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肖扬和小伊万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
他们在黑市上的行为，被各个国家看在眼里，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一直以为众多国家一直没说什么，完全是因为和美国、意大利等国家的合作，没想到芬梅卡尼卡这些军火企业也是出了力的。
“以前没听你说过？”
“说什么？在你面前邀功？”道尔笑了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不关我们的友谊，当初我们集团在此事上支持你们，完全是利益存在，而不是我和你的关系，更何况如此决定的并不是我，有什么好说的。”
道尔这话很是直白，肖扬想了想，确实如此，对于这些军火企业，没什么好感谢的，如果什么时候不能给他们带来订单了，说不定态度就会截然相反。
“意思就是说，我以后必须要保证还能拿到订单咯？”
道尔点点头，“没错，所以你根本不用感谢，利益的存在会让北约国家对他们在黑市上的手段视若无睹，相反一旦没有了利益，结果你自己清楚……”
“当然，你还有在别的方面和美国或者我们意大利有合作，到时候就算业务方面有什么问题，最起码这两个国家是不会让北约对你下手的，毕竟武器走私这种事情，还不能让北约高层放在眼里，关注这个的，只是关注这方面的机构，而不是整个北约组织。”
小伊万这时候笑了起来，“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有利用价值，哪怕是犯了多大的醉，都有人保护你，当你没利用价值的时候，走在路上都是一种罪。”
“这话好。”道尔也大笑了起来，看向肖扬，说道：“你们中国有句话就话粗理不粗，小伊万这话说得没错，以后你们就记住这一点就行了，随时让自己有被利用的价值，那么就没人在走私武器这种小事上找你们麻烦。”
事实上，肖扬其实早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没这么透彻而已，面对两人的笑容，他反而是苦笑，“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有被人利用的价值，也是一种能力，一般人还没这个资格。”
“嗯，这话百分百正确。”道尔再次大笑，向肖扬竖起了大拇指。
第四百零一章 武装直升机动力
道尔的揭秘，让肖扬有了警惕：任何事情都不能小看，都要谨慎对待，否则的话，有可能一件看似完全不起眼的小事就能让人陷入万劫不复当中。
而他们该怎么保证自己有利用价值，但又不会威胁到别人，中间这个平衡度就得好好掌握。
谈话让肖扬意识到他们潜在的危机，也让他意识到他们对市场萧条的军火企业的作用，想着这次应该可以向阿古斯塔多要求一些，他很快把危机的事丢到了一边。
道尔很快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给予了肖扬了解公司态度的机会，不过并没有在意，甚至暗示他在谈判的时候可以适当的强硬一点。
“业务上，我们不会干预阿古斯塔那边，不过明天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他们说一声，到时候让人送你过去，具体的事情，你得自己和他们谈。”
“没问题。”有了从道尔这里了解到的东西，肖扬踌躇满志，信心满满。
第二天，肖扬和小伊万从道尔家里出门，直接去了阿古斯塔，不说是道尔这个执行总裁亲自打电话过来的，就肖扬那辆贴着国防部证件的座驾，也足够阿古斯塔的高层重视。
公司总裁亲自接待不说，还派了一名副总裁全程负责订单的谈判，待遇不可谓不高。
“猫鼬”是意大利第一款自主设计的武装直升机，同时也是第一款经过实战的直升机，和阿帕奇相比，两者在外形上有着惊人的相似，除去大小这个问题，一般人可能很难分辨出来，作战性能方面，大概是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
阿帕奇为重型武装直升机，能够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区升空作战，而猫鼬则属于轻型武装直升机，只能在海拔四千米以下的地区作战。
对于很多国家来说，猫鼬这一特性，就导致了他们根本不可能选择，但这一点对于亚齐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亚齐共和国中部以亚齐山脉为主，南北则为平原，最高山峰的海拔也不过三千多米，直升机本来就是定位于低空霸主，全国无高海波地区这种情况下，考虑这个问题自然是没有必要的。
开始和阿古斯塔接触，阿古斯塔确定25架的订单，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并没有要表示出在谈判上面斤斤计较的样子，不过肖扬并不敢放松，态度是一回事，关系到利益时又是一回事，谈判尚未开始之前，任何的东西都不能当真。
亚齐那边给出的时间不多，第二天，谈判就开始了。
价格、飞行员培训、售后、机型配置选择、武器弹药的供给和通用性等等一系列问题都需要来谈，心中有所依仗，谈判一开始，肖扬的态度就比较强硬，无意中表示着猫鼬并非他们的唯一选择，在欧洲，还有着“虎式”，在北美还有“超级眼镜蛇”或者俄罗斯的“浩劫”、“雌鹿”等等，让急需业绩的阿古斯塔无法在态度上太过坚持。
“希望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而是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谈判的时候，除了价格等问题上，阿古斯塔必须考虑肖扬他们的销售能力，这年头，早已过了酒香巷子深的年代，一个好的销售人员或者一个好的代理商说不定能给企业带来莫大的利润，肖扬他们公司这一年来的成绩，放到任何一家军火公司，都是无法忽视的，在肖扬表示希望以后能够有更多的合作，阿古斯塔方面在很多问题上都做出了适当的让步。
