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
在科尼斯基满怀信心的时候,山顶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科尼斯基听见的瞬间,吓得打了个寒颤,抬头一扫,山顶上竟然出现了一挺一挺的机关枪,还有密密麻麻的清军士兵,全都站在山顶开火。
“噗!噗!!”
密集的子弹攻击下,山道上的士兵遭到攻击,步伐不稳。
这一下,科尼斯基懵了。
明明探查清楚了山上没有伏兵的啊?怎么突然有了清军呢?
科尼斯基知道李振麾下的士兵控制了制高点,再加上这一处地方难以再往上爬,肯定只有后撤,故而科尼斯基下令后撤。在科尼斯基下令后撤的瞬间,山下又传来了密密麻麻的枪声,无数的清军士兵从山下的山林中冒出来,举枪瞄准山腰上的俄军士兵射击。
山上山下一起合击,让科尼斯基生出绝望的想法。
插翅也难以逃走!
眼下已经无路可逃,唯有往下撤才有出路。科尼斯基下令士兵往下,尽快下山,准备撤出山林。他第一次单独带兵就遇到这样的场面,而且很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
这一切,太不美好了。
第0868章 一个旅全灭
树林中,枪声不绝于耳,雪渣飞溅,乱成一片。机枪扫射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士兵倒下。那情况像是一坨一坨的冰雹降落下来,狠狠的坠落在地上,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科尼斯基见到这幅场景,心中悲凉,却也无奈,只能冒着枪林弹雨往下冲。
山上有敌军,并且山路崎岖难行,路面也滑,登山困难,往上冲是不可能的。
唯一出路,只有往下。
即使山下也有敌军,也只能往下。
科尼斯基吩咐士兵往下,但面对子弹交织成的一片死亡森林,俄军士兵毫无抵抗力,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士兵死去。三千人的队伍往下冲,等冲到了山下,已经死伤了大半,完好无损的士兵只剩下五百多人。
一场伏击战,军队几乎全军覆灭。
“兄弟们,老毛子就在前面,使劲儿杀。”
鲁少川的吼声响起,他抓起一枚手榴弹,扯开拉火绳后扔了出去。
山上负责的人是龙熬,山下的是鲁少川。
手榴弹飞出,在空中划过,瞬间落在科尼斯基麾下士兵的人群中。
“轰!!”
猛烈的爆炸,突兀的响起。
白色的雪渣子混合着泥土乱飞,局面混乱。紧接着,一枚接着一枚的手榴弹飞出去,全都落在俄军士兵中,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在手榴弹的猛攻下,科尼斯基麾下的士兵死伤无数,再一次遭到重创,而且他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
科尼斯基想冲出去,甚至想让麾下的士兵四处散开奔跑,无奈鲁少川麾下士兵以弧形包围了下山的路,不管俄军走哪一个方向突围,都要遭到无情的打击。除此之外,鲁少川麾下的士兵有六挺机关枪,所有的机关枪同时开火。
密集的火力攻击下,科尼斯基的士兵没有一点机会,不断的被射杀。
科尼斯基瞪大眼,大吼道:“冲,冲出去才能活命。冲啊!!!”
吼声洪亮,但瞬间被枪声淹没。
“噗!噗!!”
科尼斯基的声音落下的瞬间,两粒子弹射入科尼斯基的身体中。
其中的一粒子弹射中了科尼斯基的心脏,另一粒子弹射中了科尼斯基的脖子。两粒子弹带走了科尼斯基的生机。此时此刻,科尼斯基脸上露出悲凉的表情,没想到自己刚带兵出战就完蛋。这是他第一次带兵出战,却全军覆灭,何等的悲哀啊!
“砰!”
一声闷响,科尼斯基倒在地上。
周围的俄军士兵见状,战斗的心思全部崩溃。
半个小时时间,俄军全军覆灭。
鲁少川带着士兵顺着山坡往上爬,登上山坡后,和龙熬的军队汇合。鲁少川留下一部分士兵驻守,然后回去向李振复命。在鲁少川带着士兵离开了半个小时后,一支俄军士兵抵达了山林中,领头的是俄军的第一旅旅长杰弗林。
他得到了山林中传出的枪声,才带兵赶来的。杰弗林看到了地上已经凝结成冰块的鲜血,表情异常凝重,眼眸中更是透着森森冷意。
他抬头望向山顶,眼中闪过一抹忌惮。
山顶,必定还有清军。
可惜的是对方火力太强,否则他带兵杀一番。
杰弗林吩咐道:“立即搜查,看看还有没有生还的人。”
一番搜查,发现了二十个没死去的士兵。杰弗林立即询问,得到的消息是遭到了清军的埋伏,更加具体的消息却没有。杰弗林下令收兵,带着士兵回到军营,然后立即赶到穆拉维约夫的营帐中,禀报道:“总督大人,科尼斯基及带去的一个旅全军覆灭。”
穆拉维约夫惊呼一声,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此刻,穆拉维约夫猜出了大概。
必然是遭到伏击,科尼斯基的大军才会全军覆灭。
杰弗林见穆拉维约夫没有说话,接着说道:“我们抵达的时候,发现了二十余个活下来的士兵。这些士兵科尼斯基带兵抵达山林中。爬山的时候,行进到山腰时,山顶和山底同时出现了清军士兵,对方开枪射击,我们的士兵无处隐蔽,也难以开枪还击,一照面就死伤了无数的士兵。科尼斯基带兵突围下山,对方却早有准备,我们的人没能逃出来,全军覆灭。”
杰弗林表情悲伤,低着头说道:“总督大人,是我带兵去晚了,若是早一点,很可能科尼斯基就不会被杀,一个旅的士兵就不会损失。是我的原因,请总督大人责罚。”
穆拉维约夫说道:“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错,是我太轻敌。原以为找出一个山中小道去偷袭三口亭,却没想到被伏击。想想也是,我想到了走小路的办法,张之洞也想到了同样的办法,难道李振想不到么?我们做事不周密,是我的错误。”
杰弗林说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穆拉维约夫摆手道:“让我静一静,思考一下。”
杰弗林转身离开,留下穆拉维约夫一个人坐在营帐中。
穆拉维约夫枯坐着,双手捧着脸,低声哽咽。这一次攻打三口亭,他的儿子重伤,军中的团长普沃夫以及一个团的士兵被杀。现如今,科尼斯基以及一个旅的士兵又被杀,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的不顺利。反观李振,借助三口亭的地利优势,丝毫不受影响。
他低着头,心情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