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的时候,李锴带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年男子回到行动组组长室。
“丁先生,先喝口水,一会我就带你去见姜队长。”李锴倒了杯水递给方成海。
方成海:“好的,谢谢。”
王汉元事先传了口信,告诉他已经买通了侦缉队队长,让方成海尽量少说话,毕竟他不是特工人员,随应变的能力肯定欠火候。
李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说道:“丁先生,听你口音也不像是浙江人啊,倒有点像我们堰津人……”
“这个……”方成海含糊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房门一响,姜新禹推门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刚才从窗户看见你们回来,我就迫不及待过来了。”
然后对方成海伸出,热情的说道:“丁老哥,姜某照顾不周,让你受委屈了,惭愧惭愧!”
姜新禹自报家门,方成海立刻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被“买通”的侦缉队长,连忙说道:“哪里,哪里,让姜队长费心了。”
李锴:“丁先生,你原籍是浙江人吗?”
性格执拗的人最大特点就是,他能把一件没弄明白的事,不屈不挠的一直问到自认为明白了为止。
姜新禹接过话头,说道:“丁老哥在堰津读了几年书,现在又住在四川,口音整个儿一四不像。”
李锴恍然,说道:“我就说嘛……”
方成海陪着笑脸,不敢再多说话,生怕一个不留神,又被人看出什么问题。
姜新禹:“李组长,你赶紧去吃饭,然后去宪兵队报道,别耽误了正事。”
李锴懒洋洋的说道:“不着急,时间还早。”
姜新禹:“我特意告诉厨房,给你专门加了餐,凉了可就没法儿吃了。”
“呦,多谢姜队长,那我得赶紧去……您不去吃饭?”
“我不去了,一会去喝两杯,给丁老哥压压惊。”
“对对,应该的。”
“你先去吃饭,回来我还有话嘱咐你。”姜新禹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随翻着边的报纸。
“那成,我吃饭快,有十分钟就回来。”李锴转身就要走。
姜新禹漫不经意的说道:“吃饭还带着枪,你不嫌硌的慌?”
李锴把枪连同枪套解下来,准备锁在抽屉里。
姜新禹敲了敲桌子,皱着眉说道:“我又不走,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李锴讪笑着把枪放在桌子,然后快步下楼去餐厅吃饭。
姜新禹客气的对方成海说道:“丁先生,你稍坐一会,我处理完公务就送你走。”
“好的。”方成海直到现在心情才多少放松下来,救自己出来的人是侦缉队队长,在他地盘肯定不会再出问题。
“丁先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堰津?”
姜新禹拿过李锴的枪,借着桌子的遮挡,快速卸下弹匣,从兜里掏出一颗子弹压到最上面。
这是一颗做了脚的子弹,弹壳里的黑火药只有原先分之一,只要没射要害,造成的伤势肯定要轻的多。
方成海客气的回答道:“还有一个随从,住在青年旅店。”
姜新禹把枪放回原处,淡淡的说道:“丁先生,你这样说话肯定不行。”
方成海愕然的说道:“怎么了?”
“随从,只有大人物才这么说,你只是来堰津投亲访友的普通人,怎么会有随从?”
“……是我失言了。”
说话间,李锴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说道:“姜队长,我吃饭的速度够快吧?”
姜新禹看了一眼表,说道:“八分钟,确实够快,不过,听说吃饭太快对胃扣不好。”
李锴伸把枪拿起来别在腰里,笑道:“小时候家里穷,兄弟姐妹多,吃饭都跟比赛一样,习惯了。”
姜新禹把里的报纸放下,说道:“一会到宪兵队的时候,少说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再给自己惹麻烦了!”
“您放心,我懂。”李锴犹豫了一下,说道:“姜队长,田力钢……真的是共党奸细刀鞘?”
“有些事还是少打听,哪句话说的不对,就会惹祸上身!”
“是……”
姜新禹站起身,说道:“丁老哥,咱们走吧。”
说着话,迈步当先走出了屋子,方成海对李锴额首致意,也跟着走了出去。
李锴琢磨着姜新禹的话,感觉似乎是有一定的道理,不管田力钢是不是共党奸细刀鞘,自己今后是少了一个眼钉肉刺。
“我们这是要去哪?”方成海坐进姜新禹的车里问道。
“去我家,到时候王先生会来接你走。”
“可是……我的随从还在青年旅馆,我不能把他丢下不管,好歹得通知他一声。”
“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相信王先生会处理好的。”
“哦,是这样啊……”
二十多分钟后,轿车停在姜新禹家门口。
姜新禹请方成海到客厅休息,沏了一壶热茶放在茶几上,说道:“丁先生,你不要着急,我估计王先生很快就回来……”
说着话,他把一盆君子兰花摆在窗台上,这是通知王汉元,人已经救出来了。