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之所以只遣散了那些保镖,他一个人留下来,正是因为他有顾虑,他不能走,他走了家人都会遭苟家的毒手。
“恭喜你,完成了自我挑战。”
常顺清哭了,嘴角不住的颤抖,“为什么要逼我,杀了我不是更好吗,你杀我,算我求你。”
“想做人吗?”
这一问,常顺清愣了。
“处理好这里,帮我带个话回去,让苟家的人洗干净脖子等着,三天之内我会去收割。”
就这样,陆风走了。
完全看得出常顺清不想死,一个不想死的人会很聪明,做出聪明的选择。
三天之内去苟家!
看着陆风的背影,常顺清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
苟洪是他所杀,却是陆风所逼,在常顺清眼里,这已经很疯狂了,没想到陆风的疯狂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回想陆风那句话,常顺清眼中泛起了灼热之光,必须得为自己做打算。
他不想做狗,想做人。
处理好了现场,常顺清带着苟洪的尸体连夜离开了云海,赶回了西宁。
……
找到了苟洪,于晨就等于没用了,但陆风没有亲手杀死他,将命留给了萧轻舞。
“不不不,陆兄弟,我错了,别杀我,你答应过放过我的,我走,我什么都不要,马上就离开云海,我保证不多说半个字。”
只是,这时候的求饶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每个人都是做了之后失败了再忏悔还能得到原谅,世界上就不会存在那么多争端。
“我没说要杀你,你想多了。”
于晨愣愣的看着陆风,带着怀疑道,“真的?”
“真的。”
碰!
枪声一响,子弹射进了于晨身体。
“他不杀,我要杀。”
倒下的那一瞬间,于晨浑身神经都抽到了一起,丢命时候的挣扎是痛苦的,没有挣扎多久,逐渐停止下来,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也许在死亡的时候于晨已经后悔了,因为贪婪背信弃义,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踏上了黄泉之路。
不过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永远没有。
杀了于晨,萧轻舞揉着脸颊,双腿瘫软,被陆风给扶助。
“都过去了,别想了。”陆风本意不想萧轻舞杀人,又知道她若不杀于晨,心里迈不过那个坎。
吴胖子死了,向辉也死了,还有很多的兄弟都无辜丧命,剩下的事还得去处理。
过了很久萧轻舞才缓和过情绪,说道,“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
“走吧。”
“嗯。”
堂堂地下女王,也许以前没有遇到这么直接的碰撞。
但萧轻舞敢挑起这个大梁,就绝不是一个普通女人,不论是心性,还是智慧,都远非常人能及。
一个晚上,萧轻舞的生意有了很大的转变,苟家强势而来,却铩羽而归。
向辉和吴胖子死了,让她很痛心。
但是换一个角度,这次的经历反倒是一次促进,是时候改变了。
第113章 好,老子等着他
西宁省华安市,苟家。
门口,一个杵着拐杖的老人站立在门口很久,微闭着双眼,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杵着拐杖的手轻微的颤抖。
屋内十几个人,没人出声。
这位老人叫苟忠年,苟洪的爷爷,过了大约两三分钟,才迈进了屋。
“爸……”
苟忠年制止了大儿子苟宜山,一路走到了孙子的好尸体面前,老泪纵横。
这辈子只有三个子女,除了苟宜山只有两个女儿,对两个孙子,苟忠年极为看重,小孙子不成器,大孙子是苟家的未来。
人终有死的一天,他老了,儿子也会逐步步入老年,以后苟家还需要一个领头人。
如今,最好的人选就安静的躺在这里,变成了一具尸体。
此时的苟忠年,整个心都凉了。
“哥!”
随后赶到的苟涛,冲到了尸体面前,看着已经僵硬的尸体,浑身剧烈的抖动,“怎么会这样,哥怎么会死。”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将苟涛打在了地上,脸上迅速冒起了手指印。
“为什么?”
苟宜山大声的咆哮,“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实际上不论是苟宜山还是苟忠年,都知道苟涛被砍了一只手,但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在他们看来,有人敢对苟家人下这样的狠手,必定会付出代价。况且这次苟洪还带了家中几位高手一路随行,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所以没有横加阻拦。
也因为他们的听之任之,才导致了这个局面。
“常顺清。”
爬起来的苟涛冲到常顺清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双眼通红的道,“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做的。”
常顺清道,“小少爷,谁做的,你心里有数。”
“是那该死的死胖子吗?”
见常顺清没有回答,苟涛才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在萧轻舞身边的男人。
陆风,没错,那杂种叫陆风。
“你怎么不死在云海,你也该死。”苟涛用力打了常顺清一拳。
这一拳打得常顺清嘴角渗血,也打得他心中凄凉,狗就是狗,要变成人真的很困难,在苟家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苟家不会去思考他有多少本事,更不会去思考走到这一步,自己是否有错,他们只知道一件事,苟洪死了,苟家的人不能动。
苟家吗?
常顺清甚至有一个疯狂大胆的想法,陆风这次来会摧毁苟家,打碎苟家。
“够了!”
苟忠年用力杵了一下拐杖,冷漠的道,“小涛,事情你惹出来,你哥替你而死,你还想怎么样?”
“爷爷!”
自己的小孙子是什么德行,苟忠年岂会不知。
因为溺爱,什么事都由着他来,如今才明白,这是害了他,害了苟家。
“你叫常顺清?”
“老爷子,是我。”
苟忠年眯眼道,“告诉我整个经过。”
然后,常顺清没有隐瞒,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连苟涛如何威胁逼迫林青青成为禁脔的事也说了出来。
“逆子,这就是你做的好事。”苟宜山咬牙含恨。
活到他这个岁数,要看得更远,这畜生儿子就为了一个女人做到了这步。
没错,以苟家的能量,整个西宁省也没人敢招惹。
可大家族也应该有大家族的风范,要女人,什么要的女人得不到,偏偏这逆子用这种方式。
“爸,我错了,真的错了。”苟涛含恨的看了常顺清一眼,心中火气升腾。
“老子!”
苟宜山高高悬起了巴掌。
“行了。”
还没有打下去,苟忠年就开口了。
子不教父之过,苟涛不成器,依靠着家里的能量为非作歹,苟宜山有责任,他这个当爷爷也有责任。
事情已经发生,打死苟涛又能如何。
大孙子死了,正如常顺清所想,不论起因怎么样,苟家死了人,这就是仇。
一个小小的云海市,居然敢如此目中无人,砍了苟涛的手不够,还杀死了苟洪,这口气不出,难消心头之恨。
当然,苟忠年不是苟涛,这次苟洪带了四个高手,还有两个在苟家长达二十年的老人,他们也死了。
仇要报,绝不能掉以轻心。
“什么来头?”
被苟忠年看着,常顺清立即抱拳,“老爷子,查不到对方的真实来历,只知道他是云海本地人,曾经当过兵,而且……”
“而且什么?”
常顺清环视了一下周围所有人,吞了一下口水,跟着才道,“他还让我带句话回来。”
“什么话!”苟宜山追问。
常顺清唏嘘了一声,屏住呼吸道,“他让我转告苟家,洗干净脖子等着,他三天之内就会来。”
当话音落下,整个厅堂静如止水。
紧接着就感觉到了,每个人都怒气横生,就连苟忠年也怒火涌动。
“岂有此理!”
苟宜山大怒,儿子死了,他没去找对方,对方竟然还先放出狠话,让苟家人洗干净脖子等着,真当他苟家是泥捏了的。
“好,老子就等他,看他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哼!”
不是吹嘘,以苟家在西宁省的能量,别说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是坐拥燕京的大家族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