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只有穷到活不下去或是看不到希望的时候,百姓才会作奸犯科、铤而走险,于是各种社会问题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如果人人都丰衣足食老有所依,没人会想触犯法律或是推翻现有政权。
他们不仅不会,甚至还会因为有了更好的生活看到了希望,所以希望将这种生活维持下去。
于是,有更多人拥护佐阿夫兵团司令泽马穆切的领导,而泽马穆切又是亲德的,甚至说是德军扶植起来的具有一定自制力的傀儡政府也不为过,于是一切都在德军的掌控之。
自然而然的,所有问题都在朝良性发展,更多的人愿意加入军队与盟军作战,同时在战斗这些军队还得到煅慢慢成长……
不过这些都不是法国团最关心的。
在只剩下博杜安秦川两人的时候,博杜安问着秦川:“校,你是我们最信任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答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秦川说。
“你当然知道!”博杜安点了点头:“因为你是‘传士’!”
顿了下,博杜安又说道:“抱歉,校。如果从个人情谊角度考虑,我会选择无条件相信你并跟你站在一起,但我手下有三千七百人,三千七百个法国人,还有生活在阿尔及利亚的所有法国人,甚至关系到我们与法国的关系,所以我不得不慎重考虑!”
“你是对的,博杜安!”秦川说:“你知道该怎么思考问题了!”
“每个人都会变,校!”博杜安说:“因为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我这么说吧……”秦川说:“现在摆在法国团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跟着我们作战与盟军为敌,另一条是与德国为敌起事叛变!你们一直在犹豫,是吗?我想,‘战斗法国’也许已经跟你们接触过了。”
博杜安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是很少见的一种谈话,博杜安所承认的已足以让秦川将整个法国团关进牢里并马宣告其一部分人死刑,这其也包括博杜安。
但博杜安没有否认,而秦川从某种程度来说还是他的敌人。
“我认为……”秦川说:“你们为什么不等等?看看最后会鹿死谁手?”
第八百六十章 自尊(求月票)
“等?”博杜安疑惑的望向秦川:“我还能再等吗?谁都知道盟军马要进攻了,我们没条件再等了!”
“哦,博杜安!”秦川笑道:“你们和盟军作战或者说你们打死的美国人、英国人还少吗?”
博杜安想想觉得秦川说的没错,法籍营不是第一天建立起来的,法籍营在加贝斯防线与盟军作战已经一年多了,死在他们手里或是他们死在盟军手里的人都不少。
“我知道!”秦川说:“‘战斗法国’或许给你们下了最后通谍,但是博杜安……你要知道战争只讲利益,任何时候只要你们保持着强悍的战斗力,会是盟军强而有力的对手或是阻力,那么你们有拉拢的价值,今天是这样,明天也是这样,以后一直都会是这样!”
博杜安点了点头赞同了秦川的说法。
事实的确像秦川说的那样,因为“战斗法国”对法籍营下的所谓的“最后通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博杜安瞄了秦川一眼,说道:“谁知道德国人会不会借盟军之手让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呢?”
这也是博杜安认为不得不马做出决定的原因之一。
这种担心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德国人的确不信任法国团,其包括b集团军群司令隆美尔。
原因像隆美尔之前所说的,法国团是法国人,从各方面考虑,他们都会站在盟军一边。
所以,不排除德军会命令法国团在前线死守,直至其全军覆没……这样一来可以给盟军以杀伤,二来则彻底消除法国团这个隐患。
“在我来此之前这或许是存在的!”秦川说:“但在我来之后……这种可能性已经成级数降低了!”
“校!”博杜安笑了起来:“我不是怀疑您的能力,但是你应该知道,即便你是‘传士’,即便你影响力很大,但有些事依旧不是你所能控制的!”
“我说的不是我的能力,博杜安!”秦川回答:“你说得对,以我个人的能力,的确很难保得住法国团……这关系到德国与法国,如果我力保法国团的话,甚至连我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那你说的又是什么?”博杜安问。
秦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会担心德国借盟军之手把你们永远留在这里?”
“信任!”博杜安回答:“因为他们不相信我们,因为我们是法国人!”
“说得对!”秦川摊了摊手,说:“我或许没有能力呼风唤雨,但我却可以影响他们对法国团的信任。”
秦川说得对,隆美尔之所以会希望秦川与法国团多接触,归根结底也是为了提升法国团的可信任度……此时法国团与德军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越是怀疑越是将对方推离对方,反之则会好得多。
当然,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是有风险的。
“校!”博杜安给秦川递了一根烟,说道:“你似乎对这场战役很有信心?”
“不,博杜安!”秦川反对道:“我不是对这场战役有信心,我是对法国人有信心!”
“什么意思?”博杜安一脸迷糊。
“一战时的法国士兵是勇敢的!”秦川说:“所以他们会有种胜利者的骄傲,尽管他们在战场死伤惨重!”
第一次世界大战法国打得太苦了,伤亡人数一百多万,占协约国总伤亡人数的五分之一,这还不包括法国殖民地的伤亡。
但这同时也成为法国的骄傲,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协约国的流砥柱,认为自己挽救了整个世界。
“但是……”秦川话锋一转:“这一次,法国是怎样的表现不需要我多说了!”
“可是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博杜安腾地站起身来,似乎是被秦川的话激怒了。
“瞧!”秦川朝博杜安一挥手:“即便是你,也无法承受这种巨大的反差!”
博杜安听着这话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若有所思的坐了回去。
“我要说的是这个,博杜安!”秦川说:“当一个人表现出自尊时,会有两种原因,一种是来源于自信,另一种则是来源于自卑!”
秦川点燃了嘴里烟,然后继续说道:“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法国人的自尊是前者,也是来源于自信。而这一次,法国人表现出来的自尊是后者,也是来源于自卑……”
这其实也是戴高乐在盟军会表现出可笑的、甚至匪夷所思的举动的原因之一……戴高乐所维护的所谓的法国主权,的确是一个主权国家应有的,但显然不是一个亡国后的流亡政府甚至是一个傀儡能提出来的。
“我想你应该见过类似这样的人!”秦川接着说道:“我是说来源于自卑的自尊,他们会怎么样?他们会把自己摆在一个道德制高点,忽略你的贡献、无视你的无奈……即便他们也曾无奈的屈服过,甚至还是他们在投降书签的字。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会把所有帮助过敌人的事挖出来并将你们定罪!”
“不,他们不会……”博杜安嘴里虽然这么说,但眼神却已经出卖了他。
“哦,是吗?”秦川笑了笑:“他们一定给过你承诺,但是博杜安……别那么天真好吗?协议是用来撕毁的,承诺是用来背叛的,你了解这个世界。他们现在对你做出承诺,只是为了利益,将来他们背叛承诺同样也是为了利益!”
秦川靠在了椅子,一边吐着烟雾一边说道:“一切都是利益,博杜安,一切都是利益!你知道这一点的,但还是陷进了自己美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