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道尔再次叹了一口气，满心无奈，“这个工程可不小，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产品的漏洞，可不是想补就能补上的。”
“……”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这是说他们的产品是有后门的？
肖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是清理当中，人家手机都能弄个所谓的后门程序，像战机这类战争利器，厂商就没点想法？
以前他还只是怀疑这个，现在算是肯定了。
只是这样的消息实在太劲爆了，也许在这些厂家眼里只是一个潜规则，可一旦爆出来，那就有意思了。
这种消息，就是一麻烦啊。
想到这个，他苦笑着对道尔说到：“伙计，你可以不用这么信任我但，你和我说这些，我绝对不会怪你。”
道尔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心情一下就轻松了许多，“没关系，你可以当做没听到。”
“这不可能啊。”肖扬也是笑了起来，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我不方便和你说，不过呢，这件事情没必要太着急，时间是有的，慢慢来就行……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你和我说一声。”
两人聊了小半个小时，道尔明显轻松了很多，挂电话之前，还有心思问起是不是什么时候约个时间聚一下，可惜肖扬对自己什么时候有空闲还不知道，只能回复他起码最近两个月里应该是没那个机会的，让他有些失望。
……
国内最初为了国产的武装直升机而进口了芬梅卡尼卡的发动机，而在后来，更是引进了猫鼬的全套技术，考虑到适合国人的应用，国内对直升机的航电、各种仪表等等软件系统进行了语言等方面的更改，但核心的代码还是芬梅卡尼卡原有的，这些东西一旦被泄露，国内现在已经开始生产并少量服役的猫鼬，那也将会成为攻击的目标。
引进的事，是肖扬当初牵线的，不说这点，就说和国内的关系，出了眼下的事情而不通知一声，导致将来可能发生的未知后果，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看了一下时间，肖扬马上拿起电话，给赵庆峰打了过去。
赵庆峰此时正在下班的路上，这段时间，妻子、女儿和外孙都在家，他就很少再像以前那样加班了，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他情愿拖到第二天，都会按时回家。
当然，也少再像以往一样，没事打个电话和肖扬这个女婿闲扯几句。
突然接到肖扬的电话，他还有些意外。
“爸，有个事情和你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肖扬已经不再称呼赵庆峰为老赵了，而是规规矩矩的叫爸。
听着他的口气，赵庆峰就知道这事情不会太简单，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前座的秘书和司机，说到：“你说，我听。”
听着这话，肖扬就知道赵庆峰这时候应该是在下班的车里，于是把声音降低了一些，“国内有没有能力给猫鼬的航电、火控等系统软件进行全新的替换？”
“不太可能。”赵庆峰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你对这方面可能不太清楚，这么和你说吧，有些东西是和硬件配套的，并不是你想换就能换的，哪怕你有那个能力，明白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想，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再次问到：“咱们国内那些外贸产品，是不是会留有什么后门程序之类的？”
赵庆峰迟疑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是不是你得到消息，猫鼬有芬梅卡尼卡留下的后门？”
听着赵庆峰那淡然的语气，肖扬就知道自己问题的结果了，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既然这不是什么秘密，想必国内已经有了对策？想到这个，他心里顿时轻松了起来，“这个不是主要的，今天你看新闻了没有？芬梅卡尼卡一个高层贪污被控制，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简单，这家伙可能把芬梅卡尼卡的一些核心技术泄露出去了，而泄露的对象，就是那个组织，东西一旦到那些人手里，可想而知会有什么结果。”
后门程序，是某些产品极为重要的问题，猫鼬的引进，国内自然第一时间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严密的检查，赵庆峰作为总装的领导，又是出身于北方公司，对于这个问题当然关注，而事情的从始至终，他自然极为清楚。
肖扬哪怕是他女婿，有些话他也不适合说出来，这个时候也自然不会告诉肖扬在他们的清楚当中，确实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并马上进行了解决的。
不过在技术这个问题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是最厉害的，解决了一个后门程序，并不就代表把整个问题解决了，如果芬梅卡尼卡方面，并不是只设置了一个后门程序呢？