你来我往，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中，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有着阿古斯塔积极的态度，谈判的进程要比肖扬预计中的要快上一些，五天之后，所有问题基本上都谈的差不多了。
晚上，回到道尔家里，和道尔说了一下谈判结果，却意外接到赵庆峰的来电。
“谈判应该还没结束？”
“快了，明天就能扫尾了？有事？”肖扬可不信赵庆峰会没事找他闲聊。
赵庆峰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才说到：“确实有点事情，我们想购买他们猫鼬发动机的技术，你能不能帮我们试试阿古斯塔的口风？”
试试口风？肖扬笑了笑，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是试口风这么简单啊。
心里有些为难，却也没办法拒绝，谁叫人家是他的岳父老子呢，“这个应该没多大的问题，不过先说清楚，亚齐那边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如果他们态度强硬的话，我不能拖延太久……”
赵庆峰一喜，激动之下对肖扬说到：“得，不枉我把你当自己儿子看待……”说完，大概又觉得这样在肖扬面前表现有些失态了，又连忙说到：“也不用拖延，你只要试探出他们的态度就行。”
“没问题。”连自己儿子的话都说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不过对他们公司需要猫鼬的发动机，他有些好奇，猫鼬所用的发动机是美国“科曼奇”发动机的仿制品，虽然说是仿制品，但在战场上的表现，完全能够证明其的性能了，不过国内要这个干什么？
“你们公司又弄新直升机项目了？应该没这必要吧，直-10不是才弄出来？”
赵庆峰有些尴尬，但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支吾了一下，对他说到：“10的发动机项目有些问题，具体的情况等什么时候见面再和你说，你先帮我试探一下阿古斯塔的态度，如果有希望，我马上过去。”
看来这里面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东东，肖扬不再多问，挂了电话马上去了道尔的书房。
国内的直-10这段时间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炒的沸沸扬扬，不过肖扬却隐约知道这个项目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风光，但是也没想到现在已经确定将要服役的直升机，居然会在发动机上面出现问题。
想到这中间的种种，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猫鼬的发动机？我知道了。”肖扬一提猫鼬的发动机，道尔就知道了什么，只见他对肖扬神秘的笑了笑，比划了一下，“是那边找你了吧？”
见他这个反应，肖扬就知道这些天应该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确定瞒不过他，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道尔打了个响指，“今天收到消息，加拿大的普惠公司提供了一批民用发动机给中国，却被中国转为武装直升机发动机的研究，普惠公司因此面临美国高达7500万美金的巨额罚款，所以他们意图把猫鼬的发动机来当作替代品……”
普惠公司只是一个生产航天发动机的公司，肖扬并不熟悉，不清楚加拿大的公司为什么会被美国罚款，当然他也不关心这个，他意外的是，赵庆峰所说的发动机项目有问题，居然会是这个问题。
按照国内的惯例，这种问题应该早有预备方案，为什么会这时候把目光投向了阿古斯塔这边？
也许是感觉到他心中的疑惑，道尔继续说到：“中国的那款武装直升机，是俄罗斯设计的，其中法国也在某些方面出了力，在发动机方面，他们国内应该是趋向自行研发，不过据可靠的消息，也曾接触过俄罗斯方面，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没能达成合作……”
“无可否认，中国是一个强国、大国，不过在航天发动机领域的成绩却不那么令人满意，猫鼬和这个项目在体型上相差不多，他们把目光投放到这上面也不奇怪，毕竟合适的发动机就那么些……”
国内在航天发动机方面，确实是弱点，战斗机、直升机都是如此，种种原因，肖扬不想去过问，现在他想知道的就是意大利这方面的态度。
想了想，他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问起另外一个问题：“之前战机发动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不能说，就当我没问。”
道尔若有所意的笑了笑，“对外肯定是保密的，不过对你，就没必要隐瞒……”说着，他把芬梅卡尼卡和北方公司之间的谈判情况，简单的给肖扬说了一遍，“最终的谈判结果出来，肯定还要一段不短的时间，现在说结果，还太早了。”
肖扬一直没深入了解过这个事，现在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才明白国内此时只怕是深深明白受制于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