丹西大喊大叫,定能为人察觉,然后凭这么多人的力量,移动这块岩石也并非太难的事情。

不过这么一来,后果恐怕只有更惨——从石棺里的饿死鬼变成被野蛮人俘获的阶下囚。对于这种可能性,丹西想都不愿去想。

以上两条路皆行不通,又再无其他良策,石棺内的丹西也急得团团转。偏生为防止暴露,他又不敢大声宣泄,只能继续窝在如洗间般大小的石棺里生闷气。

躺了一会后,丹西百无聊赖,开始在岩石内壁狭小的空间里摸索。在一片漆黑的石棺里,视觉失去了作用,只能通过触觉来了解,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苟延残喘着,能否有一线生?

这副“棺材”个头庞大,重逾千钧,但“做工”也太过粗糙,入摸去,内壁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皇天不负苦心人!

抚摸了一圈后,丹西终于找到了岩壁较薄的一侧上,一团凸出的岩块。他用插入旁边的穴隙处,着力一扳,岩块似乎有微微的松动。

看到有希望,丹西劲头和兴致都上来了。他坐起身,摆好架式,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正欲使劲的当口,岩石旁却响起了季尔登与鹰斯的声音。

“嗨!季尔登老弟,你可把我害苦了。”鹰斯的谄笑声响起:“找遍整个军营,谁知道你却躲在这里饮酒快活。”

丹西差点被吓得岔了气!

※※※

“欧!多可爱的小家伙呀!”奈丝丽抱着猛虎自治领最年轻的战士,左亲一口、右亲一口,搞得密尔顿足无措,脸上尽是口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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