想了想，他说到：“你能不能弄到相关的详细资料？”
肖扬苦笑，这个问题，他不是没考虑过要问道尔，但是道尔提出这个问题，明显又知道国内猫鼬的情况，却没有和自己说这个事，那意思就很清楚了，他怎么好去询问？
真要去问这种问题，那就是不识趣了。
“这个我还真没办法，不过那边已经准备对他们的所有产品进行升级，我想到时候新旧系统进行对比的话，应该能发现问题吧。”
“应该是可以，但是他们不一定会开放源代码……”赵庆峰皱了皱眉头，之前国内为了这事，就花费了一年的时间，再次用一年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至于和芬梅卡尼卡那边直接交涉，他根本没有动这样的念头，当初技术转让的时候，就已经有过协议了，这类似的问题，根本不再售后之类，更何况关系到后门问题，芬梅卡尼卡会承认？哪怕他们对产品升级，那也只会用别的名义来。
“这事情有些复杂了，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你过些天会回国吧，到时候再细说。”
“应该就在这半个月里吧，好，回来再细说。”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更严重的问题
中午在公司食堂里面吃饭，从外面回来的阿曼也没有回家去吃，也出现在了食堂，肖扬看到他，马上招呼他，两人一起进了小食堂里面的包间。
今天他们都没有让厨师开小灶，端着一个盆子坐在包厢里面，那感觉是怎么看都怪。
不过两人并没有这种想法，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说起芬梅卡尼卡的事。
阿曼已经知道芬梅卡尼卡高层出问题的事，但并不清楚最新的进展，听肖扬说起，他马上有了同样的担忧。
“这事麻烦了，装甲车、坦克、自行火炮、飞机、导弹，这些都是理论上可以被远程控制的，芬梅卡尼卡除了在战机和装甲系列这方面产品遍布全球之外，还生产了不少的弹道导弹，为一些国家政府提供相关的安全系统等等，战机或者装甲车这些，就算被控制，从某种角度来说，所造成的危害还不算大，一旦那些弹道导弹或者安全系统出问题，那……”
作为全球排名前列的军火公司，芬梅卡尼卡直接或间接控制着一百多家公司，涉及的业务也是海陆空全部包括了进去，除去武器之外，肖扬不太熟悉他们的其他业务，但也知道在一些。
比如他们集团旗下一个叫尼亚防务公司的，就是主要经营航空电子系统与设备、武器系统、雷达系统、海上及水下系统。另外一个叫马可尼系统公司的，则是主要业务包括雷达系统、海上系统和机场交管系统；电子公司，设计和制造用于战术支援、训练以及自卫的各种电子对抗系统，包括全套被动式电子接收系统和全套主动式电子干扰系统等。
后面的电子公司不说，前面两个公司，所生产的产品都是应用于极为重要的地方，而且都和网络、软件、远程有关，这些系统，一旦被敌对一方所控制，那结果……
更不用说阿曼所言的弹道导弹这些了。
之前哪怕有道尔的提醒，他也没想到这些上面来，眼下有阿曼这么一说，他算是真正明白此事带来的后果了。
也明白了之前道尔为什么那么火急了，这事要是摊到自己身上，自己怕是同样如此啊。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得担心相关资料会不会被九头蛇公布。”阿曼继续说到，“你想想，如果你安置的人被清理掉，然后又能想到地方会把漏洞补上，你手上的那些东西全部没用了，你会不会冲动之下，把那些资料公布出去？不用全部公布，只需要公布所谓系统漏洞，容易被人攻击，这种武器，哪个国家还敢用？到时候就算芬梅卡尼卡的人把漏洞给补上，那些购买的国家估计也不敢用了。到那个时候……”
“芬梅卡尼卡就完了。”肖扬一脸凝重的接过了话头，“不说产品本身，信誉危机，就足够让芬梅卡尼卡完蛋……”
“没错。”阿曼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以九头蛇的作风来看，这个时候不太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这并不是绝对，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芬梅卡尼卡敢去赌吗？他们绝对不敢赌，可怎么杜绝这种消息被泄露出来？网络、传统媒体……芬梅卡尼卡这次有难了。”
“只能是主动出击。”肖扬沉吟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有这样的话，才可能最大程度的解决事情曝光带来的影响，只是这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样才能杜绝对方不会行动，自己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样做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不过这些并不是我们要关心的。”阿曼看向肖扬，问道：“道尔那边呢，或许他们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想起之前和道尔的电话，道尔他们似乎真还没意识到这个，否则的话，他的情绪可能波动可能会更大，想到这个，肖扬马上拿起电话，“我得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我想他们确实没想到这个。”
“嗯，这种事情，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