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速度371，高度592！”
……
“知道吗？”康拉德在这其间对秦川说道：“我们有个计划，是建造更大的‘靶机’，这样它能装更多的燃料飞更远的距离！”
秦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很正常，因为有布劳恩在，他将来甚至还会制造出火箭飞往月球，所以当然不会满足目前这只有两百多公里的射程。
接着秦川和康拉德没再多说什么了，因为康拉德在这其间必须不断的跟踪v1的位置，或许是因为v1不怎么适应苏联的极寒天气，所以几分钟的飞行时间里偏移弹道两次，所幸输入指令调整后又回到弹道。
十分钟，十五分钟……
康拉德拉着秦川走出地窖，举起望远镜望向西方。
初时什么也没看见，但不久出现了一个小白点，康拉德叫了声：“来了！”
小白点越来越大，很快看清了，原来小白点不是小白点，而是v1尾部发动机喷出的尾气，火焰在零下十几度的空气燃烧显得尤为明显，在背后拖出了一个长长的尾迹。
然后，终于看清了v1的样子……虽然它对秦川来说并不陌生，但秦川却从没现场见到它飞往目标的情景。
“关闭发动机！”康拉德下令。
火焰消失，v1像滑翔机一样在空做最后的滑翔。
又观察和计算了几秒钟，康拉德下令：“俯冲！”
于是v1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一头扎了下来……目标很明确，是下方的洛瓦季河西岸。
然后“轰”的一声巨响，洛瓦季河西岸爆起了一团冲天的火焰……正如之前所说的，v1导弹里装着830公斤的炸药，这个装药量相当于120枚155口径炮弹的装药量，那炸起来像是电影里拍的小型核弹似的腾起了一小朵蘑菇云，连秦川等人所在的位置都能明显的感觉到震动。
德军阵营里当即发出一片欢呼，事实他们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许多人的确是看到了v1，但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架小飞机，只不过这架小飞机撞向苏军阵营然后发生剧烈的爆炸。
总之，在苏军阵营发生的剧烈爆对德军来说当然是好事。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听说这款是德国新研发的武器，不由再次欢呼起来。
这对苏军来说是非同小可了……这枚v1导弹击西岸的一座两百多平的风力磨坊，只听“轰”的一声整个磨坊变成一片废墟，躲在里头避寒的一个连的士兵一个都没能逃出来。
正在火炉旁睡觉的普卡耶夫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他带着警卫匆匆赶到事发地点一看……磨坊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怎么回事？”普卡耶夫问着马特维：“是炮弹？还是炸弹？”
普卡耶夫更偏重于航空炸弹，因为没有什么炮弹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好像都不是，普卡耶夫同志！”马特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有士兵看到是架小飞机！”
“小飞机？”普卡耶夫不由皱了皱眉头，这话的另一个意思是德国人的新装备。
想了想，普卡耶夫说道：“不，你的士兵肯定眼花了，那是一枚炸弹！”
“是，普卡耶夫同志！”马特维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普卡耶夫这话的意思……士兵天生对未知装备有种恐惧感，他们不会因为这个而使苏军士气雪加霜的。
但对外虽是这么说，一回到指挥部普卡耶夫气急败坏的下令道：“马查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还有其它所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普卡耶夫同志！”马特维想了想说道：“我们或许可以问问英国人，他们或许知道这是什么！”
第五百一十四章 公报私仇
丘吉尔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事实，当丘吉尔看到来自苏联关于询问的电报后，第一时间从椅子跳了起来。
“德国人总算把‘飞机飞弹’用到苏联人身了！”丘吉尔说。（注：英国人称v1为‘飞机飞弹’）
“要把资料传给苏联人吗？”参谋问。
“不！”丘吉尔点燃了嘴的雪茄，想了想回答道：“要有所保留，明白吗？”
“首相阁下……”参谋有些疑惑。
“我们同样也需要苏联人给我们提供资料！”丘吉尔说：“如果把所有资料都传给他们……他们也不会给我们提供后续资料了！”
参谋闻言不由恍然大悟，点头说道：“是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参谋的确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对苏联方面发去一封电报，只透露了一点点信息：“我方也几次遭到德国这种新装备的轰炸并且遭受损失，我们对这种装备的了解也十分有限，推测其可能是种无人飞行器，希望以后继续保持联系共享该装备的资料！”
这意思，是苏联方面透露一点被轰炸的数据英国方面也随之透露一点。
另一方面，丘吉尔马以一种高姿态向罗斯福发了一封电报：“我是对的，德国人把‘飞机飞弹’用在东线，而且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们用‘飞机飞弹’精确的轰炸了距离德军防线只有一公里远的位置。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款装备的精度在一公里以内！”
罗斯福在收到这封电报后陷入了沉思，或者也可以说是震惊。
他实在有些无法想像，在《凡尔赛条约》限制下的德国，怎么还会冒出一款又一款让所有人都为之瞠目结舌的装备……如说这款“飞机飞弹”，几百公里后还有一公里的精度，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想想罗斯福又觉得有些恐怖，如果德国人大规模的生产这款装备的话，那往后还有什么能与德国人对峙呢？陆战？登陆战？
罗斯福不知不觉的陷入一种悲观。
这个情报当然也传到了斯大林那里，他叼着烟斗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几个字：“继续进攻霍尔姆！”
斯大林其实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在他眼里，在战争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更多的是数量，如果仅仅只是几款不成规模的新装备……那不过是花架子而已。
斯大林这种想法可以说有道理的也可以说没道理。
说它有道理，是因为评价装备的一个重要指标是产量……如果性能不错但造价高昂一年只能生产那么几辆、十几辆，那同样也无法发挥作用。
在现代典型的是日本的10式坦克，纸面的性能的确不错（之所以说‘纸面’的性能，是因为这款坦克在训练故障频出，许多性能显然是吹出来的），但造价高昂一年只能生产十几辆……这玩意要是真投入战场只怕还没有把敌人打败把自己给拖垮了。
说它没道理，是因为有些装备是战略性的，不需要规模化。如原子弹，只要有一、两颗能起决定性作用。
当然，这都是各国领导人内部的风起云涌，霍尔姆并没有多少感觉。
如果说有什么感觉的话，那苏联人变得越发小心了，进攻时都有些畏畏缩缩的，无论军官在后头怎么呼喊叫骂也无济于事，许多人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空，担心会不会有一枚“飞机飞弹”从天而降把他们炸天。
而秦川和康拉德喜欢这样吊苏联人胃口，在苏联人一直担心会有另一枚“飞机飞弹”的时候他们偏偏没有动静，等过了几天苏联人慢慢把心放下甚至几乎把这事忘了的时候，突然“飞机飞弹”又从天而降，而且这一回一来是三枚。
这三枚飞弹除了一枚在途发生故障掉落外，其它两枚还是十分精准的命了霍尔姆西岸。
一枚命了一排民房，结果将整排民房都炸塌……不过这或许是因为这排民房之前已经被轰炸过，否则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