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之功可不是轻易能得到的,至少能厚泽子孙三代,此等事情,自然有大把人翘首以盼,劝自己称帝的臣子不是没有,而是许多。
所以自己为了给他们一个希望,同时也是一个交代,故而说出了那句话。
现在自己的继位者正式向自己提出了想法,曹操自然是同意。
皇位,多么诱人啊,以至于自己的儿子不怎么在乎蝗灾,反倒要利用蝗灾,在来攻讦一下‘一无是处’的天子刘协。
也是,有些事情也该提前铺铺路了。
“子恒,既然你已经打算好了,我有事与你交代。”
“父亲请讲!”
曹丕跪坐在一旁,郑重的说道。
“一,青州军的问题。”曹操摸着胡须,声音有些低沉:“青州军去岁一役,损失惨重,但筋骨还在,编练青州军之时,这帮人宣誓只效忠孤王我一人,我若大去,他们必然不好掌控,这是一把双刃剑,你好自为之。”
“父亲这是说的那里话,还未曾。”曹丕焦急的反驳。
“行了。”曹操摆摆手,淡然一笑:“子恒啊,父亲知晓你胸中有丘壑,志在天下,这些事提前说与你听,也好让你有个准备,为父既然同意你的选择,自然要不遗余力的在背后帮衬你一把。”
“青州军是由头,关索大婚之日,由于父王的放纵,进来的刺客极多,可见邺城中刘备孙权埋下的钉子不少,你且要小心。”
“孩儿谨记。”
“若是青州军有鼓噪,你莫要拦着,青州军伤筋动骨,我一直未曾在编入新军,就是留给你彻底掌控之后,在编入新军,恢复我们起家的资本。”曹操捏着自己的额头道:“邺城之中心怀不轨之人更多,忠于天子的旧臣,忠于袁绍的旧臣,他们勾结在一起,妄图损我曹家。
我若故去,他们定会兴风作浪,也许少数青州军的鼓噪会让他们现身,到时候你便可把他们一网打尽,杀人立威,让他们~怕!”
“孩儿明白。”
“我若故去,刘备孙权定会小觑于你,很可能来攻,莫要惧怕他们,他们想要趁火打劫,还得想想他们有没有一副好牙口,你足可趁此机会,整顿朝堂,拧成一股绳,外力来袭,正是扶持亲信的好机会。”
“孩儿谢父亲教诲。”
曹丕郑重的躬身,这可是实打实的交托了,一位父亲在为儿子指点将来的几步路如何走。
“还有一点,为父要你记住,不得违背!”
“父亲请讲,孩儿莫敢不从。”
“诸事不可尽托付于世家,他们吃人不吐骨头,多扶持寒门子弟,记住了没?”
一说这事,曹丕本能的就想到自己的心腹司马懿之事,父亲曾言三马同槽之事,一直以为是西北马家,可是马家被屠的差不多,父亲依旧梦到了三马同槽之事,这说明西北马家并不是真的。
直到关索说出三马同槽是司马懿,真的非常巧合,而且司马懿又是狼顾之相,为父亲所不喜,先前就提点过自己这事了。
“不要皱眉,我们便是世家,你将来不照样也把大汉吞了吗?世家子弟先顾家,在顾国,家族利益高于一切,难不成你还不知晓吗?”
“喏,孩儿谨记。”
五香豆腐干 第71章 百思不得其解
“报,魏王,曹仁将军求见!”
许仪进门瓮声瓮气的道。
“哦,这么就回来了。”
曹操笑了笑,让许仪把人带进来。
曹仁大病一场,身形有些消瘦,在荆州也未曾养回来,总归是被俘,成名多年,心中难免总是有火。
“魏王!”曹仁单膝跪地,脑袋撇向一出,拱手道:“臣有辱使命,兵败被俘,至今才回。”
曹操示意曹丕把他堂叔扶起来。
“子孝,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身患重病,九死一生,此战非你之过也,不必介怀,我在长安那里也是损兵折将,比你还惨呢。”曹操呵呵的笑道:
“此次我方处于被动,且处处未曾赢得先机,孙权又未曾在背后得手,云长又几次出奇制胜,造成如今这么个结果,谁也未曾料到啊。”
曹操这话说完,曹仁沉默不语,知道这是安慰自己的话,若是自己没有大意,守住襄阳城,安能有以后的局面?
可如今悔之晚矣!
“这次是刘备侥幸赢了,待到下次,定要一雪前耻。”
曹操攥着拳头宣扬道。
“喏!”
曹仁曹丕齐声称喏。
“呵呵。”曹操瞧着曹仁,开口道:“子孝,吾听闻你病了许久,现在观你身形如此消瘦,是云长苛待于你了吗?”
“关羽那厮,哼。”曹仁摸着短髯道:“未曾亏待过我,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可是关羽他竟然把于禁那厮与我关在一起,同吃同住,某看此懦夫,焉能吃的下饭,关羽这是故意在恶心我。”
“于禁!”
曹操摇头叹了口气。
“父亲,于禁的家眷?”
曹丕小声问道。
“他对你言他为何投降了吗?”
曹仁不屑的道:“说是为了众多不会水的将士性命,所以才率军投降,呸,投降还把自己说的如此大义。吾听逃回的士卒说他被关羽围在一块高地上,走投无路,被逼投降。”
曹仁语气随即一变:“他若不投降,手下士卒便被一一射杀,若是他自刎而死,以关羽的性子也不会杀掉普通士卒,倒是庞德,死战不屈,连招降都没有招降,关索直接派人射杀,某想可能是已经逼降于禁,在言庞德出征前口出狂言,关羽也未曾想要留他性命,故而对关索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行了,既然已成往事,于禁之事勿要再提,文则追随我三十余年,战功颇多,也算是传言中的外姓第一将,其家眷务必好生待之。”说完之后,曹操特意看向曹丕。
曹丕急忙拱手称喏。
“子孝,你要多多休养身体,养精蓄锐之后,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