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阁下!”米尔恩议员问道:“我们拥有敌人多的兵力装备,不久前我们甚至还在向德国人进攻,可现在德国人都快打到开罗了!你也曾信誓旦旦的对我们说英国终将取得胜利,现在您还这么认为吗?
“是的,当然!”丘吉尔回答:“我们只是暂时失利!”
“那么请问……”米尔恩议员继续问道:“这个‘暂时’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呢?”
米尔恩议员的话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温特顿议员也辛辣的挖苦道:“类似目前的这一连串灾难性的失败,我们过去从来不曾有过。首相阁下,您真的不认为这是指挥或是决策的原因吗?”
温特顿议员这话明着是说奥钦莱克将军,但暗里却将矛头指向丘吉尔,因为丘吉尔才是最后的决策者。
“不!”丘吉尔回答:“我并不认为我们的指挥和决策有什么问题,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世界最强大的对手。抛开战争的灾难不说,隆美尔确实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天才!”
丘吉尔不是有意吹捧自己的敌人,但只有把敌人抬高,才能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笨。
一位议员马接嘴道:“首相阁下,如果按照英**队按部班的传统,隆美尔如果在英**队里服役的话,他大不了是一名士!”
这话立时又引起一阵笑声,丘吉尔在台红着脸,尴尬得无言以对。
“首相阁下!”议员依旧不肯轻易放过他,一名议员不依不饶的问道:“你在过去的辩论赢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但在战场却遭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今天您在这里的辩论无言以对,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即将取得胜利呢?”
丘吉尔不敢回答,因为他担心局势会像之前一样……刚说完英军即将取得胜利,前线传来溃败的消息。
气急败坏的丘吉尔会后发了两个电报。
一个电报是发给奥钦莱克将军的。
“看在帝的份,挡住德国人!”丘吉尔说:“我已经不期望能取得胜利了,但不要让敌人跨过阿拉曼防线,一步也不要!”
另一份电报是发给罗斯福的。
“总统先生!”丘吉尔说:“我不得不告诉你形势万分危急,如果我们得不到强有力的援助的话,也许我们会永远失去非洲了!”
“坚持住!”罗斯福回电:“援助将在几天后到达亚历山大港!”
“不!”丘吉尔回电:“你们最好在塞得港登陆,因为我不确定几天后亚历山大港是否还是我们的!”
第一百六十章 铁十字
今天事较多,只有两章了,明天继续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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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装甲师昼夜不停的赶路。
此时的他们根本敢停下休息,因为每一个士兵都知道,自己每休息一分钟敌人的准备会多一分钟,而一旦敌人的防御和火力强到某个程度,那不是一个装甲师甚至是非洲军团所能突破的。
其实在汽车车厢后的德军士兵们还好些,他们至少还可以在车厢里靠在护栏睡一觉。
汽车司机行军时较累,不过正、副驾驶可以轮换着开,另外他们的战斗压力也没有直接参战的士兵那么大。
最悲催的是坦克驾驶员,他们行军时必须驾驶坦克,坦克舱里永远是燃料、炮油和汗水的恶臭味,舱盖放下时,里头的热气几乎使人窒息。再加引擎的热度,太阳的炙烤,使舱内的温度达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秦川在行军途看到过几辆坦克停在路边……它们不是被敌人击毁的,也不是坦克出了故障,而是驾驶员受不了压力和劳累晕了过去。
“他们为什么不让驾驶员交替着开?”维尔纳问。
“没有足够的坦克驾驶员!”库恩回答:“我们在马特鲁损失了五十几辆坦克,除此之外,我们还缴获了一批美国坦克……”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了,多余的驾驶员大多被安排去开“斯图亚特”了。
“防空警报!”这时拿着步话机的库恩回头叫了声。
这意味着敌机又来轰炸了。
然而,与之前遭遇轰炸时的紧张不同的是,此时的战士们一脸漠然,仿佛库恩说的是件无关紧要的话。
现在与之前的确不同。
首先是士兵们的心态问题:被轰炸的次数多了,士兵们也是习以为常了,有些士兵依旧靠着护栏“呼呼”大睡,因为算醒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警示不一样。
库恩说的是“防空警报”而不是“防空隐蔽”。
“防空警报”只是让士兵们做好被轰炸的准备不需要隐蔽。
这并不是说第21装甲师不怕敌机轰炸,而是因为现在是白天,敌机每隔半小时左右会来一波轰炸……如果每次遭到轰炸都隐蔽的话,那第21装甲师也不用行军了,原地呆着做好隐蔽还更省事。
但因为第21装甲师必须尽快的赶到阿拉曼防线并发起进攻,所以不能停,即便是遭到敌人轰炸也不能停。
这一来会有个问题,第21装甲师的坦克有可能还没赶到阿拉曼会被炸光了。
这并非无的放矢,因为德军坦克已经在轰炸损失了二十一辆,另外还有十五辆汽车也成了一堆废铁。
隆美尔当然不会傻到做无用功,于是他动员起全部的德军战机为第21装甲师提供掩护。
德国空军的掩护模式是以侦察机在第21装甲师外围侦察,一旦观察到敌情马通知在附近巡逻的战机赶到拦截,同时位于马特鲁和托布鲁克的战机将紧急升空参加战斗……马特鲁距离第21装甲师只有一百多公里,对于时速六百多公里的战机来说,这个距离只需要十分钟。
所以,“防空警报”差不多也意味着空战的开始。
维尔纳向头顶看了看,车顶的帆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弹片划开一个大口子,缺口处的帆布还连着一截在风飘荡并在车厢里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维尔纳站起身来扶着栏杆,从腰间抽出军刺往一扎,然后像锯子一样来回抽动割着帆布,不一会儿帆布被割断随风远远的飘走。
“这样好多了!”维尔纳说。
“你这是干什么?”雅科普对维尔纳的做法有些不满:“你想看到从天掉下来的炸弹吗?或是敌人俯冲下来的战机?”
雅科普说着瞄了一眼坐在间的新兵们,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会影响到新兵的心态。
“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不是吗?”维尔纳朝新兵扬了扬头:“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用雨披把它堵!”
“不,这很好!”新兵对维尔纳的做法表示赞同。
“是的,我的确感觉好些了!”另一个新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