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理说……它似乎的确可行!”康拉德一边看一边点头说道:“我们怎么没想到用这种方法,它像一支箭,校……你把炮弹做成了一支箭,只不过这支箭是铁箭,而且是用炮发射的,它会射向敌人的坦克,然后在坦克装甲穿一个孔……”
接着康拉德又将目光转向尖锐的箭头,接着说道:“可想而知,滑膛炮将它发射出去后,所有的动能都会被施加在箭头,它对敌人坦克穿甲的能力将无以伦!”
康拉德说的是对的,现代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随便都能穿几百毫米,现代德国120坦克炮在2公里的距离还能击穿600的均质装甲。
而此时的“虎式”前装甲只有102,即便是最笨重的“鼠式”其装甲也只有240,这些装甲厚度在“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下都是渣滓。
“这种炮弹需要很硬的材质,是吗?”康拉德问。
“是的!”秦川回答:“当然,而且因为它以极高的速度穿透目标装甲,所以还要能耐高温!”
“钨芯穿甲弹!”康拉德回答。
这对德国来说在技术完全没有难度,因为德军坦克已普遍装备钨芯穿甲弹,甚至像之前所说的,专门针对敌人坦克而研制的hs129战机……为了要提高其反坦克炮的穿透力,装备的也是钨芯穿甲弹。
问题在于钨是德国紧缺的矿物资,再加盟军的封锁,德国能得到钨并不多,主要是从西班牙进口。
“不过!”康拉德说:“如果它真能起作用的话,那也是值得的!”
当然值得,一款能穿透敌人任何坦克的穿甲弹,而且还有很远的射程极高的精度……这使德军坦克几乎可以消灭一切对手。
最终,康拉德校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服我了,校。如果这款炮弹……真能轻易穿透几百毫米厚的装甲的话,那么研发更厚装甲的坦克的确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它们又会像我们之前所说的一样:在它的打击下,厚装甲的重型坦克与薄装甲的轻型坦克没有任何区别!”
“我想说的是这个!”秦川说:“所以……”
“我知道,校!”康拉德扬了扬秦川画下的图纸,说道:“如果这款炮弹被证实是切实有效的,那么,所有的重型坦克都将停止研究。我们不会傻到把资源堆在一些没有意义的项目,现在的我们很需要资源!”
“那好!”秦川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
“我有个问题,校!”
“什么问题?”
“如果你一直把这个想法……”康拉德朝图纸扬了下头:“我是说,你把它放在心里而不是说出来,那么最后会怎么样?”
秦川知道康拉德说的意思:
如果秦川不说出来,那么德国不会生产,不会生产不可能在战场投入使用,不投入使用意味着敌人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当然也不可能仿制。
于是,最终德国也不需要担心“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问题。
“我不知道,校!”秦川说:“或许,有一天敌人会想到它,然后先一步把它用在战场,那时我们后悔莫及了!”
康拉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秦川没有说谎,因为英国人于1944年10月最先在6磅反坦克炮用了脱壳穿甲弹(apds),之后又接连在17磅反坦克炮和“萤火虫”坦克使用。
不同的是(apds)是由线膛炮发射的,所以精度和穿深会差很多。
但即便如此,它在1000米的距离还是能击穿192的装甲,德国的“虎王”在那时已毫无优势。
不过秦川已经改变了这一点,所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至少秦川相信,那根本无法在实战发挥作用的“鼠式”坦克不会再出现。
同时,如果德*工真能像秦川想的那样,将“豹式”坦克的火炮改为滑膛炮并装备“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那么“豹式”坦克将一跃成为战场最强的坦克,甚至连“虎式”坦克都无法与之匹敌。
第八百五十章 巴黎
分类掉到第二了,兄弟们,手里还有月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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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吉普车上再一次上路的时候,秦川脑海里在一直转着一个问题……其实制作穿甲弹最好的材料并不是钨,而是贫轴,主要成分是轴238,用于制备轴235等放射线同位素的副产品,也就是所谓的贫轴弹。
贫轴与钨一样,具有高密度、高硬度、高韧性等特点,这使它很适合做为装甲弹……高密度使其被发射出去后具有更大的动能,高硬度使其能穿透目标装甲,高韧性则是不易折断。
尤其贫轴弹还具有钨芯弹所不具备的自锐性。
绝大多数物质都是自钝性,比如锋利的菜刀越用越钝,需要磨一磨才能恢复锐利,钨芯穿甲弹也是如此,它在命中目标并穿透装甲时会因为与装甲的碰撞、磨擦等越来越钝,于是穿透力会越来越差。
贫轴弹却并非如此,它在命中目标后其尖端会像晶体一样小面积剥落,于是就不断保持尖端的锐利,这会使它的穿甲效果比钨芯弹好得多。
不过最终秦川还是没有把这个想法提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在这时代钨芯弹已完全够用没必要整这么复杂。另一方面则是这种技术也就是提炼轴238并且以它为材质制作穿甲弹太超前了,秦川无法自圆其说。
旅途还算顺利,主要是因为美、英军几乎连续不停的轰炸使秦川一行人必须昼伏夜行。
美、英军的轰对一直生活在和平中的法国百姓来说或许可以算得上危险,但对于秦川等人来讲那根本就不算事……这些轰炸机不会以民房为目标,因为这是法国。
当然这其中就免不了会出现误炸,毕竟这时代精确制导炸弹还没出现,而美、英派出的轰炸机又是如此之多,其中免不了就有些菜鸟飞行员。
秦川就见过被炸成废墟的一排民房……轰炸机的目标应该是数十米外的一座桥,但炸弹却全砸在民房上,桥却一点事都没有。
一群法国百姓哭嚎着从废墟中企图将自己的亲人救出来,但那显然都是白费力气。
秦川知道,在这样彻底的破坏中想找出几个幸存者比中彩票还难。
不过这样的现象并不多。
于是秦川和斯莱因上校在白天就可以放心的住进法国民居……这些民居可以任由德**官进出,你要做的只是从中挑出最大最好的,因为这意味着主人更富裕。
然后敲开它的门,主人就会倾其所有、极尽所能的款待“访客”。
这让秦川感到有些愧疚,因为无时无刻,秦川都能看到主人们脸上的恐慌,有时秦川只是咳一声都能把主人们吓得打一个寒颤。
秦川很想告诉他们不必这样,他们只是为了躲避轰炸暂住一会儿晚上就会离开,但秦川却知道这不会有用。
尤其是在这时候……法国人也知道美、英联军就要打过来了,所以思想会处于犹豫、亢奋和矛盾中。
他们会猜这场战斗是美国人赢还是德国人赢,如果德国人赢的话就一切保持原状,美国人赢的话……德国人在离开之前会做些什么?
这些想法会让所有法国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有时你越是安慰他们就越会让他们觉得这是“鳄鱼的眼泪”,所以最终秦川学会了放弃。
斯莱因上校告诉秦川一个决窍:“如果你表现得很忙很累的样子,把他们当作空气……那么他们感觉就会好多了!”
秦川这么试了下,发现果然如此。
所以秦川在之后的几天里,住进民居后往往放肆的与斯莱因上校讨论着什么,偶尔还会发出一些笑声,就当在旁边忙里忙外的法国人不存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