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十几分钟后,军车来到运河路。
服部彦雄对铃木说道:“根据情报显示,住在红房子胡同34号的鲍水生鲍水根兄弟,行迹十分可疑,你带人立刻冲进去实施抓捕,然后搜查他们住处!”
“是!”铃木把雨衣的帽子扣在脑袋上,推门走下车。
不一会,十几名穿着雨衣的宪兵,借着风雨声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包围了运河路64号。
铃木曹长一挥手,两名身材壮硕的宪兵后退了几步,猛然发力撞向薄薄的木板门,咔嚓一声,门板被生生撞开一人宽的缝隙。
一名宪兵从缝隙里伸进手把门闩拿掉,其他人一窝蜂冲了进去。
“不许动!”
“别动!”
“动一下就开枪了!”
卧室里放着两张木板床,从梦中惊醒的鲍家兄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十几支三八步枪逼住。
“搜!”铃木命令道。
二十多名宪兵屋里屋外一通乱翻,很快就是在米缸里搜出一支手枪,在鲍水根的枕头底下,翻出一本即使在国统区都被列为禁书的红色宣言。
铃木快步来到服部彦雄车窗旁,说道:“少佐,人已经抓了,搜出了一把手枪,还有一本禁书。”
服部彦雄点点头,说道:“很好,先派人把他们押解回宪兵队,其余人继续搜查!”
“是!……”
宪兵队有针对性的行动卓有成效,共一十六人被捕,在南开实施抓捕时发生了交火,一名地下党重要负责人被当街打死。
…………
第二天一早。
“铃铃铃铃铃铃~”桌上的电话响起。
姜新禹拿起电话:“喂,哪位?”
“姜队长,我的怀表不见了,是不是昨天掉在你家里了?”电话里是徐海川的声音。
“哦,我还在纳闷儿。是谁的怀表……你来取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不敢劳姜队长大驾,我现在就上门取,您稍等我一会。”
“好的。”
十几分钟后,徐海川匆匆来到姜新禹家里,进了门先扯断自己的怀表,然后再揣进口袋里,这是为了应付意外突发情况。
姜新禹把自己以前的怀表放回抽屉里,说道:“出什么事了?”
“昨晚上,宪兵队突然展开突击搜捕,咱们有好几名同志被抓,负责南开地下工作的老徐也牺牲了!”
“怎么会这样?”
“估计服部彦雄的想法是,只要有一点可疑,都先抓了再说。”
“这些同志会有危险吗?”
“据我所知,大部分同志的住处都没搜出证据,只要他们咬死不招供,再找人作保,问题应该不大。”
“那就好,最好找那些和日本人能说上话的人作保,实在不行,就多花点钱打点一下!”
徐海川皱着眉说道:“宪兵队在鲍家兄弟家里搜出了枪支,还有一本红色宣言,他们肯定是出不来了!”
“鲍家兄弟是什么人?”
“一个叫鲍水根,一个叫鲍水生,都是行动人员,昨天我还带他们去了松岛街那幢废墟。”
“枪支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搜出来?”
“估计是昨天跟我出去一趟,回去后就下起了大雨,他们没想到敌人会在这种天气里突击搜查,所以没有及时把枪藏好。”
姜新禹喃喃着说道:“太大意了。”
徐海川颇为懊恼的说道:“是啊,这件事怪我,应该及时提醒他们才对!”
姜新禹摆摆手,说道:“不,我是说,我太大意了!”
徐海川惊讶的说道:“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最近咱们运往冀中的物资很频繁,我早该想到,以服部彦雄的性格,有可能要来一次突击搜捕行动!”
“这不能怪你,我负责全面工作,责任在我!”
姜新禹想了想,说道:“鲍家兄弟被捕,你就危险了,我认为你不应该去北平,找一个借口,再出去躲一段时间。”
“能和我直接接触的同志,都是经受过多次考验,他们对革命事业的忠诚,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那你有什么打算?”姜新禹对徐海川识人的眼光还是比较相信。
“我来找你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营救他们。”
“宪兵队戒备森严,救人根本不可能……除非他们转押到其他监狱,机会还能大一些。”
徐海川叹了口气,说道:“明天我就去北平了,什么忙也帮不上,这件事只能你来做,当然,必须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我明白。”姜新禹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明天到了北平,把你的电话号码通过电台传给我,万一鲍家兄弟变节投敌,我也能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不过,我相信这个电话你用不上!”
“但愿吧。”
“给水防疫部那件事,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